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的地形很怪,只有南方是陡峭的懸崖,其他三面都很緩和。”
“確實古怪。”
我隨便敷衍了要捅我腰子的醫生。
“再確認一下,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魔神柱,沒錯吧?”
“……是,沒錯。”
醫生點頭:“那接下來我們要進雪原了。”
我剛要隨聲應和他,一股恐怖的氣勢突然從我們旁邊飄過,我幾乎是本能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那個男人比我高了不少,要知道我可是堂堂一米八的標準身材,那個大叔,估計得有兩米。
而且在他甚至穿著人字拖!
我眼睛一瞥就注意到了他腰間的兩把刀,這家伙是個刀客?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冷冷地把目光轉向我,眼神似乎鎖定了我,我注意到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鞘上。
一只厚重的手按在男人的手上,來人是一個僧人,僧人此刻搖了搖頭,示意男人不要太急躁,男人點頭,但手依舊沒從鞘上離開。
“那家伙很會用刀。”
主在我耳邊低語:“他可能是劍豪。”
“劍豪嗎?什么級別的?愛德華那種還是賽斯那種?”
“介于兩者之間,那個僧人和愛德華相差不大。”
那個平平無奇的僧人?
我打量了那個僧人一眼,那個僧人完全沒有特點,非要說算的上特點的就是他的袈裟剛剛好擋住了他的左手,而且看起來,那件袈裟里面好像是空的。
他沒有左手。
這里就我們四個人,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兩個人絕對是來找我們的。
畢竟教會的三面環海,我實在想不通兩個教會人來這種鳥不拉屎廢棄港口。
“你們打算動手嗎?”
男人的刀有了出鞘的輕微響聲,僧人卻沒有接話,只是低聲道:“貧僧沒有欲望和你們動手。”
“你不會想說你們是教會來游泳的旅客吧?”
“誰知道呢?”
那個僧人滴水不漏。
穿著拖鞋的男人開口了:“你似乎學過劍術?”
我眉頭一皺,他怎么看出來的,要知道我自己都對自己是否學過劍術保持懷疑。
“要是老頭不在這,我一定要和你過上幾招……要不要去我們道觀坐坐?”
“哈?”
從登陸開始我們四個人就不明情況地同行,那個男人對我們的敵意都像是寫在臉上了,我們是從西海來的,照現在帝國和教會的關系,像我們這種人教會一定會處理掉。
怎么辦,要在這里動手嗎?
我已經做好拔黑劍的準備,實在不行就在這里動手吧,哪怕那個僧人再強,也不能讓我和醫生暴露。
“你來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我一愣,反手拔出黑劍,毫不猶豫用出了全力斬擊。
破神!
可惜那個老人只是簡簡單單地拔劍出鞘了幾寸,就剛好擋住了那恐怖的一擊。
雖然說自己強大很狂妄,但是剛才那一劍比我以往使出的任何斬擊(除開圣城頂上那一擊,畢竟那一招我并沒有記憶)都要強,對他卻依舊沒有任何作用,足可見在以往的每一戰,他都放水了。
“……這股力量……”
但是我很快觀察到不對勁,賢者的手在微微發抖,換句話說,那一擊確實有點作用。
“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快就拿到了上路的資格……”
“哈?”
我還來不及反應,賢者已經殺到我面前了,他的重劍更是不知道何時出鞘了,此刻對著我的臉來了。
“那把劍上!?”
有著同樣的力量?!
我還沒躲開,一股無形的力量擋在我們二人之間。
“什么……鬼……”
重劍沒有落到我的脖頸上,那個僧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擋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右手此刻正擋著……
不,他的右手并沒有碰到重劍,他的手指間流淌著無形的東西,此刻僧人的手是龍爪狀,牢牢扣住了重劍。
但是很巧妙的是,手指和重劍并沒有接觸,但是兩者碰撞發出的力量卻差點把我掀飛出去。
這就是高手對決?
甚至沒有接觸,就已經有這么大的威力?!
“好好看著,這就是世界頂點級的戰力。”
“……頂點?”
“賢者和那個僧人,都是登神路上已經快走到頭的人。”
恐怖的力量持續了很久,雙方都停止了攻擊,相互拉開距離,僧人對著剛才重劍所在的地方隨手一揮,我甚至聽到鋼鐵碰撞的聲音,僧人拍了拍自己的袈裟,似乎有了什么灰塵沾在身上。
“賢者先生,我真的好久沒見過你了,今天怎么有空來雪原西邊了。”
“戒賢,這么多年了,你倒是沒變弱。”
這兩個人只是最簡單的對視已經讓我毛骨悚然了,醫生已經有些脫力了。
“看來你的朋友還沒見識過這種戰況呢。”
主在我身邊吐槽道。
我用手撐住了醫生:“撐住,別暈過去,雪原上暈過去和自殺一樣的。”
“沒事……”
“……沒辦法了。”
我只好把主說的是氣場的東西放出來,把那兩個人對碰的力量擋在外面。
“你果然很強。”
雷利在我背后開口道:“我一定要和你好好地打上一架。”
我可對戰斗沒什么興趣。
戒賢和賢者沒有立刻第二次交手,而是開始對峙。
但是哪怕是住手了也不代表他們兩邊就相互平和了,兩人之間單純的力量對拼就讓空氣顯得很沉重,我只能護住醫生。
我只好全力調動力量,好把主也護住。
“喲,怎么把我也護住了?”
主突然靠過來,貼著我,帶有小惡魔的語氣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大男子主義的時候啊。”
“切。”
我催動著力量,根本沒有余力去說話。
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悸動是什么,我首先主觀排除了這種感覺是喜歡。賢者和戒賢再次交手,這一次強大的氣浪硬生生把我們掀飛,而我幾乎是下意識去抱虛無狀態的主。
我唯獨不想要頂著那張臉的人受傷。
戒賢的手此刻呈現赤金色,成龍爪狀,和賢者的重劍沒有接觸,卻有恐怖的威壓散溢出來。
這次的碰撞的余波甚至將把四周的山頭都削平了些許。
更夸張的,自然是兩人的四周,地面龜裂,整個雪原北坡被震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