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幽蟒對著拳的任天南聽見小翠的呼喊,一掌頂住了幽蟒的拳頭,隨后一個轉身伸出一掌抵住了曲鼠拍出的一掌。
砰——
“噗——”
同時擋住二人一發進攻的任天南保持著抵擋的姿勢,卻不禁吐出了一口黑血。
“還是太勉強了呀!”
他心中暗嘆了一聲,以往的自己就算只發揮一半的實力都能輕松應付這兩人,可此時的自己本就實力不存,又身中混毒,完全是在透支自身抵擋著兩人。
“嘿!”
擋不住也要擋住!任天南心中發狠,怒喝一聲,體內提起一股灼熱的內勁沿著抵在兩人拳掌前的雙手透了出去。
伸出手抵著任天南的幽蟒和曲鼠感受到這股內勁也是臉色一變,同時撒開了手掌向后疾退數丈之遠。
嗷——
兩條咆哮著的赤色龍影從任天南的兩手呼嘯而出,炙熱的溫度讓他兩手邊的空氣都扭曲了起來,兩腳旁的土地就像被犁了一遍似的,朝外爆起,水分被烤干,散發著蒸騰的熱氣。
劇烈的喘了幾口氣,任天南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頭對躲在門后的小翠吼道:
“別呆在這!進屋去!”
小翠有些被任天南猙獰的表情和嚴肅的語氣嚇到了,急急關上門跑回了院內,抱著雙腿躲在餐桌下,臉上全是害怕和驚慌,帶著哭腔嘴里不停的小聲念叨著:
“小刀哥。。小刀哥你在哪啊。。小刀哥你快回來。。我。。我害怕。。”
“哼,差點就結果了這老鬼,被個臭丫頭攪了局,等弄死了這老鬼,老子就把這臭丫頭抓回去下酒!”
曲鼠面色狠毒的說道。
幽蟒則捏了捏跟任天南對打了許久有些發酸的拳頭,一陣噼里啪啦的筋骨聲響起,又扭了扭脖子說道:
“這老鬼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一起上!”
“好!”
依舊是兇猛的幽蟒主攻,曲鼠在側面時不時陰險的擊出一掌,任天南先是用左手格開幽蟒擊出的右拳,抓住他右手手腕,隨后又用右手擒住了曲鼠的右手手腕,身子猛得向后退了一大步,他們兩人被抓著不自覺的跟著慣性向前擊去。
隨后任天南左右一推錯開他們的手臂后,松開雙手,從兩人中間被打開的縫隙處突了進去,雙手再次化掌,兩只赤色龍影醞釀在他手掌上,一掌擊向幽蟒空門大開的胸前,一掌擊向身材矮小的曲鼠的腦門。
幽蟒反應極快,前傾的身體猛得運起內勁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曲鼠的背上,直接將曲鼠踢飛了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而自己也借助著這股反彈的力道飛倒在了一旁,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任天南又一記殺招。
砰砰砰砰——
一往無前的赤龍虛影掠過之處的地面炸出了兩條筆直的溝壑,溝壑內還彌漫著煙霧和炙熱的蒸汽。
幽蟒頭頂滲出了些許冷汗,看著自己身旁不遠處的兩條溝壑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這要是真擊中自己的胸膛不得直接被轟沒了。
一身灰塵捂著背痛叫著狼狽不堪的曲鼠剛準備回身怒罵幽蟒,看著自己面前的兩條溝壑也是不禁縮了縮脖子,心有余悸的說道:
“彼其娘之,魏肆不是說這老東西實力大損么!這也叫實力大損?!”
“師傅!賊子敢爾!”
此時一道白色身影從遠處急急的沖了過來,幾個閃身便落至任天南的身旁,怒目圓睜,正氣凜然,正是鄭仁均!
任天南收回雙掌吐納了一番平息了體內躁動的氣息,忍不住還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又噴出了一股黑血。
“師傅!你怎么樣了!”
鄭仁均急急的扶住任天南焦急的問著。
“呼。。為師沒事,仁均,助為師將此二人給。。。啊!你!為何!”
任天南剛喘出一口濁氣想要讓鄭仁均跟自己一起擊退對面的蛇鼠二人,誰知這時一道極其陰冷的掌力瞬間擊中自己的腰部,任天南猛的轉身朝著身后面色變得有些陰狠的鄭仁均擊出一掌,鄭仁均卻不閃不避的也伸出手掌與任天南對了一掌。
噗——
任天南只覺得鄭仁均的掌內帶著一股極度陰冷的煞氣,瞬間就沖破了他的燧火陽氣,不禁口中噴出一道血霧被擊飛了出去。
這時一道干瘦的身影從另一側沖了出來,伸出雙手試圖接住從天飛落的任天南,但在他的手掌接觸到任天南的后背時臉色猛的一變,改接為拍,迅速在任天南的背后拍擊了六下,才穩穩的扶住了落地的任天南,出聲問道:
“任前輩,你怎樣了?!”
任天南艱難的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先是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干瘦男人:
“呼。。還死不了,你是。。古大壯?佑兒的至交好友?你怎會出現在此地?”
走到了蛇鼠二老身邊的鄭仁均也認出了干瘦男子,皺了皺眉說道:
“江湖傳言古瘦元肥形影不離,既然古大壯出現在了這里,那么元小柴呢?”
“你胖爺爺在此!”
此時一個肥胖的身影從別院內輕盈的躥了出來,背上背著一個少女,正是躲在屋內的胡小翠。
小翠看著被古大壯扶著臉色有些灰敗的任天南擔憂的問道:
“任伯伯,你怎么了?臉色好差呀。”
任天南艱難的朝小翠擠出一個笑臉說道:
“小翠別怕,伯伯沒事,元小柴,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元小柴先是朝著任天南咧嘴笑了笑,然后朝古大壯點了點頭,一邊戒備的看著對面三人一邊說道: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任前輩,胖子我就長話短說了,蔣老弟并沒有死,他知曉此次你們會有危險,便拜托我倆趕來助您一臂之力,我倆一路疾行,沒想到還是來遲一步。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任前輩,我們還是速速離開吧!”
“什么!佑兒還活著!太好了!他人呢?”
任天南有些激動的掙脫開了古大壯的攙扶,捂著腰部急忙問著。
“他去救他師兄黃少羽了。”
“什么?少羽他們怎么了?”
“這就要問問您的大弟子鄭仁均了,哦不,還是應該叫你,無間?”
說完這話,元小柴玩味的看了一眼站在幽蟒和曲鼠身前的鄭仁均。
一直面無表情的鄭仁均此時突然嘴角一撇,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看來我那師弟不僅沒死,還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東西呢,現在讓我猜猜,既然蔣佑沒死,那么潛伏在冥蛇教的那位應該就是黃嶇吧?我沒猜錯吧,師傅?”
這一聲師傅叫的任天南臉一陣紅一陣黑,他鐵青著臉沒有回答鄭仁均的詢問,說道:
“老夫真是瞎了眼,怎么會收了你這個孽畜!這么說,當年佑兒的事也是你所為?!”
鄭仁均聳了聳肩興趣缺缺的說道:
“哦,倒也不是針對他,我只是讓魏肆在我兩位師弟里挑一個除掉,本來是想一勞永逸的兩個一起解決的,奈何人手不夠呀!
再加上少羽的功夫確實高強,三個長老不一定能留下他,只能挑蔣佑下手咯,誰知道就這還死了兩個長老,真是一群廢物。”
一旁的幽蟒和曲鼠聽到鄭仁均一臉不屑的罵冥蛇教的長老是廢物時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卻也沒有出聲。
“哦,兩位長老,我不是說你們,我是說冥蛇教上下包括那個草包一般的魏肆都是廢物!”
鄭仁均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后兩人有些不滿的情緒,轉身面帶笑容的又加了這么一句。
脾氣比較暴躁的幽蟒有些不滿的出聲說道:
“老夫敬你是老教主的親傳弟子這才處處忍你,但你卻對我等和教主如此不敬,指不得今日要代老教主管教一下你!”
“管教我?就憑你?”
身份暴露之后,一向以沉穩著稱的鄭仁均變得無比的霸道和囂張,似乎這些年一直被任天南可靠的大弟子這個身份壓抑著本性。
“豎子放肆!”
忍無可忍的幽蟒怒喝了一聲,一拳便沖著鄭仁均揮了過去,鄭仁均不屑的也是舉起拳頭迎了上去。
兩人拳頭一對上,幽蟒臉色就是一變,驚恐的叫道:
“這是什么功法!我的功力!”
他感覺到自己和鄭仁均接觸后,自己的功力就從手臂處朝著鄭仁均涌了過去,趕忙就要撤回手。
但此時他的拳頭就像粘在了鄭仁均的拳頭上一般,任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而他粗壯的右臂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萎縮!
幽蟒痛苦的慘叫著,此時一道鋒利的掌勁劃過幽蟒的肩膀處,將他的右臂齊根斬下,一旁的曲鼠終于出手了!
他聽見幽蟒的慘嚎和驚恐的話語也是大吃一驚,這小子居然如此古怪!隨后看見幽蟒的右臂開始萎縮毫不遲疑的就運功一掌斬下了他的右臂。
失去主人的右臂跌落在地時已經變成了一副干瘦連著皮的模樣看著十分瘆人,幽蟒點了幾下斷臂處的穴位將血止住,面色蒼白顫顫巍巍的失聲說道:
“是。。。是冥蛇教早已失傳的吞象魔功!連老教主都未曾領悟!你。。你居然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