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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有佳人

第六章:痛是一種修行

西南有佳人 藍色搖馬 2181 2021-08-13 08:20:25

  吃過午飯,我起身幫忙收拾,周伯母告訴我不用我幫忙。然后周宴安說讓我跟走一趟。我問他去哪兒?他說去藥廬。藥廬其實就是一個小醫館,周宴安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全村人的病都他看,仙隱村沒有金錢概念,所有東西大家都是共享的,大家分工明確,又各司其職,而周宴安的任務就是為大家看病。

  從家到藥廬有一段路,到了藥廬,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跟電視劇里看到的藥鋪差不多。院中曬了很多草藥,廊下整整齊齊的擺放了許多藥罐!

  周宴安示意我坐到桌子前,我坐下以后,他說“手”,我知道他要為我把脈,所以伸手過去。他給我探脈的時候十分認真,我大氣不敢出,盯著他的臉,從他臉上看不出什么東西,過了好一會兒我看他還沒有說話,我自己的病我清楚,估計他都沒有遇到過我這種情況。

  “治不了沒事,其實我早就接受這樣的結局了,你不用絞盡腦汁想怎么安慰我的話”。我以為他在想怎么安慰我,所以讓他別多想。

  “可能會很痛”,好半天以后他才說出這么幾個字!

  “我不怕痛,痛其實是一種修行!”我笑了笑對他說。多年的經歷鍛煉了我樂觀的性格。

  他看了看我然后說“相信我嗎?”

  “當然,所以不用愁眉苦臉的,像我這樣笑一笑多好”,說完我向他擠出一個微笑,然后他也沖我笑了一下,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想起昨天那么晚在山上遇到他,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問他“你昨晚去那里干什么?”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我“我知道昨天是連接地開的日子,所以去看看,其實我每年都會去。”

  “你希望有人能進來?”我想他應該是想有人能進來,不然他每年等在那里干什么。

  “我只是擔心那里那么高,有人掉下來會受傷,不過幸虧我去了”,他這句話沒有說完,他其實想說幸虧他去了,否則我昨天一定死定了!

  “是的,昨晚謝謝你”,頓了一下,我又繼續說“剛開始我以為我已經死了,已經成鬼了呢!”

  “所以你才嚎啕大哭的?”他完全沒想過問出這話我會不會尷尬。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都聽見了?”

  “你暈了過去,我準備去附近弄點草藥,結果不小心聽到了,感覺你特別傷心,我想你一定不想被打擾!”所以他昨晚才不遠不近的為我帶著路,是既不想我走丟,又不想打擾我。我突然感覺這個男孩挺暖心的。

  隨后他說要去煎服藥,讓我隨處轉轉。我就在房子里瞎轉悠,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院子里有人喊“宴安哥哥,宴安哥哥”,我就走出去,來的是個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她看到我先是一驚,估計是被我的打扮給嚇著了,隨后笑著問我“你就是從外面來的那位姐姐?村子里都傳遍了,說是昨晚從外面掉下來一個姐姐”。聽聽這用詞,掉下來,聽著就覺得很遜,但是我還是禮貌的說了句“是!”

  周宴安估計是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從里面走了出來。“小蝶,你是來給健康姐姐量衣服的嗎?”從他的問話里我知道來的這位小女孩叫小蝶,但是看著她那么小,她會量嗎,我雖心中疑惑,但卻未表現出來!

  我問小蝶需不需要我去店里,她搖搖頭,說村里沒有店鋪,就在這里量一下尺寸,衣服是她媽媽做,村里重要點的衣服都是她媽媽做的。

  小蝶從身后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木尺,她就用這木尺三下五除二就幫我量完了。臨走時還問我有沒有喜歡的款式,我說我也不懂。周宴安對她說,“健康喜歡素雅點的顏色,你回去轉告吳嬸”,她應了聲知道了,就跑走了!

  “好活潑的小姑娘”我笑著說。

  “她是村子里下一代的裁縫,村里婚喪嫁娶的衣服全由她和吳嬸縫制!”他平靜的說著。

  “所以你是這一代的大夫?”這里每一個手藝人都會選一人接班,會把自己所有的技能全傳下去,我想這就是他們這個村子歷經千年不變的關鍵。

  “是的,我三歲開始受教,至今已有二十年,前年師父過世,村里也就只剩我一個大夫了!”說到他師父的時候,他難掩的露出一絲難過。

  我不想氣氛繼續這樣傷感,對他說“我也是三歲開始上學的,不過我上學就是玩,我不愛學習,從小到大總逃課,但是姐姐卻不同,她特別愛學習,比我優秀很多。”我本打算緩和氣氛,但是想到姐姐,我也難免難過,但是我不想他看出來,所以盡力掩飾!

  過了一會兒,他端來了煎好的藥,囑咐我喝下去,我聞了一下特別難聞,但是想到這是周宴安費心思熬的,我也不好說難喝。我對他說“行之,麻煩你去外面給我打盆水可以嗎?”他點店頭就出去了!

  我從小到大只要喝中藥就會干嘔,流淚,我怕嚇著他,所以支開他!等他出去以后,我捏著鼻子,一口氣把那一碗藥全灌了下去,毫無懸念的我開始干嘔,憋的眼睛通紅,一直到流眼淚。周宴安打水回來以后我已經擦干眼淚,坐在桌前,他看到碗里的藥沒有了,問我是不是很苦。我說不是很苦。他把水放下,我用毛巾擦了一下嘴,跟他說了句謝謝。

  吃了藥才不過半小時左右,我突然感覺,渾身虛弱,開始冒汗,慢慢的我呼吸變得困難,手腳也開始發麻,“行之……”我還沒說完一句話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時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卻不是我昨晚住的那間,周宴安躺在我的床邊睡著了。而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身上有一股藥味,身體輕松了很多。

  我稍微動了一下,周宴安就醒了,他看到我醒了,問我要不要喝水,我搖搖頭,問他現在是什么時辰了,他說已過子時,我也聽不懂子時是幾點。但是我看外面天已經黑了,想著肯定很晚了,我跟他說我沒事了,讓他回去休息吧,他沒有搭話,只是問我想吃什么,我說自己不餓,他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端了一碗面進來,說讓我湊合吃,他只會做面條。

  我嘗了一口,沒什么味道,我努力吃了一小半,他看我吃不下了,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兩口,他把水杯放到桌上,對我說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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