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綿婉偷偷潛回檀美人的院子,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不敢多停留,很快返回去。
“姐姐說的不錯,她們確實很快回來了。我按姐姐說的,寫了認罪書。她們只當我熬不住刑罰了,拿了認罪書就滿足的離開了。”
“恩,她們也是為了交差。你回去吧,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姐姐不必客氣。不過,既然寫了認罪書,恐怕你的性命就危險了。太后應該很快會下懿旨,賜死你的。”
“我會盡量拖延,皇宮這么大的事情,傅傾云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現(xiàn)在只能賭一把了,要緊的是,你先把自己躲開。傅傾云很警覺,不要讓他察覺我們倆人之間的關系。”
檀兒與木綿婉分別,回到自己的寢殿。雙手合十,祈禱木綿婉逢兇化吉。
傅傾云也確實在回來的路上,但是速度嘛,實在是慢的很。他本做好了去緯冶被為難或者遇到危險的準備,可他擔心的都不曾發(fā)生。反而離開的時候,緯冶帝拜托他帶上新皇后同行。說是新皇后家鄉(xiāng)是酉凌的,想回去看看家鄉(xiāng),有傅傾云這個皇帝護著放心。無奈,他只能帶上緯冶的皇后同行。皇后的車駕走的慢,中途又要休息,所以路程的時間被拉長了一半。
隱衛(wèi)將信送過來時,傅傾云無法快速回去,只能給了隱衛(wèi)一道手諭。
蔣將軍以前征戰(zhàn)的時候受傷留下了病患,此時悲傷過度,病情越來越重。太后拿到了木綿婉的認罪書,也接到了蔣將軍的最后一道折子。這個案子可以結案了,太后下旨賜死婉貴人和她宮內上下所有人。婉貴人沒有親人,否則殺害皇后和皇子的罪名,足以株連九族。
昨日動刑的那幾個嬤嬤太監(jiān)再次來到木綿婉跟前,這次托盤上捧著的是白綾和毒酒。
“太后娘娘說了,讓你自己選個方式。若你選不出,那奴婢們可以幫你一把。”
木綿婉看了眼托盤上的東西,知道若是自己不選,她們便會強行對自己下手了。
“我選毒酒。”
“行,你有這個覺悟,也省的奴婢們費事了。來,奴婢伺候你喝下。”
木綿婉本想喝的時候,做些手腳,她才不會真的喝進去。結果毒酒剛到她嘴邊,一個石子飛過來,打掉了酒杯。
“誰如此大膽!?”
那嬤嬤又驚又嚇,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皇上手諭,留她性命。”
隱衛(wèi)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手諭出現(xiàn),隱衛(wèi)的身影并未見到,只是手諭落在了嬤嬤的懷里。木綿婉在這一刻,才真正的害怕。因為,這個人是傅傾云留在宮內的高手。而他就是那晚在屋頂上的人,所以傅傾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一清二楚了!
嬤嬤哆哆嗦嗦的抖開手諭,見到上邊的印章,立刻撒開腿帶著人離開了。
太后的人離開了,木綿婉暫時安全了。可她的心從沒有這么涼過,傅傾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她竟然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她演的這些在傅傾云眼里是不是很滑稽?
太后看到皇帝手諭的時候,將那道手諭緊緊捏在手里。
“既然皇帝要回來親自審理,那就先留著她吧。受了如此重的傷,本宮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撐到皇帝回來。”
第二日,木綿婉發(fā)起了高燒。她身上的傷雖然都是皮肉傷,可沒有經過處理,已經發(fā)炎潰爛。此時木綿婉蜷縮在角落里,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
但是木綿婉的意識還有,她知道有人進來查看了自己的情況后離開。想必是太后的人,來看看自己死了沒。
高燒了一天,木綿婉的唇已經開裂,意識也不太清醒。
入夜后,檀兒再次潛進來。
“姐姐,姐姐。”
木綿婉被檀兒掰開嘴吧,喂了一刻藥。漸漸身上暖和起來,意識也回籠。
“檀兒。”
“姐姐你怎么樣,還忍的住嗎?我?guī)Я诵┦澄锖退愠砸恍┌伞!?p> 木綿婉閉上眼,艱難的動了動喉嚨。
“傅傾云安排了高手在周圍,你我都暴露了。你回去吧,我……你若是有命回緯冶,告訴我母親和弟弟。我對不起她們,我累了……”
木綿婉暈過去,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檀兒卻已經明白了木綿婉的意思,她們被傅傾云發(fā)現(xiàn)了,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而木綿婉顯然已經放棄了自己,她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了。
“姐姐,你不能死。你死了,赫爾要多傷心……”
木綿婉這次暈厥過去后,一直沒有清醒過來。隱衛(wèi)多次現(xiàn)身探向她的脈搏,確定人還活著,就隱藏起來繼續(xù)盯著。
傅傾云回到宮中,已經是三日后的事情。
傅傾云先是在太后那里看到了蔣將軍的幾本折子,都是在說嚴懲兇手的事情。還有木綿婉的認罪書,那上邊還有一個紅紅的指印。但是上邊的字跡,一看就不是木綿婉的字跡。傅傾云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清楚,于是去見了小仇。
“為何攀污陷害婉貴人?!”
“奴婢沒有陷害,真的是婉貴人私會被皇后娘娘撞見,所以娘娘才慘遭殺害……”
“住口!你如今這些話,可都是欺君之罪!”
“奴婢萬萬不敢欺君,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那邱姓禁軍是你的情郎,如何變成了婉貴人與之私會?!皇后身上的那把刀和你身上的傷,都是你一人所做,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小仇眼神閃躲,被說中了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辯駁。
“滿嘴謊言,來人!”
“皇上皇上!婉貴人不是真正的木綿婉,我才是啊!皇上,我才是真正的木綿婉!”
小仇撲到傅傾云腳下,一把抱著傅傾云的腿。因為動作過大,扯裂的胸前的傷口,血液馬上浸透衣服。
侍衛(wèi)剛邁進門檻,傅傾云揮揮手,讓人退下。
“你既然敢說婉貴人冒充身份,可有證據?”
小仇一看有機會,于是將自己是怎么被人扔下懸崖,又怎么到了皇宮為何陷害木綿婉的事情說了。
傅傾云點點頭,將小仇扶起來。小仇熱淚盈眶,以為傅傾云信了她的話,會給她作主。
傅傾云將小仇扶穩(wěn)站好,將她頭上的一根銀簪子拿下來。一頭青絲散落,小仇對傅傾云這個舉動一臉的莫名。
“啊!”
“來人護駕!”
小仇雙手捂住嘴吧,眼睛瞪的老大。她怎么也沒想到,皇上會用自己頭上的簪子戳進胳膊。直到被沖進來的侍衛(wèi)按住,動彈不得,她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你是個昏君!昏君!”
小仇尖銳刺耳的喊叫聲,響徹在殿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