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整個包房一陣哄鬧。

　　倪磐掃了一眼房間，除了如花旁邊的小莉，就是她兩個女人。

　　倪磐問道：“你們老大不是讓你們把女朋友都帶出來，怎么只有如花帶了。”

　　黑豹說道：“嫂子別開玩笑了，我們這幾個人除了過年這幾天休假外就沒離開過研究所，別說女朋友，母得生母也沒見幾個！”

　　旁邊的獵狗一拍他的腦袋：“作死你，咱們政委不是母的。”

　　黑豹反駁道：“政委的頭發比你這個大坪頭還要短，前面比如花還要平坦，嗓門比集合喇叭還要響亮，充其量就是去個女廁所。”

　　湛宇手指頭敲了敲桌面：“黑豹注意用詞！”

　　黑豹尬笑幾聲：“不好意思嫂子，我粗魯了，自罰一杯。”

　　黑豹說完咕嚕咕嚕地喝完了滿滿的一杯啤酒。

　　另外一邊的豺狼諷刺他道：“像你這樣粗魯得連男人都嫌棄，母雞都瞧不上你。”

　　“臭小子，你說啥！”幾個大男孩說著說著就像要打起來一樣。

　　倪磐含笑不語地看著他們。

　　幾個人打鬧了一會，坐在倪磐身旁的如花問道：“大嫂，是老大讓你看他玩游戲的嗎？”

　　倪磐：“怎么，不能看得嗎？”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湛宇，然后一陣低笑。

　　倪磐看向如花：“你們笑什么。”

　　黑豹忍著笑：“以前在隊里，有個宣傳部的小姑娘特喜歡咱們老大，有一次休息天，我們在聯機，小姑娘送吃的來，老大趕人家走。”

　　“小姑娘就問，為什么不能看。”

　　黑豹抬起下巴，裝出湛宇平時那副狂妄自我的模樣：“你那樣子”

　　“晦氣。”

　　——哄堂大笑。

　　倪磐側頭看向湛宇，見他正淡定自若地喝著茶。

　　倪磐：“原來你人這么衰，要換成是我，立即把你嘴的撕爛。”

　　湛宇慢慢地放下水杯，平靜道：“換成是你，我起身讓你玩。”

　　噓聲一片。

　　倪磐臉頰泛紅，嘴角甜滋滋地勾起。

　　大鍋上白煙騰起，包房內熱情奔放，湛宇被黑豹他們拉去猜拳，倪磐則和身旁的小莉聊著天。

　　吃喝了一會，大家伙開始玩游戲。

　　他們玩的游戲很簡單，就是定一個主題，然后說出和這個主題相關的內容。

　　不過當倪磐聽到他們定的主題時，眼球都翻了過來。

　　第一個主題是高級程序語言有哪些。

　　第二個主題是突破防火墻的方法。

　　第三個主題更離譜，一個人起一個編程語言，然后下面的人接下來去。

　　倪磐湊到湛宇的耳邊埋怨道：“你們說的是什么鬼，我一句都聽不懂。”

　　湛宇：“聽不懂嗎？我們平時休息都是玩這些的。”

　　“你是在嘲笑我智商低嗎？”

　　湛宇笑：“你智商不低，只不過跟我們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倪磐是真想把他的嘴撕爛。

　　大家伙也不是不照顧新人，最后一輪的出主題的權利給了倪磐。

　　倪磐清了一下喉嚨說道：“那就說說政府調控宏觀經濟有那些手段。”

　　“這不簡單，價格！”黑豹第一個說。

　　“稅收！”

　　“信貸！”

　　……

　　倪磐又再一次翻白眼，這些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說搞計算機的嗎，怎么連宏觀經濟也知道。

　　湛宇一陣輕笑：“我忘了告訴你，這些人除了是計算機專家，對人類學、經濟學等學科都有很深造詣。”

　　黑豹見嫂子臉色不好，立刻圓場道：“哎呦，你們這些人不會說盡瞎說，嫂子是審計專家，比你們懂多了，我們是喝多了亂說，來你們這班人全部給我每人和一瓶。”

　　眾人齊齊喊：“好！”

　　倪磐硬是被氣笑。

　　酒精溢散，感情也隨之發酵起來。

　　黑豹歪著頭，枕在手臂上，帶著醉腔說道：“我們這幾個人有多久沒有一起喝酒。”

　　有人答：“兩年。”

　　黑豹繼續說：“我還想起咱們最后一次喝酒的時候，李應還在，那時候他們兩還在比賽解開N次方程，那過程真是精彩絕倫。”

　　黑豹身旁的豺狼一手捆住他的脖子：“那小子就是故意的氣老大，你說他一個開坦克開得比開車還要熟練的人怎么就會連人帶車沖進大海。”

　　黑豹頭歪倒在一邊：“這小子傻逼，蠢貨，沒義氣！他不知道老大為了他的是都快給政委跪下去了”

　　斯文的如花大喊一聲：“你們幾個說夠沒！”

　　大家伙看了湛宇一眼，立即閉上了嘴巴。

　　湛宇手里玩弄著酒杯，臉部的肌肉收得很緊。

　　===

　　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五個人醉得東歪西倒。

　　黑豹扣著湛宇的脖子，醉醺醺說道：“老大，我聽老郭說，李應有個弟弟，不過一直沒找到。”

　　湛宇耷拉著眼簾，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有聽見。

　　四個男一個搭著一個上了出租，最后剩下倪磐和湛宇站在路邊等下一輛的出租。

　　湛宇一只手臂壓在她后肩，身體的重量幾乎全壓在她身上。

　　倪磐攬住他的腰，嬌瘦的腰身勉強支撐著他的身體。

　　“媳婦—”男人喉嚨底下像塞了個棉花，吐字模糊不清。

　　倪磐：“誰是你媳婦，別以為喝醉酒就可以隨便占便宜。”

　　湛宇笑：“媳婦，別坐車了，陪我散散步吧。”

　　“你一百八十多斤，我杠著你散步，我是腦子進水。”

　　臉頰一陣溫熱，倪磐側頭，兩人對視。

　　湛宇的眸子本就深邃，因為有了酒意，在月色之下，像有了勾魂攝魄的妖力。

　　倪磐終究敗下陣來：“走吧，我腦子進水了。”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笑聲像妖孽一樣撓著倪磐的耳膜，另一邊的臉頰被輕輕地掐了一下：“我媳婦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