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曉閻有些驚詫圣女竟然會因為這而如此落敗。
那她在這里蹲著干嘛?
你是來拉屎的吧(bushi)
圣女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看了眼手中的骨哨。
“其實你可以通過正門跑的。”
曉閻沉吟片刻,隨后才是開口到。
對方應該是想要逃跑的吧……畢竟行為過于抽象難以辨別。
“有人在搜查。”
圣女甚至都沒有扒開草叢看了眼外面來來往往的信徒,只是苦悶的笑了笑回應曉閻的好意。
“他們又不是在找你,只要不要跑太快搞得很突兀就行了。”
這個時候自然是急切不得。
雖然從聯系之中可知凰青魚已經拿到了“神格”,譚米洛暫時失去對信徒的掌控。
但是曾經針對圣女也有過狩獵行動,所以認出來也有可能被抓回去。
現在大部分人想的是小孟的模樣。
正常往外走,他們只會對照是不是小孟而不是去想這是誰。
但要是跑的話,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然后辨認身份。
說不定就會有大聰明去逮住她試圖向譚米洛邀功。
但是逃跑這事講究勇氣,而勇氣往往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圣女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么。
明明選擇的答案很明顯。
但是腿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有點邁不出腿。
腦海里的過往那些悲痛有時是迎接新生的利刃,有時卻是束縛的腳銬。
看著那些曾因欲望追捕自己的人,不清楚他們是否還會記得自己。
但自己對他們的恐懼卻被深深烙印。
耳畔哨聲輕響。
“你在吹哨子?”
圣女問聲撇過頭看了眼曉閻到。
“沒有。”
擺了擺手表示否定。
圣女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中的骨哨上。
輕咬嘴唇,用衣襟遮住后脖頸的字。
然后如同受刑的犯人走的很慢,也很緊張。
額頭細汗不由自主的緩緩流過臉頰。
但是好在夜晚看不真切這汗珠。
其他人都只是艸艸看了眼圣女,就繼續篩查那些角落。
就連圣女牢記心底,曾經抓捕自己的那些人都對她視若無睹。
只是看著她的臉有些掃興罷了。
也對,畢竟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滿足自己的愿望。
他們曾經的那些傷害在他們看來毫無提及的必要,又或者是早已遺忘。
圣女一步一步的走向正門。
聽不清周遭凌亂的腳步聲。
只能聽見自己不斷跳動,緊張到快要爆炸的心臟。
她從未想過今夜會如此順利。
先前自己的手機被收繳,連報警的資格都沒有。
隨便逃進一個人家中祈求他的報警,卻發現對方也是信徒。
有時候連小區樓都跑不出來,更別提這近在咫尺的小區正門了。
“圣女大人?”
突然身后的一聲帶有顫音的恭敬問候,令圣女身軀不禁一震。
有些膽怯的回頭望去。
卻見對方是一名未曾見過的老人。
這種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有那些令人作嘔的欲望需要實現?
圣女第一感知對他并不好,畢竟她并不覺得信仰這種這些的會是什么好人。
但是一時間也不敢有所妄動。
也在心中詫異,自己明明把象征身份的字給遮住了。
為什么還能有從未見過的人,僅憑一個背影就能認出自己。
心中疑惑還未消散。
卻見對方屈膝試圖跪拜。
圣女連忙攙扶起老唐。
“唐爺爺,圣女貌似要出去為愿望之神大人辦些事。”
曉閻適當出現開口替圣女解圍。
老唐聞言也是不敢再糾纏于圣女,唯恐壞了譚米洛大人的計劃。
也不敢多問,連忙為圣女退讓開一條道路。
雖然他所供奉的信仰腐敗不堪。
但表面所編制的光鮮亮麗。
其中的圣女也不再是被隨意發泄欲望,像個露出棉絮的破敗娃娃一樣的存在。
而是僅次于神明的光輝。
那些虛假編造的故事之中,圣女的存在就是替神明憐愛世人的符號。
因為,她善(信號丟失)
和祭祀與神使這些維護神明尊嚴的存在不同,圣女象征的是神明人性的一面。
所以哪怕只是下發的畫冊,他亦每日供奉用著癡狂的姿態供奉這個素未謀面的存在。
雖然不知這是為了保住圣女殘軀的一口氣的迫不得已。
但他是譚米洛的信徒亦是圣女的追隨者。
圣女望向老唐的眼神充滿著怪異,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虔誠。
但她不明白,為什么?
看不見的罩子,素未謀面的信徒,這可真是一個荒誕的世界。
她很想嘲笑一番這個世界以及愚蠢的老唐,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別傻了。
但他眼中的神色卻讓圣女的話說不出來。
“真正的神明會一直保佑你的。”
圣女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
真正的神明嗎?會存在這種東西嗎。
圣女不知道,畢竟她不信神。
如果真的存在,那應當會保佑老唐這種人。
“當然,我的神一直在保佑我。”
信徒發出他的虔誠。
圣女并未進行糾正。
只是轉身離開,從大門離開了。
來到門口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轉過頭說了一句:“其實我叫許佑安。”
“我知道的,圣女大人。”
許佑安神色有些暗淡,她并不喜歡圣女這個稱號。
“再見,許佑安。”
曉閻同她告別到。
許佑安笑了笑然后擺了擺手同曉閻告別。
離開這個魔窟之后,許佑安在思索要不要去監司院舉報。
但是一想到曉閻那不同尋常的模樣,又感覺普通監司又不堪大用。
甚至于有可能的打亂他的計劃。
至于像老唐這種被忽悠瘸了的人。
就算監司把他拉走進行思想教育估計也不行。
或許只有當那所謂的愿望之神跌落神壇才可能回歸正途。
思來想去,于是許佑安并未選擇尋找監司而是回家。
回到那個自己闊別已久的家。
只是。
許佑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骨哨,一切似乎也回不到從前那般了。
微風拂過。
許佑安的眼睛像是進了沙,有些淚眼婆娑。
揉了揉眼睛,看看周圍又忽的笑出了聲。
管它呢,又已然不是從前。
逃離之后的些許灑脫,只是不知這灑脫將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