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隨著農婦走入正廳內,黃少羽和羅小刀均是焦急的看向從大門進來的人。
兩個男人背著一位昏迷不醒的老婦走了進來,一胖一瘦,老婦便被瘦的那位背著,胖的那位臉色蒼白,左手齊根消失,斷臂處被棉布緊緊抱住,似乎點住了周圍的穴道,不至于讓傷口血流不止。
瘦的那位一進門便吐出一口鮮血隨后便暈倒了過去,蔣佑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才沒直接砸在地面上,而胖的那位也是上前一步攬住了昏迷著就要隨瘦子倒下的老婦。
“元兄!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這是怎么了,這老婦是誰,我師傅呢?”
蔣佑扶著暈倒的瘦子焦急的朝胖子問道。
胖子攬著昏迷的老婦,聽到蔣佑的詢問,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灰敗,虛弱的說:
“蔣老弟,胖子我有負你所托啊,任老前輩他已經。。。”
此時羅小刀猛的沖到胖子面前抓著他的衣服焦急的問道:
“小翠呢!小翠在哪?!就是跟著師傅一起的那個少女!你們救了她嗎?她在哪?!你快說啊!”
胖子抬頭看了看羅小刀一眼,嘴里濡滯了一番,似乎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下意識看了看攬在懷里的老婦。
“這就是你說的保護!?這就是你說的不用擔心!?現在師傅沒了!沒了啊!小翠也失蹤了!你說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羅小刀情緒激動的朝著蔣佑大吼道。
黃少羽看不過去,插話勸道:
“小刀,你先冷靜一下!”
“我怎么冷靜!那是我妹妹啊!不行,我得去找她,我現在就去!”
砰——
焦急著轉身就要跑出屋外的羅小刀只覺得后頸被人敲了一下,隨后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倒地時被黃少羽給扶住了。
蔣佑此時臉色也很差,扶著瘦子對胖子說:
“元兄,先進屋,進屋再說吧。”
隨后三人將暈倒的三人都扶進了屋內,安頓好昏迷的三人后,蔣佑終于是對胖子問道:
“元兄,究竟發生了何事?古兄怎么會受如此嚴重的內傷?你的左臂。。。那老婦又是。。我師傅又怎會。。。”
胖子靠在椅子上喘了一會,看著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的黃少羽和蔣佑苦笑的說道:
“此事還要從我和老古前往浩然峰開始說起。。。”
兩天前,正一派,浩然峰。
“任伯伯,吃飯了!”
自從胡大娘去世后,小翠似乎很喜歡下廚做飯,她喜歡像娘一樣用清朗的聲音呼喚著別人來吃飯,每次羅小刀和黃少羽吃飯時就像是要把舌頭吞下去的場面就是對她最大的褒獎。
給親近的人做飯是件幸福的事,她這么想著。此時羅小刀和黃少羽已經到達常安鎮了。
“喲,翠丫頭,做了這么多菜呀,我一個糟老頭子怎么吃的完吶!”
任天南笑瞇瞇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飯桌上香氣四溢的菜肴,心里有些久違的溫馨感覺,自己不見天日了五年,沒想到有一天還能享受到這種安寧的日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任天南真是把小翠當做了自己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就連黃少羽也自問從未見過自己師傅面對小翠時的慈祥面孔。
“不多呀,四個人吃的話。。哎呀!我忘了小刀哥和黃大哥已經出去了,下意識多做了兩人份的,嘻嘻。。”
小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看得任天南又是有些慈愛之心暴動的前兆,隨后也是哈哈大笑幾聲:
“無妨無妨,練武之人本就消耗巨大,翠丫頭親手做的飯菜,老夫肯定不能浪費了,我來嘗嘗,嗯?唔,好吃啊!老夫癡長這么多年歲每次吃到你做的飯菜都覺得美味無比!”
小翠聽到任天南的話也是笑的將眼睛瞇成了一個月牙,嘴角也再次浮現出了兩個梨窩:
“任伯伯慣會講這些好話,您再嘗嘗這個,這個也好吃,還有這個我先用水焯過一遍。。。”
看著自己碗里的菜山肉眼可見的堆了起來,任天南只覺這就是老天爺對于自己失去了五年時光的補償吧,他笑著想要再說些什么,突然眉頭一皺,又慈祥的對小翠說:
“翠丫頭,你好好呆在屋內不要出去,伯伯有些事出去一會兒!”
“任伯伯您要去哪呀,飯還沒吃完呢!”
“哈哈哈,沒事,伯伯處理完了事情就回來吃!”
“那我去幫您溫著。”
“誒,翠丫頭真好。”
微笑著答應完小翠,轉過身的任天南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走出了黃少羽的別院,在離別院不遠處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冷冷的說道:
“都出來吧!”
安靜的院門外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大風將任天南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迅速的從任天南面前的地下沖了出來,一把匕首就直直的自下而上刺向任天南的下巴,試圖將任天南整個頭顱刺穿。
任天南絲毫不慌,腳步輕挪向后撤過一個身位的同時,伸出右手,兩根手指如鐵鉗一般夾住了刺向自己的匕首,隨后兩指一個交錯,匕首便啪的一聲應聲而斷。
鼻翼抽動了一下,任天南冷笑了一聲:
“陰蝕鉆心血,哼,冥蛇教的人居然敢跑到浩然峰來撒野!今日就留在這吧!”
話音一落,任天南腳下一點,帶著威猛的氣勢如同一只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撲向了對面已經扔掉了斷匕的黑衣人。
接著任天南一掌拍出,黑衣人倉促之間與他對了一掌,只覺得萬鈞巨力從任天南的掌心傳來,隨后便狂噴鮮血倒飛了出去,就像被一輛疾馳卡車撞了一般砸斷了遠方數棵樹木后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就在任天南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收掌之時。
砰砰砰砰——
四周的地下再次沖出五名黑衣人拿著匕首齊齊朝著任天南刺去,就要刺中任天南之時,只聽他大吼一聲,憑空聽見一聲龍嘯,一股灼熱的震蕩波以他為中心兇猛的迸發了出來,五名黑衣人都被震蕩波沖擊的倒飛了出去。
在屋內正將飯菜罩起的小翠也聽見了任天南的怒吼聲,心里有些擔憂,偷偷的走到了半掩著的院門后露出了半個腦袋打量著外面的情況。
五名被震蕩波震開的黑衣人在空中鮮血狂噴,摔落在地,七竅流血。
啪啪啪啪啪——
這時伴隨著一陣掌聲,一個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響起:
“任盟主果真是好本事呀!一聲狂龍嘯便擊敗了我冥蛇教五名精銳弟子!”
遠處的森林中走出了兩個老人,一位健壯無比,赤裸著上身,脖子到胸前有著一條黑色的蟒蛇刺身,就像一條蛇盤在他的脖子上一般,蛇身隨著他鼓囊的肌肉蠕動著,猶如活物。
另一位老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十分猥瑣,小小的左眼上面沒有眉毛,右眼卻走有一道薄眉,看著十分怪異,尖尖薄薄的嘴唇上留著一層淺淺的白色胡須,就像一只化成人形的老鼠精。
“幽蟒,曲鼠,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沒死?魏肆倒真是看得起老夫啊,居然把你們請了出來殺老夫!”
任天南面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若是他全盛時期根本不懼此二人,一招便可打爆他們,可此時他身中混毒,實力大損,應付此二人卻是有些勉強了。
“哼哼,任老鬼,你都沒死,老夫又怎么舍得死呢,換在平時我們哥倆或許看見你都得繞道走,可是聽說你現在的實力可是十不存一,今天就是咱們哥倆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呀!哈哈哈哈!”
名為曲鼠的老人聲音又尖又細,就像是被人捏著嗓子說話一般,配上他猥瑣面容倒越發的像一只老鼠精了。
“跟他廢什么話,臭老鼠,咱們上!”
名為幽蟒的老人倒是一個暴脾氣,急不可耐的就沖向了任天南,原來站著的地方竟被他起跳時踩塌裂了下去,帶起一陣猛烈的氣爆聲。
“賴皮蛇!你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你這臭脾氣,還有,不要叫我臭老鼠!”
曲鼠不甘落后,一邊罵了一聲一邊也是朝著任天南疾沖而去,這一壯一矮像極了當時壯漢和矮子圍攻黃少羽的場景,只是此時這幽蟒曲鼠比壯漢和矮子強的太多。
任天南見二人朝自己沖來倒也不驚慌,抬起雙手攤開手掌交替之間在空中畫了一個圓,一條赤色的龍影隨著他的手掌起落游走在他的周身。
“老賊,吃爺爺一爪!”
幽蟒最先到達任天南身前,一爪便急急的朝著他面門抓去,張開的手掌像是一只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般,彎曲的手指便是巨蟒的毒牙,這一爪抓實了就算是鐵球也會被瞬間抓爆。
任天南不閃不避,同樣右手化掌為爪,以爪對爪,游走在他周身的赤龍同樣伸出了右爪抓向了那巨蟒的血盆大口。
轟——
兩人爪影對上兩手扣住,赤龍的利爪撐住了巨蟒的張開大口,兩手一碰即分,隨后又連連對了幾拳,你來我往,以拳對拳,以爪對爪,倒真有些肉搏的味道。
這時一個矮小的身影暗戳戳的繞到任天南的身后,迅速的朝著任天南的背心拍出一掌。
“任伯伯小心!”
小翠此時忍不住的出聲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