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再次看到熟悉的臉,林漣直接就哭了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林漣崩潰了,自己應該死了呀,為什么沒有回去。
“是不是你救了我,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眼淚無聲的流著,林漣看著儲玦云的臉漸漸模糊。
“是因為那日之事嗎。”儲玦云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自責。
而林漣卻沉默了,她已經第四次經歷瀕死的感覺了,這種感覺真的太恐怖了。
“若是因為那日之事,我可以負責。”儲玦云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誰要你負責了!”林漣聽聞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用力推了儲玦云一把。
林漣知道自己這般遷怒他確實不厚道,可是所有委屈堆積在一起,實在是太痛苦了她需要發泄。
明明新婚燕爾,明明幸福美滿,可一覺醒來卻突然來到這個操蛋的世界。沒有鹽、沒有醬油、所有的食物都食之無味。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什么都沒有!
即便富貴如相府,上的廁所也是旱廁、臭氣熏天,沒有電,天一黑就伸手不見五指,屋里也只能點蠟燭,昏昏暗暗的。
沒有娛樂設備,每天醒來就是吃,吃完睡、無聊時只能發呆,學習無聊到爆炸的女紅!
跟著儲玦云之后,每日天剛亮就開始不停的走路走路,每日風餐露宿,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即便有,洗澡也極其不方便,提沉重的水桶,提好幾桶才夠洗一次澡的。
她想回家,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她懷念便利的生活,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林漣越想越氣憤,恨恨的掀起被子,鞋也未穿光著腳便一頭朝著朱紅色的柱子撞去。
只是還未撞到,卻被人一把抱住。淡淡的檀香傳入鼻間,林漣拼命掙扎儲玦云卻越抱越緊,林漣氣的只能用手不停的錘他的背,一下一下,手勁重到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音。
“我知道你害怕。”直到林漣漸漸沒有了力氣,趴在儲玦云胸前低低抽泣,他才緩緩拍著林漣的背輕聲哄道。
“面對陌生的雙親,陌生的世界你定然異常害怕。”見她逐漸平靜,儲玦云邊說著邊將林漣打橫抱起抱到床上。
“只是他們與我費盡十多年的精力才使得你的魂魄安靜歸位,你不該如此不珍惜。”儲玦云拿出自己純白的手帕,替林漣擦干凈腳,眼神帶著惋惜。
“那日戚將軍身中情毒,原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第二日便要打仗,他與他夫人伉儷情深,因此不愿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那情毒,若是忍到第二天又極有可能直接影響第二天的狀態,只能邀我前來。”儲玦云抬手替林漣墊好枕頭好讓林漣靠的更加舒服,順便替她掖好被角。又凈了凈手從懷里拿出了一只玉瓶。
“于是我只得施法將他體內的情毒轉移在我身上了,只是這情毒邪乎,轉移后更猛烈了。我原以為自己能夠控制得住,卻不想。”儲玦云一邊說著,一邊將玉瓶里的藥倒了一顆在手上。
“把藥吃了罷,這湖水寒涼容易得風寒。”儲玦云說著,將藥遞給林漣。
林漣沒有矯情,接藥含在嘴里卻怎么也吞不下去,憋得臉都紅了,
儲玦云立即起身拿了一杯水給她遞過去。
林漣吃下藥后抿了抿嘴想要道謝,看著儲玦云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你怨我也是應該,今日你先休息,等明日你修養好我們便回程,我會與林相提親的。”儲玦云說著,聽不出話中的情緒。
林漣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睡意襲來便立即陷入了沉睡。
儲玦云見她睡著,并未立即離開。將她眼角還未干的淚痕用指腹抹去,又仔細替她掖好被角才轉身離開。
林漣再次醒來時,是躺在儲玦云的懷里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似乎是在馬車里,林漣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身體軟軟的使不出力氣,想要開口說話,喉嚨卻疼的厲害。
“先喝口水。”儲玦云察覺林漣醒了,放下手中的書卷,傾身拿了一杯水遞到林漣嘴邊。
林漣乖乖的喝完了一整杯才松手。喝完后瞬間感覺喉嚨好多了,可是總感覺想有什么堵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得的風寒十分嚴重,普通藥物毫無用處我只能提前帶你回京,可惜我的法術只能減輕你的痛苦,卻無法替你治療。”儲玦云話語中含有歉意。
林漣聽了出來,伸手拍了拍儲玦云的手表示自己并無大礙。
“約莫還有半盞茶的時間我們便可到相府了,很快就能拿到藥了。”儲玦云看出林漣在安慰自己,嘴角揚了揚。
話音剛落馬車便停了,馬車外傳來一道男聲“道長,相府到了!”
聞言,儲玦云單手放下銀兩,橫抱著林漣便下了馬車。“銀兩已放在車上了,麻煩將我的物品交給相府小廝。”朝著車夫說完,便在相府管家及下人錯愕的眼神中抱著林漣直沖到林漣的閨房。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林漣終于喝下了儲玦云開的藥。
“儲道長,這,小女無礙把?”雖然自己閨女如此大逆不道,但終究是子不教父之過,宰相大人并沒有怪罪林漣,只是深深的自責。
“林相放心,令千金并無大礙。只是我有一事相與林相相商,林相可否移步?”
“這是自然,漣兒你先休息為父稍后再來看你。”
兩人說完便出了門,臨走前儲玦云還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