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還正在家里泡澡。
當時聽到了屋外有人在敲門。
我是一個人居住的。
而且在這座城市里并沒有親戚,與朋友。
這事情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是平時,我就會去開門了。
但是那一天,我呆在浴缸里,聽著門咚咚咚的敲響。
靜靜的欣賞著熱水的溫度。
那感覺很愜意。
不多久后,我就看到了窗戶外面,一大群人亂哄哄的跑了出去。
還有警車也已經趕了過來。
我才發覺,樓里應該是出事了。
當時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我披上浴巾,走到門前,透過門眼,看了出去。
外面竟然是一伙穿著黑衣服,帶著黑色面罩的家伙。
此刻正拿著槍對著我的門,似乎等待著什么。
那時候我才發覺,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當時很快地穿上了衣服。
拿起電話,開始求救。
可是電話訊號中斷了。
我當時就那樣被困在了屋子里。
周圍都是墻壁,面前是一堵門,后面是公寓的陽臺,陽臺外面就是幾十米向下的空氣。
如果我會飛,那里會是不錯的場地,讓我飛翔著離開這里。
如果我會跳,我需要跳躍七米的距離,才能到達同層的陽臺,才能逃出生天。
當時我不會飛,我只能跳。
穿上衣服,在屋子里帶上了一根窗簾,我就跑去了陽臺。
看著對面的陽臺。
它和我的陽臺是九十度角。
和我的陽臺一樣是落地玻璃窗。
因為那戶房子沒有人居住,所以從陽臺那里,可以直接看到對面屋子里的狀況。
里面空無一物。
但是我們兩個陽臺之間,相距七米距離,這個距離只怕是一般人絕對不會跨越。
估計只有跳遠冠軍,才能翻越這么遠的距離。
站在那里,我眼前發慌。
幾十米的高空,如果一失足,就將注定千古恨。
而背后的客廳里,已經傳來了聲響,那道門正在被什么東西撞擊。
我回頭去看,看到的是金屬門扭曲變形,似乎被什么東西沖撞著。
那群家伙不會是帶來了沖撞機吧?
我當時渾身一緊,就那么翻過了陽臺護手。
當時站在陽臺這邊,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可是站在那里,我向著下面看去,從我那個陽臺向著下面,不過四五米高,就是樓下的陽臺。
我把窗簾向著護手上一掛,真的拽著長長的窗簾,把自己掛了下去。
向著樓下。
但是我失算了,窗簾的長度不夠,我只是掛在了中間,上不挨天,下不著地。
蕩來蕩去。
當時我迫不得已直接跳了過去。
雙腿落在了人家的陽臺上,而逃跑的罪證已經留在了樓上。
那時候我聽到我的樓上,門已經開了。
那伙人沖進了我的家里。
我快步向著屋內跑去。
跑進了另一個世界,看到那家人都已經不在家里。
我打開了房門。
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
我趕忙跑到電梯,當時電梯還停留在樓上。
我按下了下行鍵。
但是心想,那些人如果就在電梯里怎么辦?
我當時只好走樓梯。
在樓梯間里,向著下面跑去,一口氣跑出了五層樓,膝蓋已經酸軟。
但是我就要在跑下去。
聽到了上面的動靜。
那伙人也跟著跑了進來。
我知道我是跑不過他們的。
那時候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當時如果停在了哪個樓層,不久后肯定會被他們搜查找到。
當時我只能一個勁的跑下去。
在樓梯井里,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我感覺膝蓋,都快成了金屬,不會打彎了。
感覺自己走下去的道路,就要用無止盡的循環著。
最后我還是跑到了五樓。
那時候背后的那些人,已經距離我只有兩個樓層。
如果我已經跑不動了。
只好酸軟著腿腳,停在了樓梯井里。
當時真希望,自己可以一下子消失,不被看到。
就像是學會了某種功夫一樣。
但是我輕輕地推開了一扇門。
暫時先溜了進去。
希望自己可以收獲片刻的喘息的時間。
果然那時候,他們一個勁的向著下面跑去。
最后和我只有一扇門的距離,我看著他們離開了。
那時候我先坐倒在了公寓樓里。
從剛才開始逃命,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外面是發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要一個勁的逃命。
那個時候我站起身,小心著步子,走去了窗戶旁邊,揣摩著外面有什么可以幫助我逃脫他們這些人。
當時那個窗戶看下去,外面都是人。
好多警察都來了。
也還有醫療車輛,以及攜帶槍支的特種警察。
我在想,我怎么才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在這里呢?
大喊一句,會暴露自己。
直接打電話,有沒有信號。
此刻我只有寄希望于,他們能采取有效的行動。
快點制止,這幫暴徒。
我當時想著,膝蓋終于來了力氣。
一片熱流暖熱了膝蓋。
我當時重新拾起希望,當時走到了電梯門口。
兩個電梯都是停留到我居住的十四層。
我觀察這個樓層的周圍。
四個門戶都是有門鎖著。
還有兩扇窗戶,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象。
一扇窗戶下面是一棵樹,一片草地。
一扇窗戶下面是一條小區里的道路,此刻那里圍著人群。
我在那里選擇了挨著樹的窗戶。
那扇窗戶還遠離樓梯井,讓他們不容易發現。
同時那棵樹上有一片枝杈,出現在了我的窗戶下面。
只要我有機會,落在了那棵樹上,就可以逃命。
我當時把自己的衣服綁在了一起。
當時爬出了窗戶。
外面冷風些許寒涼。
我穿的也很薄。
我閉上眼睛一跳,來到了那一棵樹上。
就那么落在了樹叢中。
但是腿腳吃疼。
我剛才感覺似乎聽到了槍響。
當時感覺什么東西咬住了自己的大腿。
但是當時慶幸的是我保住了一條性命。
在那樹上,樹杈間,我轉過身來,窺見樹葉縫隙外面,那個家伙拿著槍,沖著我這里怒目圓睜。
當時他手里拿著槍,對著我,砰砰砰射了一通。
但是都沒射準。
我有驚無險,在那樹叢中好端端的。
我一直等到了很深的夜晚。
在那樹上,穿好了衣服。
聽到特警闖進了那棟樓房。
聽到那些警察在尋找我,喊著我的名字。
我那時候才敢,從一叢亂樹林中跑了出來。
落地的時候才發覺,大腿上是真疼,竟然已經麻木了。
后來才發覺,那是一顆子彈咬住了我。
我在做了手術之后,躺在床上,一段時間靜養,也就行了。
當時在床鋪旁。
一個警察,給我說起,那伙犯人的身份。
警察說,他們是在替人要賬,那伙人說只要把我綁了,就沒有他們的事了。
我當時聽到這個事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在警察走后,才和父親聯絡。
當時才聽說,父親破產的消息。
那個時候,頗有些不好受。
聽到了自己已經不是大小姐的事實。
那個時候,才發現,這一次逃的一命,似乎已經注定著將要發生的麻煩。
父親說,那伙人不會就那么罷休的。
我似乎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父親說,他會努力還清欠款的,據說是幾個億的貸款。
而我默默地掛上了電話。
知道以后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少的。
就當我躺在床上默默傷心的時候。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對方說,我以前的一項保險合同,可以生效了。
我當時還有些奇怪。
是什么保險。
他們說,是我父親當時替我購買的。據說是為了確保我在意外傷害后,仍然可以生活。
當時那筆保險,據說花費千萬以上。
保險內容相當全面。
他們說,按照如今情況。
因為我的搶傷,以及忽然確認的血液疾病。
保險方可以提供,價值十億的保險賠償。
我當時開心極了。
心想這一切的不容易。
但是很奇怪地問,究竟是什么血液疾病?
對方回答,是血癌。
我當時聽了,兩眼一蒙。
后來我爸爸的欠款是還上了。
我的血癌,卻讓我到了現在,六十歲光景。
那一年知道事情的時候,四十歲。
而在這最后的二十年里。
我成了一名優秀的畫家,開始記錄著人生最后的美景。
回想那時候,醫生說,我的血癌幸虧是發現的時間比較早。
如果不是那場綁架,必然會發展到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