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上青樓
端木滟怎么也沒想到向問天竟然會答應耿文柏。
問他怎么說服向問天的,只說是拿出向問天弱點,至于是什么,并未告知,說是他最在乎的事就是弱點,至于是什么,那就看他當時在意什么。
說的神神秘秘,不過倒提醒了她,對向問天要以攻心為上。
反正是向問天愿意讓她跟耿文柏出門的,她當然得把握機會,待在向府悶又無聊就算了,現在瑾兒看到她是戰戰兢兢,生怕她又做錯事。
連續跟耿文柏出去半個月,她發現耿文柏就是一個愛玩的公子哥。這樣貪玩的人,竟然會跟向問天是好朋友,也真令人感到意外。
走出酒樓,耿文柏笑問:“這說書人說得精采嗎?”
扮成公子哥的端木滟,也學著耿文柏打開扇子,搧了搧,“是不錯。”
“要不要……”話戛然停止,耿文柏瞇了瞇眼,的確沒看錯,前方那個人不就是慕容皜,“帶妳認識個朋友。”
端木滟點頭。反正他的朋友就是所謂的狐朋狗黨,當然向問天不算。
耿文柏來到一身錦衣華服,腰間垂掛一個天然碧綠玉佩的清秀少年面前,恭敬有禮的喚了一聲“三爺。”
慕容皜一見到耿文柏,笑道:“原來是文柏,這位是?”目光望向個子只到耿文柏肩膀,瘦瘦小小,眉眼帶笑的少年。
“新朋友端木滟,滟兒,這位是三爺。”使了眼色給端木滟。
端木滟雖不知道慕容皜的身分,但見他穿著談吐,耿文柏的態度,也知非富即貴,立即拱手行禮。
慕容皜向來喜歡結交好友,更何況耿文柏與他同愛好風花雪月,當下把端木滟當做自己人。
“常樂坊來了一個清倌錦繡,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搶了不少琵琶坊的客人。”將最新消息告知。
“常樂坊才開了一年多就這么的招搖!”耿文柏不免搖頭。琵琶坊在京城只有第一,沒有屈二。
“做生意各憑本事,若他們沒有互別苗頭,我們也就沒有觀賞的機會。”慕容皜反駁。在他看來得利的都是他們。
耿文柏笑了笑,“在京城太過招搖,是會惹到不該惹到的人。”
據他所知,琵琶坊這數十年來,能在京城成為第一,背后有多方的勢力,從原本的富甲到官員,這一二年連宮中勢力都介入。
琵琶坊是不可能任長樂坊壯大的,長樂坊再不收斂,遲早會被收的。
端木滟好奇,“聽三爺這么說,我倒是有興趣想要看一看這個錦繡姑娘。”
耿文柏嚇了一跳,“妳別開玩笑,要是讓他知道,我就吃不完兜著走。”
端木滟白了他一眼“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不行。”耿文柏堅決反對
端木滟不理會耿文柏,望向慕容皜,笑問,“三爺可否帶我過去。”
“好。”慕容皜一口應允。多一個同好總是好的,更何況他很喜歡這個眉眼皆帶笑意的端木滟。
“不成。”耿文柏否決。
要是沒事的話就沒事,有事的話他要怎么跟向問天交代?
只要是熟知向問天的人都知道,他看起來是冷漠了點,大事在意,小事隨和,但實際上護短又超記恨,尤其是那種答應好,卻又沒做到,那就隨時要有背后被捅一刀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現今向問天對于端木滟是保持觀望中立態度,要真端木滟是向問天的人,那他不就要被向問天捅死。
端木滟不滿耿文柏一再的阻擋,涼涼的道:“你昨天帶我去賭場。”
耿文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妳現在是過河拆橋。”敢情她是想把這件事捅給向問天知道?
“昨天我讓你贏了不少錢,你怎么不說。”端木滟雙手環胸,不滿道。得利的時候就沒有聽他唉唉叫。
耿文柏突然有種鳥為財死之感。
慕容皜聽了,起了興致,“你們昨天去賭場。”
端木滟連忙道:“是,三爺有興趣的話,有機會我可以帶你過去,我很會賭錢的。”
“好啊。”他正找不到門路。
“那今天……”端木滟笑問。
“走吧。”慕容皜帶路。
端木滟走了幾步,見耿文柏還站在原地,一臉猶豫樣子,問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跟三爺過去了。”
耿文柏遲疑,怎么想就是覺得不對。
慕容皜停下腳步,轉過身,“既然來了,就一起過去,端木弟可是你的朋友。”耿文柏向來極為重視兄弟,只要他視為兄弟,絕當自己的事情。
耿文柏瞧了端木滟笑嘻嘻的小臉,牙一咬,“算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才對。”端木滟拉著耿文柏,在慕容皜的帶領下,來到了常樂坊。
端木滟好奇張望,其實一直想進入這種地方瞧瞧,卻苦無機會,因為父親不讓她接觸,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以逛逛。
說不定三年后,她就要回去該回去的地方,到時候不管父親愿不愿意,她都會接下父親的擔子。
至于向問天,那就當做蒼巖山下的一場夢。
在小廝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二樓的觀賞區,在這里望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獻藝臺。
“客官稍坐,再一刻鐘,錦繡姑娘就要上場了。”小廝有禮說完后,退了下去。
以慕容皜為首,三人坐了下來。
耿文柏以扇柄指了指桌幾上的一盤瓜子,“聽說長樂坊招待的瓜子,可是上好的玫瑰瓜子。”
“沒錯,端木弟,嘗嘗看。”慕容皜催促。
端木滟也不推辭,拿起瓜子嗑了幾個,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覺得奇怪,欲開口詢問,只見一樓下的大圓形獻藝臺突然轉了起來,轉動一圈后頓止,一個媚而不妖,艷而不俗,一身白衣女子緩緩地走入獻藝臺,在七弦琴后坐了下來。
“這就是錦繡姑娘?”耿文柏好奇問。
“是,美吧?”慕容皜目不轉睛的看著獻藝臺上那道曼妙身影。
“美,若真才藝超群,那接下來好戲不斷。”耿文柏喝了口茶。已經可以想象臺面下,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端木滟看得出來,耿文柏不但喜風花雪月,又愛看戲,掀唇欲言,“琮”的一聲弦響。
她覺得不對勁,脫口而出道:“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