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作主張的女人
四月四號,周日。
若是在前世,因為文字諧音的關系,這天通常會被很多人所忌諱,認為是不詳的一天。
不過對于現在的他無所畏懼。畢竟身為一名風水師,霉運與不詳躲著都來不及。
早上九點,風見悠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起床煎了兩個雞蛋,配上面包和牛奶,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
料理等級并沒有增長。
早期各種技能等級較低的他,做什么都會增長經驗。到現在,重復又缺乏創造力的勞動幾乎不再提供增長了。
正常情況下,只有不斷挑戰極限,追求更高技巧才會增長經驗。
打開衣柜,風見悠選擇了一套訂制西裝作為工作服。
站在鏡子前,一套修身得體的純黑色西裝西褲,連襯衫都是深邃的黑,系上一條黑色帶有金邊的領帶,略長及耳的頭發束在腦后。
對于普通人來說極其詭異的搭配,卻被風見悠輕松駕馭。
一米八的個子,按照前世的要求來說不算高,但在島國夠用了。
除了淡漠的臉色,總體上透露著書生氣質,整個人帥的耀眼。
出門前仔細檢查了一遍家里,兩只貓已經不知去向,看樣子已經被人抓走做看板貓了。
走到客廳的書架前,風見悠拿起一個晴底玉戒指,放進口袋里,出了門,往站臺走去。
休息日早上的車站雖說沒有上班高峰期夸張,但也簇擁著許多出門游玩的青年。
夾雜在少男少女充滿著青春朝氣的衣服中,風見悠一身黑色,顯得略有些暮氣沉沉。
但憑借著英俊的容貌,他輕而易舉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就算以男性眼光來說也擁有著強大的威力。
上了列車,他靠在車門邊,耳朵里充斥著小聲的議論。
風見悠嘆了一口氣,為自己沒有帶耳機和書來躲避騷擾而感到懊悔。
“咔嚓~”手機的拍照聲蓋住了車廂。
順著聲音看去,一位身穿連衣裙的少女匆忙收回手機,低下了頭。長發遮掩了她害羞的臉龐。
收回目光,沒有要求她刪除照片。風見悠只期盼東京的列車速度能再稍微快一些。
下了電車,周日的新宿人更多了。
或許是因為明天又要開啟新的工作日,打工人們不管有沒有意愿,都會報復性的出來逛一逛。
走到名為彼岸花的甜品店,巧克力和香草已經趴在門口的凳子上了。
推門走進,店里十點半開始營業,現在才十點出頭,只有一個人。
“啊啦,穿的這么正式,晚上還有其他約會嗎?”閻魔森驚訝的說道,“東京夜鴉又要巡視他的領地了么?”
“請不要說那令人羞恥的外號。另外,晚上有別的工作,正式的。”
“方便說說嗎?”閻魔森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風見悠打量了一翻,今天她穿了一件胸前印有花朵的黑色衛衣,下半身是一條不到膝蓋的牛仔短裙,修長的大腿貼在椅子上。
昨天剛說到著裝,今天就換上了一套充滿年輕氣息的衣服,年齡對女性來說真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小說,風見悠坐在她面前,邊看邊說:“是私人的委托,幫近衛家處理他們千代田主院的事情。”
聽到這,本以為是什么怪異事件的閻魔森頓時沒了興趣:“東京大家族的領袖近衛氏啊,他們的家主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p> “無所謂,事情辦完,拿了報酬就走?!?p> 小說講述了一位名為“鼠”的少年的故事,憤世嫉俗的性格頗為有趣,翻看了幾頁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什么時候這么熱衷于讀書了?”看著眼前全神貫注的少年,閻魔森笑道。
“來到東京后吧。一直保持理性的我總是不能很好的理解他人,或許書里能給我帶來些許思考?!憋L見悠沒有抬頭。
“神明不群,神明不謀,神明不仰仗。”閻魔森感慨了一下,隨即抽出了他正在讀的書?!盀榱四愕南埠茫铱墒沁B夜買了很多著作放在店里呢?!?p> 被打斷閱讀的風見悠沒有生氣,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店里。
原本空無一物的墻壁上點綴著多肉和鮮花,書架里塞滿了類似《雪國》、《我是貓》這樣的文藝作品。
整個甜品店變成了現代的文藝小清新風格,很容易吸引現在的女性。
認真思考了一下,他回答道:“文化素養濃郁的都要溢出來了,我建議你加一點理性的書,比如《統計推斷》、《多元回歸》之類的,綜合一下?!?p> 聽到這話,閻魔森用一種頗為微妙的眼神看著他。
感覺自己說錯了,又不知道錯在哪里,風見悠只好聳了聳肩。
“你說話還是這么差勁。”閻魔森撫額開口。
“這么多年了還沒習慣嗎,我向來如此。”
“話題黑洞。既然不會聊天,去給我做一杯咖啡吧?!?p> 風見悠站起來,伸手活動了一下,拿起圍裙走向巴臺:“想喝什么?”
“給我一杯瑪奇朵?!?p> 瑪奇朵在意大利文里是“印記、烙印”的意思,是奶咖啡的一種。它是先將牛奶和香草糖漿混合后再加入奶沫,然后再倒入咖啡,最后在奶沫上淋上網格狀焦糖。
對于既想享受細膩潤滑的奶泡,又不肯放棄濃烈咖啡醇香的人來說,瑪奇朵可謂是最優選擇。
風見悠將鮮牛奶加熱,點入適量香草糖漿,打出奶泡后,再緩緩倒進由咖啡機打出的意式濃縮咖啡中。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充滿優雅。
坐在巴臺對面的閻魔森甚至注意到他白嫩修長的手指,十分好看。
“請用。”一杯點綴些許焦糖的貓臉瑪奇朵擺在她面前。
閻魔森端起杯子,嘗了一口,瞇起了眼睛。
“很好喝。這是我來到東京后喝過最好的。”如同想起了幾年前的美好回憶一般,她露出微笑,小腿在椅子上來回晃悠。
風見悠在水槽旁清理用具,一臉平淡,仿佛贊美是理所應當。
“抱歉抱歉!森姐,我來遲了!”
店門突然被推開,一位穿著女仆裝的少女沖了進來,嘴里還叼著一片面包。
大聲打了招呼,便匆匆忙忙地跑進后廚休息室。
風見悠看了看墻壁上的鬧鐘,已經十點四十了。
“這是我新招募的女仆哦,風見君~以后就要拜托你教她甜品與咖啡的制作了?!遍惸畔卤?,笑著對他說道。
風見悠動作一頓,將洗干凈的杯子扣在桌上,發出響聲。
眼中靈力涌動,可以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手腕上,逐漸纏繞了一條透明的線。
“這么多年,你性格也沒變啊。又像以前那樣,擅自給我攪上不明的因果。”他語氣平淡,一個字一個字地質問。
“自作主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