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周日,姜進窩在家里,他剛剛趕走了白安亭,難得自在的躺在沙發(fā)上睡覺。
一個小時前。
白安亭做好了午飯,一菜一湯,她像個家庭婦女一樣,洗了洗手,摘下圍裙,走進臥室。
臥室里,姜進正在洗澡,白安亭直接推門進來。
姜進全裸著看著白安亭,白安亭見慣了,神情自然的伸手摸了一下腹肌。
“姜少爺,吃午飯了。”白安亭笑著說。
姜進扔了塊毛巾砸到白安亭臉上,黑著臉撩了一下劉海,說“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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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的氣氛很壓抑,兩人都不說話,靜靜的吃飯,姜進起身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氣泡水,白安亭看著他,以為他會給自己拿一瓶,結(jié)果姜進就拿了一瓶,喝了兩口之后,坐了下來。
架著個二郎腿,神情散漫的看著白安亭,半響之后,白安亭聽見他說。
“吃完飯就好滾了,把你的垃圾也帶走。”
白安亭聽后,不響,拿了根煙點燃,她靜靜的抽煙,等一根煙抽完,姜進的耐心也耗盡,白安亭開口。
“你什么意思?我滾了就不會再回來。”
姜進點了點頭,說“這話你說過好幾次了。”
“這次我認真的…”
未等白安亭把話說完,姜進就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推給白安亭。
他夾了一筷子炒蛋,說“這卡里有些錢,你拿去用,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生活。”
白安亭聽后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次姜進會做的這么徹底。
從前她再怎么樣,他頂多發(fā)一通火,把她氣走,過兩天就好了。
“你想擺脫我?可是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啊。”白安亭說這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進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她,笑著說“我不想再說一遍,吃完飯就給老子滾。”
說完姜進抽了張餐巾紙,起身正準(zhǔn)備回房。
白安亭受不了他這樣,憑什么。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住在一起,不都好好的,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你給我講個明白?還是說,你到現(xiàn)在都放不下你那個小前女友?”
“這段時間我一直照顧你,姜進,你就是個白眼狼,你的心都是冷的。”
“你想擺脫我?你愧對我的,你以前就說過,你現(xiàn)在想用錢擺脫我?!”
白安亭惱羞成怒地站起來,沖著姜進的背影說。
姜進聽后嘖了一聲,他懶得再說什么。
起身去臥室拿出白安亭的那個行李箱,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扔進去。
白安亭站在門口,紅著眼看著姜進。
她一字一句的說“姜進,你就要這么羞辱我?!”
“我不用你!我自己會走,我走了就再不回來!你求我我都不回來!”
白安亭從姜進手中搶過東西,她低著頭,可姜進還是聽見了她的哽咽聲。
“桌子上的卡別忘記拿,就當(dāng)是這段時間的保姆費。”
姜進進書房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他就把自己關(guān)進書房,白安亭知道,他在他那個書房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白安亭不會就這么走的,她恨不得把姜進給殺了,她像瘋了一樣的砸著東西,姜進家里所有能砸的都被她給砸了,最后把姜進的書房門砸出個大洞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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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進在沙發(fā)上一覺睡到晚上,直到胖子給他打電話,他才睡醒。
“進哥,出不出來玩啊。”
“嘖,去哪兒。”
“新開一家燒烤店,我們?nèi)コ渣c?許奔跟我一起。”
“好,發(fā)位置給我。”
姜進去浴室洗了個臉,出門的時候注意到掛在衣柜上的牛仔外套。
是徐春意給他買的,她當(dāng)時怎么說的來著。
“我逛街,碰巧看到這件外套,覺得很好看,你試一試。”
而當(dāng)他在徐春意面前套上,徐春意叼著根煙笑著看著他。
“果然,嘖,我忘記我男朋友是穿乞丐裝都帥的極品了。”
“別。”
姜進回憶到這兒,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眉都挑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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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許奔是初中就一起玩的朋友,胖子真名叫范凡。
“怎么這么帥啊,進哥。”許奔一見面就忍不住狗腿的扒著姜進。
“你少來,進哥我真懷疑他從初中就開始暗戀你。”
“許奔,我早就告訴過你,別對我抱有幻想。”
“滾蛋。”
姜進這么久,第一次玩得這么開心,和他們吃完燒烤之后去胖子家喝酒。
姜進酒量很好,但兩個人一起灌他,加上他自己也拼命喝,結(jié)束的時候他也有些喝醉了。
喝完后,胖子緊張兮兮的對姜進說“進哥,我這兒又來新貨了,這次比上次的要猛。”
姜進看著滿眼放光的胖子,一旁的許奔聽到這話也有些按捺不住。
三個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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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煙霧繚繞的書房。
姜進以為是天堂,他整個人躺在沙發(fā)上,極致的快感讓他從未有過的興奮。
不知道是誰提議去河邊走走,反正姜進跟著去了。
三個人都拿著酒,許奔和胖子聊著女人那些事,姜進在他們旁邊聽著,時不時開懷大笑。
姜進突然停了下來,他摸到了口袋里的那根項鏈。
他紅著眼眶,看著月亮。
月亮在河上倒映著,姜進瞇著眼,似乎在河上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
“怎么啦,進哥。”
“接著喝。”姜進笑著說,說完笑著晃了晃酒瓶。
許奔和胖子迷迷瞪瞪的看著姜進,姜進看著河上那個身影。
女人轉(zhuǎn)過身了,姜進看著她,不知不覺的就掉下眼淚。
是季冷,是他印象中就一直高貴的母親。
女人笑著看著他,滿臉的心疼。
季冷怎么會笑著看著他呢,姜進揉了揉眼睛,想看得再仔細點。
是他看錯了,是徐春意,難怪他會看錯,徐春意有些地方像極了季冷。
女人笑著笑著就哭了,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姜進很想看個仔細,問她到底在哭什么,是什么事能讓她這么難過。
姜進將手中一直捏著項鏈遞給范凡,奮不顧身的跳下河。
許奔和范凡當(dāng)下傻了眼,第一反應(yīng)就是報警,但他們怕被查出吸毒,所以趕緊給白安亭打電話。
白安亭來了之后,消防員也到了。
最后警察都來了。
不過都是無濟于事,人已經(jīng)死了,打撈上來的只是姜進的尸體。
在殯儀館里,白安亭第一次見到姜進的父母。
季冷美得不可方物,四十多歲的女人,氣質(zhì)和長相卻是一些二十多歲的女人不能比的。
姜海東站在她身邊,皺著眉抽煙,連眼淚都吝嗇掉一滴。
白安亭戴著墨鏡,沉默的看著他們。
走之前還是給姜進的父母鞠了一躬,然后繼續(xù)她的生活。
就像姜進說的那樣,橋歸橋路歸路,各自生活。
只不過他提前的結(jié)束了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