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合得來都是朋友
彭脫道:“此處距離宛城就只有一個方向,周圍都是高聳的密林和山崗,倘若真的被他們伏擊,雷公將軍真的會有去無回的呀。”
雷公道:“彭脫大哥,你又何必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我雷公就不信三千兵馬區區對付不了一點伏兵!”
“再說了,現在江東兵馬已經元氣大傷,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說著,就要走出營門之外,波才很佩服他這種勇氣,對雷公道:“好,雷公先鋒,我特派五千騎兵于你,你等帶兵出戰,追擊江東孫堅!務必要報前次之仇!”
“喏!”
說著,雷公就在營內點兵叫戰去了。
彭脫苦勸不住,唯有默默不說話,一個人喝著悶酒。
他似乎已經瞥見了這次雷公的敗局。
山林,密不透風,夏季的繁雨或是云浪又在此時翻滾,原本山谷就過于悶熱,現在更因為枝葉茂盛的緣故,開始變得難以蕩開昏曉。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半空中已經浮現出大雨將落的跡象,雷公在營寨里點起了五千多騎兵,全都一眼是身披重鎧,手提長刀的黃巾賊寇,他們虎嘯一聲。
隨后就能自營寨里傳出踢踏如雷的聲響。
良久之后,雷公帶人趕到追擊的一處密林,有軍士回道:“先鋒,據回報,這里有兩條路,一條必經密林而過,另一條饒過長社山巒數十里,在下以為,是否可以繞路追擊?”
雷公反問:“為什么要繞路?”
軍士在馬背上指著這片密林,“雷先鋒,你看,這片密林一眼望不到邊,樹枝雜茂,若是先從這里過的話,恐怕會被埋伏的。”
雷公聽完,一聲冷喝:“切,他們這伙人已經元氣大傷,就算有埋伏能有多少?不怕,隨我一路追擊,繞路?哼,都不知道要繞到什么時候,現在正好快馬追擊,繞路豈不是自行拖慢進軍速度?”
軍士無奈,雷公親自帶頭,率領著眾人狼吼一聲,拿著槍刀沖鋒,迎著這片薄霧遮蔽的密林殺了進去。
走不到十幾里,眼看路徑越來越小,土道也從剛才可以經過十幾個人之寬的距離,瞬間縮成了只能供單人匹馬通過,雷公沒有一絲防備,眼看著縱馬狂奔,離身后的人馬也變得更遠了。
這時候兩旁埋伏的灌木里一聲響動,忽然“嘩啦”一道聲音傳來,兩邊的絆馬索一起拉直,幾千人這下猝不及防,連人帶馬,一下摔倒在地上。
前面的軍士摔倒了,后面的兵士更加措手不及,一下慣性帶動,全部亂馬嘶鳴,身后的都前仆后繼地跟著上一個連帶翻身下馬。
黃巾軍正在混亂不堪的時候,樹林里一聲吹哨的聲音大作,孫策大叫:“黃巾賊黨!見識過我的威力嗎?”
雷公表情頓時又驚又怒,果然如彭脫所說的那樣,江東兵馬真的在此設下了埋伏。
他正要拿起兵器出戰,身后的眾人已經慌了,互相踐踏,死傷無數,連列陣布勢的時間都來不及了。
這時候,劉莽,孫策兩人揮兵從樹林直殺而來,打得黃巾亂賊丟盔棄甲,連馬都來不及了,一股腦地咬牙往后逃命,誰知道劉莽早已經料到他們肯定會逃來著,早已經預先在黃巾逃的地方設好了一支強弓手,就等著敵軍回撤。
黃巾軍拼死奮戰,雷公更是大叫:“不要慌亂,隨我接戰!”
此刻已近暗淡,天上的濃云密布,遮蔽了蒼穹最后一絲微光,黃巾等人不知道江東設置了多少兵馬,只聽到耳畔殺聲震天般的巨響,心頭已經膽破心驚,再沒有抵抗的勇氣。
他們只顧著逃命,劉莽在密林吹了一聲號角。
早已遍布密林的強弓手萬箭齊發,雷公帶著人馬逃竄,忽然天上烏壓壓一片大雨似的狂箭扎到紛落下來,瞬間黃巾軍又折損了不少兵馬。
雷公等人更是在殘兵敗卒的掩護下,這才僥幸逃脫一條性命,回到長社山上的營寨內。
經過剛才的那么一場混戰,江東兵馬等人殺得黃巾余部大敗,丟落的戰馬,鎧甲,還有兵器不計其數。
劉莽經過輕點之后,軍需官回答道:“回劉莽將軍的話,我部所得戰馬五千余匹,兵器鞍刀無數。”
“太好了,既然這樣,快將戰馬帶回宛城,交由孫堅將軍處理。”劉莽說。
孫策臉上很高興:“劉莽大哥,這事還得拜托你呀,要不是你,我們這次的戰斗怎么會打得如此燦爛?”
劉莽笑著說:“孫策將軍剛才也十分英勇,是你率先沖鋒與他們交手,這才使得江東兵馬占盡上風,化劣勢為優勢。”
兩人在陰云下,一雙大手當即就合攏在了一起,鎧甲上映襯的,是戰斗過的血跡。
自打雷公逃回營寨之后。波才聽聞他敗了這么一仗,立馬大怒。
“可惡!你親率五千兵馬,現在只剩下百來個人回來?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雷公單膝跪在帳前,不斷叩首低頭,一聲不吭。
顯然這么多人打輸了,真是丟臉至極。
“來人!將他帶下去,軍法從事!”
波才一聲喝令,當下就要讓軍士把雷公帶下去,斬首示眾。
彭脫立馬走上來勸:“渠帥,不好啊。”
彭脫接著道:“現在大敵臨前,雷公將軍也是受了你的命令,這才貿然出擊,倘若殺了他,不就是說你指揮不當嗎?還請將軍三思。”
波才指著雷公道:“那你說怎么辦?”
雷公惶然不知如何應答。
顯然,之前他還口口聲聲說要打敗江東兵馬來著,現在反倒被江東的兵馬殺得狼狽逃竄,一時自知慚愧,沒有臉面回答波才的話。
此事看來還得彭脫解圍,他對波才道:“將軍,這個無妨,雖然我們是折了五千多人馬,不過照理說,黑山那邊,已經響應了數十支的兵馬,他們也有幾十萬。而雷公先鋒正是黑山的其中一員先鋒,不如讓雷公先鋒戴罪立功,親去黑山一趟,召集兵馬,幾路與我們一同會和,再次興兵以壯聲勢,如何?”
波才一想彭脫說的有道理,自己眼見著和官軍相持不下,是應該怎么做,于是就對雷公道:“既然這樣,雷公。”
“在。”雷公惶惶應了一聲。
“就讓你前去黑山招募兵馬,我聽聞那里多產戰騎,務必要攜上良馬回來,這事就算你免了吧。”
“是,渠帥。”
雷公起身回答。
黑山,是個不出名的地方,但是要說起后面大名鼎鼎的張燕黑山軍,可能就要不得不提一下,此處的黑山,并不單單所指黑山這么一處地方。
在三國時代,黑山所指的是黑山之南,分別是中山,太行,趙郡,上黨,常山位于華北平原這一處的地方,而這里由于地近冀州,物資豐盛,良馬頗多,所以經常出現一些土匪山賊占山為王,他們號稱黑山軍,以此號令襄助黃巾。
從表面上看,這幫殺千刀的黑山軍是響應黃巾余黨的亂賊,其實是供給糧食給黃巾的首號援兵,所以從外頭看,這兩個是不同旗號的賊寇,其實都是一類的人,專一打家劫舍,放火搶民。
月光下,孫堅帶著剩余的兵馬走了將近百里,來到了宛城。
宛城,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這里位于南陽之北,產糧極多,土地肥沃,是少有的軍事城池之一。
在這里,少說能夠囤住十萬大軍,里面的糧食足夠可以讓三十萬大軍出征備用,如此一來,這道城池更是被黃巾軍所眼紅。
張曼成,波才這幫人之前也在宛城附近劫掠,也派人攻打過主城。
可惜太守秦頡死守,主城一直沒有丟失,僅僅是靠著劫掠村莊供給大軍,唯有宛城主城穩如泰山,從未被攻陷過。
不僅如此,太守秦頡手上還有數千精兵,他們之前都是朝廷驍勇,現在把守城池更是綽綽有余。
一聽到孫堅來到,秦頡命人出城十里設宴相迎。
江東兵馬旗幟飄揚,時值春濃,四周的山野傳來一片片的花香,孫堅遙望著宛城高大的城墻,不由得感嘆:“嗯,真是一座雄偉的大城,沒想到經由秦太守之手,現在居然發展成如此繁華的一座城鎮。”
暖風送爽,草場鶯飛,山巒起伏的平原之地漸起新綠,很是讓人感到愜意。
秦頡和孫堅兩人一見面,兩人便開始寒暄起來:“孫堅將軍,久聞大名,不曾拜識。”
孫堅也回禮道:“秦頡太守一向奉公守法,為漢室守護如此一方領土,也算得上遠近聞名。”
“哈哈哈,哪里哪里。”秦頡說道,然后對孫堅指了指沿路設下的酒宴說:“聽聞孫將軍一心為國,殺賊立功,朱中郎將有言在先,讓我等好好款待將軍。這里早已設下一百張流水酒宴,就讓你旗下兵馬飽餐一頓,待會我等在城南一處,已安排了安陽城作為大軍的駐扎之地。”
孫堅見秦頡如此有心準備,十分高興地說:
“謝過秦頡太守的好意,不過我孫堅乃是軍漢,向來不能在城池駐扎,想必這里也有山野草林,就讓我和屬下一起在山林安營扎寨就可以了。”
秦頡道:“這樣啊?不過宛城屬下的小城雖小,可也是個要沖的地方,一定得有人駐防才是。恰逢黃巾作亂,安陽,郟下等城池的縣令都已經棄官逃亡,眼下我這里又沒有人可以聽用。孫堅將軍可否推薦一下人才,讓其替我把守這兩個要害去處。”
孫堅看了一眼身后的劉莽,劉莽跟隨大軍趕路,一路已經餓得不行,已經拿著個酒宴上的一個雞腿在啃了。
秦頡見他這樣,就問:“這位年少的將軍是誰?看起來極為英武。”
劉莽見秦頡說話,尷尬地放下手中的雞腿,向前一步道:“我是朝廷所封的校尉劉莽。”
校尉?校尉身為群兵之首,而且也是朝廷親封的人,令秦頡更為佩服。
“不如這樣吧,劉校尉,就讓你去把守這兩個地方吧。”
“我?”劉莽指了指自己。
“是啊,那里可是南握荊襄,北通宛城的一個重要的地方,可惜都被黃巾賊洗劫過了,要是有人敢去那里重振士氣,還百姓太平,我想是當地的一大樂事啊。”秦頡越看劉莽,心頭便更加喜歡他的為人。
因為他看出劉莽雖然不懂禮節,但是眉若劍星,肯定是個不拘小節的英雄人物,所以才這么看重。
孫堅也高興地說:“是啊,難得秦頡太守如此推薦你,劉莽,你可要好好把握時機。要知道,這安疆守土也是建功立業,或許將來可能功成名就,封成太守,那時候造福百姓,青史留名呀。”
“是嗎?”劉莽覺得這倒是也是一條出人頭地的機會,于是連忙對秦頡道:“謝太守的厚恩,明天我就出發前往郟下,安陽兩座城池。”
秦頡看了劉莽道謝好笑,因為劉莽既不躬身,又不拱手,只是點了點頭。
孫堅也跟著笑了:“秦太守不要見怪,這個小龍十分稱奇,說是從什么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又是在他家鄉車馬,都不需要喂草料,就可以通行,所以禮數不對。也盼望秦太守不要太過見怪。”
“哪里,哪里。”秦頡張口笑道,然后把手一揮,宛城的兵士立馬吹響了歡迎的號角,只見彩旗飄揚,滿城喧嘩,熱鬧非凡。
“走,孫將軍,劉莽校尉,本太守已經在城內設下酒宴,就請你們兩人痛飲一夜,明日再送劉校尉你出城前赴安陽,郟下。”
當晚,宛城太守秦頡請孫堅,劉莽以及江東旗下將領痛飲了一宿,等到子時才散宴離席。
天色一亮,劉莽睡得很是昏沉,因為昨天太守設宴,實在過于高興,劉莽不能不推脫,一連喝了十來杯酒,等到晨時的時候,他的頭還是撞著,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
“呼——”
一股悠揚的涼風窗欞吹來,伴隨著舒適的感覺,劉莽在榻上翻了一個身。
酒醉過后,他沒有到孫堅所部的軍營沉睡,而是選擇在了宛城的一間僻靜的館驛歇息。
這場睡眠,應該是這么多天以來,劉莽睡得最舒適的一次。
尤其是那涼嗖嗖的山風,更讓他不想起床。
噠噠噠。
一個丫鬟快步走來。
她梳點著薄妝,看起來也很嬌然迷人。
丫鬟看著劉莽赤身在床上睡覺,臉一下紅了,趕緊退了出去。可她又奉了太守之命,務必要叫劉莽起來上任,只好避到門旁敲了一下門。
“劉校尉……”
“劉校尉……”
劉莽依稀聽見幾個字,睡眼惺忪地睜了睜眼,伸了一個懶覺。
“誰啊?誰在說話?”因為劉莽起床沒看到有人,隨口說了這么一句。
“是奴家。”
丫鬟應聲道。
“進來吧。”
劉莽真是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已經脫去了上衣。只穿了一條長褲,因為昨天喝醉了,古代又蓋的是棉被,沒有涼席,所以一時太熱,就把貼身的上衣脫去了。
古代男女有別,尤其是女子,不可以直接面對著男子的赤身,否則就是非禮,不如現在這般開放,所以一般講究禮儀的人,都不會像劉莽這樣。
而劉莽畢竟是現代來的,睡的榻下還以為是自己的房間,也沒有提防。
丫鬟走了進來,大叫了一聲:“哎呀!劉校尉,你怎么還光著身子啊?”
“哦?”劉莽看了自己的上半身,這才知道無禮了,臉上隨即一紅,套了一件現代帶來的襯衣。
這件襯衣,是他穿在鎧甲里面的,從來就沒親身給人看過。
丫鬟這才尷尬地把擋住眼眸的手打開,很是好奇地看著劉莽所穿的那件動漫襯衫。
“劉校尉,請恕奴家唐突,你所穿的衣物,奴家實在沒有見過。是否西域所傳入中原的?”
劉莽哈哈大笑,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中,原來是套了一件現代穿的衣服。
“哦。不是,是來自未來的,你請坐吧,不用站著了,怪客氣的。”劉莽指了房間的一張凳子道。
丫鬟搖了搖頭:“劉校尉,你乃是上尊,我乃下人,要是坐著的話,豈不是有失尊卑。”
“哎,這算什么,還有啊,你以后不必叫我劉校尉了,真的太客氣了,在我那個年代都沒有下人了,你就叫我劉莽好了。”
丫鬟連忙下拜劉莽:“這哪里使得?奴家是什么身份?豈敢這般?”
劉莽見她這樣,連忙扶她起來說:“哎呀,真的不用了。對了,你來這里是干嘛?”
丫鬟這才站起身道:“‘奴家是來叫劉校尉你起來的,太守有命,讓奴家替你背上路的行囊,送你去安陽,郟下上任。”
劉莽擺了擺手:“哎呀,都說叫你不要這么客氣了,再說了,你是女生,我理應替你背行李才是,哪里得讓你伺候我?不行的。”
丫鬟還想說什么話,劉莽對她道,一把將她的肩頭按下在凳子坐好:“好了,你就稍等一會,等我刷牙洗臉過后,再跟你一起上路。”
哎呀,劉莽差點忘了,自己已經穿越到古代了,還沒忘記現代的習慣來著,想要刷牙,可得要借助古代的工具才行。
他一回頭道:“對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青,你叫我小青就行。”
“小青?這名字真的好想看白蛇一樣?你難道沒有姓名?”劉莽奇怪地問。
“我?我自小就被爹娘送到府里做丫鬟,實在慚愧地說……劉校尉,所以因此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劉莽一想原來古代是這么慘的,連忙道:“好吧,小青,不知道你們古代的人有沒有那種洗臉的東西?”
小青說道:“哦?你想說洗漱?”
“難道你們古代也有?”劉莽問道。
“當然有,劉校尉,你就這里等一下,奴家這就去幫你在廚房打洗漱用的水來。”
小青說完,這就打算離身走出廂房了,劉莽趕忙攔住:“不行,我是男生,這活怎么能讓你來的呢?你帶我去就好。”
小青無奈,只好帶著劉莽來到廚房,裝了一些燒開的溫水,眼見古代沒有刷牙的裝備,劉莽也顧不得上這么多了,就在樹上抽了些柳條撕開,沾著鹽一頓刷。
這次洗漱著實費了他很多功夫,原因在于古代洗漱,并不像是現代的那樣,一擰開水龍頭就有水出來,水燙了,又得調,水冷了,又得加一點溫的兌進去,真的過于麻煩。
“我終于知道古代為啥沒手機也不會覺得無聊了,時間都白白被這樣的活兒浪費掉了。”劉莽一邊洗臉一邊抱怨道。
到了要出發去郟下,安陽兩座城池的時候了,丫鬟小青已提前一步,來到劉莽所睡的臥室替他收拾了一大堆上路所用的物件,厚厚的兩個包袱,小青提了提正好。
劉莽走回到房間里,小青遂轉身對他說:“校尉,可以出發了。”
“哦?你收拾了我的東西?”劉莽道。
“是啊,這都是我該做的。”小青回答道。
劉莽嘆了口氣:“以后啊,你對我就跟平常人一樣就行了,不必這么客氣了,我也沒對你看作丫鬟一樣,合得來都是朋友。”
小青道:“校尉大人,我這些下人,怎敢與你同題并論?”
“哎呀,我說可以就可以了。”
兩人忙活了一大早,才出了宛城城門,此時太守秦頡已經就在城門等著了,劉莽和小青走到秦頡的面前,秦太守讓身后的下人送來一盒托盤。
劉莽則抱歉地對劉太守說道:“太守大人,耽擱這么久,真是抱歉。”
“無妨,無妨。其實我也是剛來而已。”秦頡太守怕傷了劉莽的面子,其實他一早就讓人在這里等著了,只不過劉莽一時不適應,確實是來遲了。
劉莽還不知道有這回事,遂問:“秦太守,這托盤里放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是調動兩城之兵的兵符,憑借這兩道兵符,就可以隨意調遣城中的兵馬。”
“嗯,原來是這樣。”劉莽回答說。
秦太守接著道:“不僅這樣,這兩城的兵符還事關當地民事,當地的百姓,及其士兵都是只認兵符不認人的,所以你務必要好生保留這兩道兵符。”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謝過秦太守的提醒了。”
劉莽拜謝過秦太守之后,秦頡太守又讓人送了一杯酒來,親自奉送到劉莽的手上。
劉莽道:“太守,昨夜已經喝了一碗的酒了。頭十分地撞,還是不要喝了吧。”
秦太守道:“劉莽,此一去千難萬險,路上還有黃巾作亂,我這杯酒其實是祝你一路平安,小小薄禮,還望不要推卻。”
劉莽看到這一幕,也接過了酒一飲而盡。
“保重!”
“保重!”
劉莽和小青兩人騎上了馬,和秦太守告別,兩人飛馬向南而行。
只因一大早遷延太久,此時他們上路,日輪差不多已經升到了半空,春天的烈日如火,還沒走十幾里路,兩人就開始汗濕背襟。
說來也真的怪,自從建寧六年發生了自然災害以來,這個中原大地的氣候就一直反常,這不,還沒到夏天,就已經熱的不行。具體有多熱呢?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是天上掉了個火盆在中原一樣,連腳下踩的那道石板橋都是燙腳的。
這還不算夸張的,更有甚者,路面上還翻滾著蒸騰的熱浪,一滴雨都不下,真是熱死人了算求。
劉莽和小青兩人勒住馬,實在是人不熱,馬都熱得喘氣來著,劉莽對小青道:“受不了,這下真的熱死人了,我們去大樹底下乘會涼再上路。”
小青也忍不住擦了擦汗:“好的。”
隨后,他們來到一處山澗的樹蔭底下,就把馬牽到柳樹下捆好,等它吃草,兩人骨頭都松了,一下扎到樹蔭底下歇著去了。
借著山風帶來的絲絲涼意,劉莽用力地為身邊的小青扇著風,說:“小青姑娘,我想問一下,那個安陽和郟下城,距離這里到底有多遠啊?我們走了將近十幾里了,還有多長時才到?”
小青熱得滿臉大汗,用袖口沾了沾額頭的瑩珠:“哎呀,路程還遠些呢,大概得走八十多里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