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師姐面前,緩緩低下頭。
咳咳……幫她把鞋子脫了,然后步步后退。
“師姐,我的鼾聲太大,影響您休息了,對不起。我保證不再打鼾,您安心睡眠吧!”我向她鞠躬,真誠賠禮道歉。
師姐一聲冷哼,翻一個身,背對著我。
“你不是說要打我嗎!”師姐似乎很失望。我知道,她只是故意刺激我動手,然后把我痛毆一頓。
“師姐,你別過分,千萬不要故意激將我。否則,我逆反心發作,反倒不打你了……”
“哈哈,懦夫!”師姐狂笑起來。
她的笑聲,感覺好猖狂,弄得我簡直想惡狠狠地打她一頓。但是,她畢竟是我的“監督員”,好歹也算是我上司,我暫時惹不起。
于是,我上床睡覺。
這次是真睡。但我再也睡不著,因為師姐的香香味太重,熏得我腦細胞異常活躍。所以,我干脆扭頭看著她睡覺。
她睡得像個嬰兒,可愛極了。
我看了整晚,沒有任何雜念。于是我知道,我對師姐的感覺是純潔的,她對我也一樣。
第二天,我倆很早起床,本能尋找洗臉水和早餐,但房中除了兩張床、兩個紙箱以及兩個嗷嗷待哺的活人,哪有早餐和洗臉水呀!
我倆失望至極,盤腿坐在床上,開啟起床之后的首次對話。
“沒有吃沒有穿,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啊?”我愁眉苦臉。
“那就餓著,直到即將餓死,再打開紙箱,也許箱中有一丟丟食物。”師姐無奈地說。
“為啥不現在打開紙箱,看看究竟有沒有食物呢?”我跳下床,準備開箱。
“慢!”師姐也跳下床,拉住我的手,說:“一旦你打開紙箱,就違背了流程,我倆都會被于教授驅逐出超能界!”
“這么嚴重?”我停手,望著她說:“萬一紙箱中沒有食物,那么我倆饑渴7天之后,肯定死在這里。從前我怕死,但現在不怕了,因為可以跟你死在一起。”
我這樣說,是尋求共鳴。我希望,她也愿意跟我死在一起。
可是,師姐潑我冷水:“要死你去死,我是不會死的!”
我瞬間很失望,感覺很孤單。
正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掌聲,還有大笑。
“好一對饑餓的狗男女,哈哈……”一個娘炮的聲音。
我和師姐立即站起來,走向窗口。
窗戶是透明的,可以清清楚楚看見窗外吊著一個升降機樣貌的設備,而王子鳴同學正在升降機上喝咖啡。
他坐在一把小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他身旁放著一把茶幾,茶幾上放著小碟子,小碟子里放著一坨誘人無比的蛋糕。
是的,他咖啡配蛋糕,坐在99層高處享受風味早餐,你說氣人不?
“王子鳴,你這個禽獸,你的同學我正在挨餓,你故意在我面前喝咖啡吃小蛋糕,搞小資情調,你還有良心嗎!”我撲到窗前罵他。
王子鳴微微一笑,馬上端起小蛋糕,從敞開的窗戶遞進來。
“這還像個人!”我說著,伸手去接蛋糕。
可是,師姐一把拉住我手。
“師弟,千萬不能碰蛋糕!”她拉著我步步后退:“如果你接過蛋糕,說明你內心很想吃掉蛋糕!”
“廢話!我不想吃蛋糕,我干嘛接過蛋糕?”
“一旦你接過蛋糕,你必定受不住誘惑,然后吃掉蛋糕。”
“廢話,我接過蛋糕干嘛不吃!”我已經急眼了。
你看蛋糕那誘人的軀體,又白又軟,肯定好吃極了!可師姐阻止我,還絮絮叨叨,你讓我如何不急!
“師姐,你放手,我要吃蛋糕!”我說著,擺脫師姐的手,快步走向窗口。
可是,師姐雙手捧起我的小細腰,又把我拉回屋子正中。
“師弟,一旦你吃掉蛋糕,你就違背了流程,會被于教授永遠驅逐出超能界。你想想,你愿意為了一塊蛋糕丟掉月薪10萬的工作嗎?”師姐充滿愛心地拍打我臉頰,像年輕媽媽教育年幼孩子那樣。
我瞬間被她感化了。
她的溫情,她的愛心,比一火車皮鉑金還要閃亮。
“師姐,你說得對,為了前途,不能貪圖一時之爽。”我冷靜下來,發自肺腑地說,同時還有些后怕。
正在這時,王子鳴的聲音再度響起:“真是一對狗男女!”
我們扭頭,看見王子鳴正在吃那盤蛋糕,而且即將吃光。
“九書兄,我此次來盤星公務出差,并非特意來看你。其實,我是來通知你一件事。”王子鳴吃掉最后一口蛋糕,把盤子扔了。
“天啦!你把盤子從99樓扔下去?真沒素質,你真是丟盡學霸界的臉面!”我訓斥他。
“放心吧,九書兄,我有30個手下此時正站在樓下接住我扔下的盤子。誰讓我是反超能協會的會長呢?我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跟你不一樣的。”王子鳴取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又扔掉紙巾,說:“言歸正傳,我是來告訴你,我的團隊正在研發一種終極武器,等那個武器研發成功,會輕松消滅你們超能人士。也就是說,你在超能界混,不僅沒有前途,而且會——死!”
他故意把“死”字拖長,唯恐我聽不見。
接著,升降機緩緩下降,王子鳴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和師姐走到窗前,朝下望去。
樓底下果然站著幾十個黑衣人,正仰頭等候王子鳴的升降機落地。
真氣人,手下那么多,吃個早飯還有人伺候。
我和師姐生氣一會兒,退回床上生悶氣。
“師姐兒,我們真的可能被某種終極武器殺死嗎?”我有些擔心地問。
“人世間只有一種生物很難被消滅,那就是蟑螂。你是蟑螂嗎?”師姐認真地問我。
“這么說,我們早晚必死?”
“那倒未必。理論上,就算王子鳴他們果真研發出那種終極武器,但如果想把我們超能人士消滅掉,必須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在盤星之外的地方對我們下手,因為在盤星,就算一個人死了,只要8小時之內,也能救活;第二,我們超能界沒有在那種終極武器研發成功之前,研發出一種終極神功,足以對抗他們的終極武器。”
“所以?”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研發出一種終極神功,足以摧毀人世間一切狗屁科技武器,比如你們地球人常常沾沾自喜的這個‘彈’那個‘彈’。”
我聽了師姐的大話,頓時尾椎骨發酸。
她吹牛的水平,已經超過老夫了呀。
她居然要研發一種神功,去摧毀那些網站不讓提及的“彈”,也就是超級大國用來“威懾”敵人的“彈”?
她是不是吃了運動員才會吃的藥,而且吃多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師姐,恕我冒昧,僅僅依靠我們倆人,如何研發出那種稱霸宇宙的終極神功?”
“盤星超能人士雖然多,但只有我們這個流派才正宗,屬于超能界的泰山北斗。而你和我,就是最頂尖的兩個,才是盤星超能界的未來。我和你,必須研發出那種神功。”
她說得我好激動。
我頓時握住師姐的小手,打算像法國貴族那樣,低頭彎腰嘬一口她的手背。但她擺脫了我的臟手,硬是沒給我這個表達心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