第二天,孟佑上班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瞧著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孟佑在腦中回想了一切,早上刷牙了,洗臉和洗頭在淋浴的時候一起做了,吃的飯也沒有菜葉黏在牙上。
孟佑問身旁的于墨,“他們為什么這么看我?”
“他們覺得一個人走了狗屎運最多走一次,沒想到有人連續踩了幾坨屎?!?p> 于墨的冷笑話讓孟佑并不高興。他和許沐陽也并不是什么名人,需要弄得這么大場面嗎?
孟佑來到茶水間,想喝一杯咖啡。他剛要使用咖啡機,就被人拍了一下。他轉身一看,是金格。金格滿臉堆笑,他對著孟佑擠眉弄眼。
孟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叭绻f話不方便,不如發消息怎么樣?”
“我從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有本事。我低估你了?!?p> “什么?”
金格說:“成為許天元的女婿,意味著你有與李云海掰手腕的資本。”
“消息傳得真快啊?!泵嫌诱f:“我只是和沐陽剛剛開始。”
“從小許總到‘沐陽?’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孟佑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是個攀龍附鳳的人,可偏偏自己就是大家眼中的這個人。大家仿佛知道了一些“內幕”。為什么楚思源留下他,為什么什么好事都有他。飛鳥資本內,更多的人開始討厭孟佑,盡管表面上也多了更多的尊重和熱情。
孟佑在飛鳥站住腳了,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中午吃飯時候,孟佑和于墨來到了附近的餐廳。于墨說他想吃蝦餃和清粥,孟佑覺得于墨可能是早餐沒吃。服務員為兩人端上食物,于墨也不推讓,直接吃了起來。孟佑覺得今天于墨挺怪,他好奇心都放在于墨身上。
“看我干嘛?吃東西。再看,就你結賬?!?p> “好好的,干嘛約我出來吃?”孟佑說:“難不成,你也想拍我馬屁?”
“小毛頭。拍馬屁有請這個的嗎?”
“那為什么來這?”
于墨自然是有打算的。
“你的身份,現在成為了一個另類?!庇谀珦牡恼f:“你應該能意識到。”
孟佑的身份現在確實有點另類。如果他是許沐陽的男友,那他就是投資人的女婿。對一些重大投資,是不是有影響?楚思源還敢不敢讓孟佑接觸一些核心機密?
“還有一個問題?!庇谀敛磷煺f:“你還能不能留得下?!?p> 都知道許天元是獨女。孟佑因為父母情況,是比較符合“上門女婿”條件的。偌大的懷宇集團,許沐陽就是接手也需要人來支持。孟佑能不能一直留在飛鳥,誰也說不準。
“我會做我喜歡做的事?!泵嫌诱f:“沐陽或者什么人不會影響我?!?p> “許天元有自己的一套。”于墨撕著叉燒包,然后放進嘴里。言外之意,他可能會讓你身不由己。一如豪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別人。
孟佑觀察著于墨,于墨不是那種只管提問題,不管解決辦法的人。
“于哥?!軞⒁驳霉苈?。’”
“還是那句話?!庇谀f:“自己立得住。”
無論是許天元還是李云海,無論是楚思源還是許沐陽,無論是哪邊,孟佑你得首先是你自己。當年自己有本事的時候,你才有資本為自己說話。國內外的商業史里,不乏上門女婿成為經營之王的。人財兩得者大有人在。
孟佑不太高興的說:“你也認為我要入贅?”
“你認為‘覺得’重要嗎?”
眾人眼中的你,就是眾人眼中的你。你要不管別人的眼神,自然別人的眼神也就不重要了。
“所以我現在門不當戶不對?!泵嫌诱f:“美女找個富豪一定是為財,男人找美女一定也是為色?!?p> “打鐵還需自身硬。”
孟佑一副苦笑的樣子?!拔也豢赡苡肋h如此‘高產’的?!?p> 從孟佑來這里,新東的事,齊天宇的事,環泰的事,處處立功卻也都有運氣成分。孟佑無法一直保持如此的高效。
“你現在需要自己去市場上找一個機會?!庇谀f:“從圖形,從消息,從任何一個可接觸的角度?!?p> 孟佑點點頭。他無法躺在功勞簿上。他的那本‘簿’太?。╞áo)了。他需要一個完全拿得出手的投資,讓楚思源相信,也讓許天元看好。
“這是一個難題。”孟佑對于墨沒有任何隱瞞。
“那就把心收回來,認認真真的做事?!?p> 這頓飯,一如既往的由于墨買單。也是知心大哥哥對孟佑的叮囑。讓他認識現在的形勢,也要知道重點。不要以為徐小茂這樣的人不會再出現,也不要認為不會有人阻撓他和許沐陽的戀情。
孟佑和于墨離開餐廳,迎面碰倒了一個外賣小哥,他差點撞到于墨。見到小哥的面容,三人都愣住了。
“徐小茂?”
徐小茂嚇得后退了半步,手穩穩的扶住門口走廊的鐵欄桿。真是出門不利,徐小茂覺得自己要是挨頓揍都是輕的。這兩人不得給自己打得鼻青臉腫?
“你怎么送外賣了?”于墨問。
徐小茂被洛可清退之后,他也無處可去。楚思源的封殺,加上被洛可清退,也沒有人敢輕易雇傭他。不是人脈不行,就是能力不行。不得已,徐小茂選擇了送餐。他平日上班除了地鐵,也習慣了電動的共享單車。現在送餐也不算生疏。
這行就是這樣的金字塔,而且底層非常大。下層的稱為“金融民工”,一點也不奇怪。任何行業都這樣,塔尖的人享受行業發展的紅利和帶來的財富,塔的底層,人們只是希望有一口安樂飯。不要希望流水線的工人多么看好你所在的行業,哪怕你是最前沿科技產品,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加工的一道手續而已。孟佑也是擠不完的地鐵。即使楚思源送車,面對擁堵,汽油和停車費,天天開車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
“為了生活。”徐小茂說:“你們兩個想出氣,放馬過來吧?!?p> 徐小茂做著散打中格斗式,等著孟佑和于墨出手。
孟佑和于墨從徐小茂的身邊經過,沒有人再多看他一眼。
全神戒備的徐小茂,慢慢放下了雙手。他在這兩人眼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