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幼訝異地看著三個人,女人先解釋道:“我們是高中同學。”
陸媛臉色變得慘白,路言不握著她的手,緩解著她的緊張,叫了一聲:“厲好,好巧。”
見三人認識,石幼也是高興,過去握住陸媛的手說:“厲好是我爸好哥們的女兒,今天一起來參加婚禮的,現在在我們公司當銷售總監。她說想過來看看你化妝,順便認識認識。既然你們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那邊還很忙,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石幼說完,想要低頭親親陸媛,可鑒于別人都在,就只是虛虛地攬住了陸媛的肩膀,幸福一笑后走了。
“真是巧啊。”石幼走后,厲好也收起了笑容,眼神帶著敵意看著陸媛,“我看到陸媛這兩個字,本來以為是重名,沒想到還真是熟人。”
三人高中皆在一個班,也算是有緣。但因為當年發生的一件事,厲好和陸媛之間的緣分成為了孽緣。
陸媛表面云淡風輕,手卻捏得緊緊。
厲好盯著路言不,看著她凸起的肚子,笑道:“懷孕了?前段時間你和王然天事情鬧得眾人皆知,聽說因為這個緋聞,王然天和李爽都分手了。你這孩子,該不會是王然天的吧。”
“你別胡說八道!”陸媛大聲呵斥道,“嘴巴這么多年還是一樣。”
臭。
“都是老同學,搞得這么劍拔弩張干什么?你不會擔心,我和石幼說些什么吧?”
“厲好!”陸媛打斷了她,剛要說話,卻被路言不拉住了。
“你去說吧。”路言不說。
路言不說得坦然,竟把厲好給唬住了。抬眼看看陸媛神色,也沒有緊張的樣子,厲好突然一陣煩悶,在想是不是陸媛已經和石幼把事情說開了。
要是說開了的話,那還真沒有威脅的意義了。
殊不知,路言不看清了這種人,你越忌憚她,她越得寸進尺,你越無所謂,她越著急。女人,就那點心思。
而厲好一聽,怔住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指甲,笑笑后神色變得落寞,抬眼時落寞已變成恨怒,“陸媛,咱們倆真是冤家,你怎么就又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呢?”
厲好父親曾是律師,內退后,當了半個商人。正巧,跟石幼的父親是拜把兄弟。某次宴會,兩家的孩子終于見了面。她對石幼芳心一片,誰料石幼卻只愿與她做朋友。
原本,厲好想著放下身段,讓父親去石幼父母那里提一提,誰料,她身段放的太晚,父親還未提,就收到了石幼的喜帖。
厲好是真心不喜歡陸媛這個名字。
高中時因為綜合成績比她好,老師把保送Q大的名額給了她,這讓她已經十分不爽。而現在,竟然還出來跟她搶男人。
第一眼看到陸媛,確認她就是那個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陸媛后,厲好心里就升騰起了怒火。
“因為你沒用。”陸媛說。
現在這種情況,越是激怒歷好,越是不怕她,厲好越會認為她已經和石幼坦誠相見。剛才她差點著了厲好的道,多虧路言不一把拉住她。
被這句話氣得臉通紅,厲好惡狠狠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轉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等歷好徹底消失不見,陸媛雙腿無力,一下蹲在了地上。路言不一把拉起她,安撫道:“別亂想。”
陸媛臉色蒼白,低頭喃喃道:“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
世界真是小,竟然在婚禮上遇到厲好。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當年她的那件事,雖只和路言不說過。但歷厲好因為父親是律師的關系,聽到了些風聲,還用這件事威脅她讓出保送名額,不然,就把那件事捅出去。
對陸媛來說,那件事是一輩子的噩夢。
“今天你結婚,你只是太緊張了。”路言不勸慰著。
被路言不安慰住,陸媛拍了拍臉,起來抱住路言不,抱了一會兒后,恢復往日的神態,急匆匆去化妝室穿婚紗。
化妝師和服裝師見陸媛回來,松了一口氣,趕緊幫忙。
等妝化好,陸媛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干凈漂亮地走了出來。頭頂覆蓋著薄薄一層,讓陸媛有了些羞怯感,女人味十足。
從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到陸媛如此可愛嬌俏的一面,路言不不勝感慨。
門外,陸媛的父親陸慶已經站立著身體等著了。
陸慶是體育教練,雖已年過不惑,卻仍舊精神矍鑠。臉部線條剛硬,不茍言笑,與其說是送陸媛結婚,倒不如說是在參加閱兵。
許是第一次見陸媛這副樣子,陸慶目光也是閃爍了一下,神情略一放松,讓陸媛搭上她個胳膊,大廳大門被打開了。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聲漸漸響起,前方一條鋪好的紅毯,紅毯盡頭,是一張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兩人拍攝的婚紗照。
怕路言不意外,司由衷一直在下面張望著她。路言不時不時給他一個眼神,男人只是寵溺笑著。
從陸慶手中接過陸媛,石幼顯然也是激動不已。一對新人四目相對,目光中帶著濃濃愛意,和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互相戴上戒指后,婚禮司儀主持新娘扔捧花。新娘并未將捧花扔出去,而是一轉身,直接遞給了路言不。
“捧花既然是祝福,那我想自私一點,給我最好的朋友,路言不。雖然現在的她,有錢,有人。但我還是要祝福幸福喜樂。”
陸媛話音一落,底下響起一片鼓掌聲。路言不被她說得感動,接過捧花,抱住陸媛,眼眶發紅。
“好好的啊。”陸媛笑著說。
“你也是。”路言不笑著回。
兩人的姐妹情誼,感染了底下的賓客,掌聲經久不息。
等兩人分開,程希笑著攬住陸媛的肩膀,說:“下去敬酒吧。”
新人敬酒時,一般先從長輩開始。路言不從臺上下來,就被司由衷拉住了。他們在的桌子上,主要都是石幼同輩親戚。幾個女人見著司由衷,移不開眼,看到他拉著路言不坐下,皆是一愣,在路言不沖他們笑時,她們才笑了笑,移開了視線。
路言不回頭看著正在給她夾菜的司由衷,真覺得這是個妖精啊妖精,以后就團一團放在口袋里。去哪兒帶著,都能得一片喜歡。
正吃得起勁,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音。清脆的摔打聲吸引了各方注意,路言不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看著陸媛旁邊站著的厲好時,心一懸,起身朝著那邊的桌子走了過去。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陸媛高中畢業那年,被她的人給……”
“我知道。”石幼打斷了厲好的話,同時塞給她一杯酒,牙根微顫,唇角勾起。
“酒可以多喝,話不可以多說。歷好,你今天是在祝我新婚快樂的。”
站在旁邊的陸媛,瞪大眼睛看著石幼,雙唇顫抖,腳跟一軟,向后一個趔趄,被身后的路言不給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