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吹來,本該涼爽的清風,竟只剩下涼意了。
木綿婉手里握著掃把,身子倚靠在樹干上,抬頭望著沙沙的樹葉。
她已經來到太子府半月有余,卻連半句話都不曾與太子說上。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掃把,她可不是來掃地的。怕是再久一點,就算跟太子說上話,他都不一定會不會記得了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得做點什么了。木綿婉將掃把一扔,站直身子,斗志激昂的要去實施自己老早就想好的計劃。
“木碗碗!你又偷懶!”
木綿婉剛抬起的腳,就那么懸在空中。
“是木綿婉。好姐姐,我真沒偷懶。我只是,腿抽筋了。你看,我這不是正在抖腿嗎?”
木綿婉已經記不清是多少次糾正自己的名字了。
“木碗碗!木碗碗!木碗碗!”荷香一聲比一聲大的故意叫錯名字。
木綿婉無奈的掏掏耳朵,她能怎么辦呢?她只是個三等侍女,而荷香雖也是三等,可誰讓自己不僅不在編制里,還是個新來的呢。其實說是三等侍女也不明確,應該說是身份不明的侍女。因為每個院子每個崗位都有規定的人數,她是被太子從外頭帶回來的。每個崗位都不缺人手,于是她就變成了打雜的。而侍女最低等級就是三等,所以她也就算三等吧。
“你去院子里,那有一盆衣服。你看看你掃的地,一點不干凈!還是去洗衣服吧!快去,都等著穿呢。”
木綿婉看了看已經被自己掃的干干凈凈的地面,故意看向香荷。香荷被看的心虛,可她氣勢不虛啊。
“看什么看!還不快去洗衣服!冷月姐姐急著穿呢!耽誤她的事,看她不扒你的皮!”
冷月是二等侍女,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是,這就去洗。香荷姐姐可別喊了,一會驚動管家,咱們的皮可都得被扒了。”
木綿婉一路盤算著,走到院子一看,那么大一盆衣服。她們這些三等侍女可真可憐,除了要洗自己的衣服,還要洗二等一等侍女的衣服。木綿婉看著猶如小山一般的衣服,決定賭一把。
木綿婉先是偷偷摸摸的去前院探查,發現太子正在涼亭里。事不宜遲,木綿婉迅速跑回去準備。
香荷拿著掃把躲到一旁打了個盹,醒來以后看看天色,心想衣服肯定也洗好了。結果等她回到侍女住所的院子的時候,冷月正手里拿個撣子坐在那。冷月的面前就是那盆堆積如山的衣服。
“說吧,給我個解釋。”
香荷只覺得后背汗津津的。洗衣服是她的工作,她不能說自己交給木綿婉洗的事。可是冷月絕對是不能得罪的,她可是一等侍女青黛的表妹。她要是想整一個三等侍女,絕對易如反掌,讓那人不能翻身。
“冷月姐姐,我……啊,是木碗碗非讓我幫她掃地的。是她非拉著我,我……”香荷手里還抓著掃把。
她怎么也沒想到,木綿婉會給她撂挑子。
“她讓你幫她掃地?!她是誰啊?!是你姐姐!你娘!還是你主子!?”
冷月走過來,一邊說著,雞毛撣子就已經一下下抽在了香荷身上。
“啊……冷月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就洗……”
香荷知道,自己再狡辯也沒有用了,只有認錯才能解決。
果然,香荷認錯的同時又挨了幾下,冷月算是放過她了。
“她人呢?!”
香荷眼淚汪汪的正搓洗衣服,就聽冷月問她。
“我也不清楚她去哪里了……”
香荷現在要是知道木綿婉在哪里,一定把她揪出來揉圓搓扁再踢上幾腳。
“趕緊洗!”冷月又抽了一下香荷,然后氣沖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