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柜子拉出來后，看著像是睡著了的殷鴻儒，聶斌趴在他的旁邊哭了起來。
李伯一只手搭在聶斌的肩上，然后將頭紐了過去，不敢去看殷鴻儒的尸體，然而淚水卻是不由的流了下來。
中年警官即使是見多了這樣的場景，也不由的鼻子一酸，而那個年輕的警員眼中已經充滿了淚花。
聶小時候生活在孤兒院，小時候的經歷讓他擁有了比尋常小孩成熟些的心智，而七歲起就被殷鴻儒收養，現在已經過去18年，這些年聶斌一直與殷鴻儒生活的一起。
記事起，殷鴻儒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總是羨慕別人家的孩子父母帶著他去玩，而每次哭鬧，殷鴻儒總是不知道怎么做，弄得他不知所措。
以前他總是覺得一個生命的離去并沒有什么，然而。
而這種生離死別卻是是來的那么突然，距離聶斌這么近，聶斌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抱歉，兩位，雖然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詢問兩位，但是我覺得你們需要冷靜一下，并且休息一下了，你們可以去我的辦公室休息一下，你現在這個狀態，我覺得你們自己回去可能有點麻煩，如果你們想回去的話……可以讓我們的警員送你們一下……”
中年警察說完后，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我能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
“節哀。”
中年男人拍了拍聶斌的肩膀離開了停尸間。
聶斌趴在地上半天后，李伯不忍他這樣下去，勸到：“小斌，起來吧，回家去吧。”
李伯伸手拽了拽聶斌，然而聶斌死活趴在床上不肯起身，聶斌趴在地上的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昨晚是如何度過的，只記得迷迷糊糊的被攙扶到了一個休息室，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一道眼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床上的聶斌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艱難的想要睜開眼，剛睜開眼睛，干涸的眼睛中一陣刺痛傳來，腦袋里像是有顆石頭一樣，被放在里面，昏昏沉沉。
聶斌剛想起身，卻感覺腿上壓著什么。
目光望向床角，原來是李叔在旁邊睡著了，聶斌的眼睛不由的一酸。
看著李叔此時睡著了，聶斌又不忍心打擾，慢慢的放輕了動作，扭過頭看向了窗外。
透過陽光，聶斌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小時候的時光，眼中又是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淚。
這時門被推開了，是昨天的那個年輕警員，他手里領著兩份早餐走了進來。
或許是開門聲，或許是老人睡得本來就淺，在聽到門被推開后，李伯也緩緩的抬起來身子。
“小斌，你啥時候醒的啊！”
“醒了你咋不喊我一下，哎！你瞧，這！昨晚咋就趴在你旁邊睡著了呢！”李伯抱怨著，然后又關切的問這聶斌。
“腿沒事吧？”
聶斌看到李伯起身，急忙抹去淚水。
搖著頭，“沒事，沒事！”
“對了，警察同志，你找我們是有什么情況了嘛？”李伯關切的詢問聶斌后，又想到剛才開門聲，回頭看到是昨晚的年輕警察，便向他問到。
年輕的警員發現自己的開門聲吵醒了休息中的老伯，于是急忙彎腰鞠躬向兩人表示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抱歉打擾到兩位休息了。”
李伯拜了拜手“沒有，沒有，我個老頭子本來就睡的淺，躺了會……沒打擾，沒打擾。”
李伯連忙制止他，表示真的沒什么。
年輕警員被制止后，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接話，過了會才想起自己手中還領著東西。
“阿伯，我給你們帶了些早餐，你們趁熱快點吃吧。”年輕警員一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一邊對兩人說道：
“我待會再來找你們，老伯你們先吃吧，他家的早餐，可是二十年的老鋪子了，一直都是手工的，不像現在基本都是智能化的。”
聶斌和李伯連忙道謝，李伯拉著年輕警員，讓他一起留下來吃，
年輕警員也回應沒事，這是應該的，自己吃過了，就退出了房間。
房間中只剩下了聶斌和李伯兩人，然而兩人卻皆是相互沉默了起來，兩個大男人此時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兩人此時端坐著，李伯率先打破了沉靜：“小斌，你從昨晚就沒吃東西，快點吃吧。”
聶斌搖了搖頭，然而肚子卻是發出了咕咕的聲音，聶斌略顯尷尬。
李伯看出了他的囧破，打開一份豆花，給聶斌遞了過去，聶斌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下來吃就行。
兩人吃著飯，低頭聊了起來。
“小斌，以后打算干什么工作啊？”
“還沒想好……”
“那小斌你有找對象的打算嗎？你已經不小了……”
……
李伯想要找點話題，讓聶斌不要消沉。
于是兩人一頓早飯就在不搭邊際的對話中，硬是吃了近半個小時。
“咚咚咚……”想起了敲門聲，進來的是剛才那位年輕的警員。
年輕警員掃了一眼桌子，發現兩人已經吃完了，便問到：
“李伯，聶先生，我們隊長想問兩位一些問題不知道……”
“沒問題……”聶斌點了點頭。
李伯也道：“行！”
于是兩人又跟著來到了昨晚來過的辦公室。
中年警察正坐在里面，顯然已經在等他們了，此時頂著一個黑眼圈，顯然是昨夜沒有休息。
看到幾人來后，連忙起身，給力李拉開座椅，一番客氣之后，便進入了正題。
中年男人開口道：
“在進入正題之前，我先介紹一下，我姓高泉，叫高泉……李叔您喊我小高就行……”
“聶斌你如果不介意，喊我一聲哥就行。”
“這位年輕的警員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認識，他叫葉明德，和聶斌你一個歲數。”
聶斌點了點頭。
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后，高泉語氣嚴肅
道：“李叔，聶斌……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你們，還請你們如實回答……這對我們破案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