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車墜入葉子村裂谷底,李遠在這球體輻射平行世界呆了好幾個小時,毫無頭緒,他從未進過球體外邊,這次打算開車往深處看看,再次晃動幾下,一排排一列列立方體畫面浮現(xiàn),這些立方體畫面與他的車身擦肩而過,過了幾十秒后,緩慢地消失。
又一次進入逆時空間,來到另外一個球體輻射平行世界,隱約聽見嬰兒哇哇啼哭聲,哭的厲害,越來越靠近那聲源。
車子浸入那塊立方體平行時空,片刻后,來到另外一個世界,車子砰地一聲落到馬路上,周圍黑咕隆咚,見不遠處閃爍著忽暗忽明的燈光,隱約聽見不遠處啼哭聲音,推開車門,下車。
順著那小孩啼哭聲方向?qū)み^去,約十來步,見不遠處一輛側(cè)翻的車子,狂奔過去,湊近一看,車上一男一女,他們早已斷氣,額頭以及臉上流血,衣服上浸染鮮紅的血液,后座位上一位女子用身體緊緊地護著懷里孩子,那啼哭聲來自那女子懷里,女子弓著身體,僵硬身體護住懷里孩子,他爬進車里,從女子懷里挖出孩子,是個男孩子,脖子上戴著四葉草項鏈,刻著‘遠’字,他眼眸瞪大,心怔怔,那...是自己,再次看向后座上女子和車頭主駕座椅上男子,他們脖子上均戴著四葉草項鏈,那是父母,猜測又一次進入了逆時空間。
汽油從車底部滴答滴答往地面流下,地面匯成一攤汽油,一股濃濃的汽油味飄出,車子正漏油。
立刻將懷里嬰兒放到空曠地方,再將父母尸體拖到空曠地面,脫去襯衫,蓋住他們尸體。
剛抱著2歲大自己回到車上,瞬間,身后傳出嘭地一聲爆炸,回頭一看,心一怔怔的,車上的火迅速地竄出,瞬間那塊地方亮了起來,原來當時32年前救命恩人是自己,開車去孤兒院,過了10來分鐘,來到孤兒院門口,將2歲大小男孩輕輕地放到門口,小男孩哇哇大哭起。
此時屋內(nèi)一位女職員聽見小孩哭叫聲,吱呀地推開門,走出,看見不遠處一位男子后背,后背紋著骷髏頭,腳下孩子啼哭引起她的注意,她蹲下,抱起他。
李遠離開孤兒院,附近有一小男孩,小男孩見他胸前老虎紋身和后背上骷髏頭紋身,嚇得涕泗滂沱,僵硬地身板子站在原地。
李遠頓住腳步,瞧著胸口上老虎紋身,估摸著這孩子定是被嚇哭,轉(zhuǎn)身蹲下,溫柔地說:“小朋友,叔叔不是壞人,別怕。”
小朋友臉露驚恐,警惕后退幾步,顫抖手指著他后背,抽泣含糊地說:“叔叔,你后背有骷髏頭,好嚇人。”,然后小碎步奔跑遠去。
李遠疑惑起來,后背紋著骷髏頭?他來到自己車子,借助一側(cè)后視鏡子,照了照后背,那是骷髏頭紋身,心一怔,這不就是那半身照片嗎?原來半身照片是他自己,原來之前‘狂人’早有預(yù)謀代替他,難怪胸前和后背紋著同李遠一樣紋身。
他嘲笑自己人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究還是回到原點,自己救了自己,也是這一晚第一次見上自己父母,也是最后一面,而這一面是告別。
心募地抽痛,血液逆流,又和上次一樣,逆時回過去,身體呈現(xiàn)半透明,再繼續(xù)呆在逆時空間,估計會消失,他回到車上,腳使勁踩油門踏板,得盡快離開這里,再次猛地墜入裂谷地帶,回去原來空間路上,血液稍微正常回流。
方才見到父母緣由,更是想念妻女,不知妻女過得如何?越想念她們,就越想回家,越想找到她們,邊開車邊清唱小白馬歌,排解心中思念,眼眶紅紅,含淚水,哽咽著唱:“小白馬,小白馬,長的好看,真好看,跑啊跑,跑啊跑,出外記得爸爸,媽媽,記得回家...”
空間再次晃動,四周一列列立方體畫面浮現(xiàn),之前從未到過球體外圍。
忽然聽見小女孩唱歌,也是小白馬歌,他停下,這不是幻想吧,靜靜地聽著她銀鈴般聲音,那歌聲調(diào)調(diào),“小白馬,小白馬,長的好看,真好看,跑啊跑,跑啊跑,出外記得爸爸,媽媽,記得回家...”
李遠瞪大眼眸,剎那間清醒過來,那不就是女兒的聲音嗎?那是她的聲音,他順著那歌聲尋找那塊立方體,來到那塊立方體眼前,浮現(xiàn)畫面是佳佳和黃清在門口前院,佳佳正蹦蹦跳跳,唱小白馬歌。
立刻猛地駛?cè)肽钱嬅妫肽钱嬅妫囎釉俅螐漠嬅孢M入另外一個平行世界,停車,緩慢地邁出腿腳,頭暈眩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感覺,踏入前院,蹣跚走路幾步,喊著:“老婆,佳佳,我回來了。”話音落下,頓時失去知覺,身體緩緩地倒下。
黃清聽見身后李遠聲音,轉(zhuǎn)身,見他身體傾斜倒地,既慌亂起來又驚嚇住,上前扶起李遠,眼眶濕潤,哭泣起來,“老公,你這是怎么了,老公別玩啊,你嚇到我了。”
佳佳見媽媽哭,以為爸爸要死了,也嗚嗚地嚎啕大哭,“嗚嗚嗚…爸爸,爸爸,你別死。”
黃清掏出手機撥打救護車120電話,“您好,我丈夫,忽然昏倒,地址.....”
....
在醫(yī)院里,躺在病床上李遠隱約聽見醫(yī)生和妻子黃清對話。
醫(yī)生:“你老公身體各項機能處于衰退,不似34歲的身體,反而像將近50歲身體,他后腦勺處有個傷口,看這傷口愈合程度,似一個多月前造成的。”
黃清一臉擔憂地問:“那我老公有沒有救啊?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絕癥。”
醫(yī)生笑了笑說:“那也不是絕癥,他的身體比常人衰老地快,簡單地說就是你老公身體提前邁入老年狀況。”
黃清雙手捂住嘴,臉露驚訝,“不可能,他那么年輕,平時很注重保養(yǎng)。”
醫(yī)生:“你跟我出去吧,還有一些事情得和你交代一下,這里講話,怕太吵。”
“好的。”黃清望向佳佳,說:“佳佳,你在這里看著爸爸。”
“好的。”佳佳站在病床邊,搖晃著病床,病床發(fā)出吱吱響起。
此時躺在病床上李遠感受到身體搖搖晃晃地,心一怔,驚醒,睜開眼皮,以為再次生出幻覺,以為又是那晚上晃動來臨,害怕那個晃動,這一輩子的晃動都晃完了,再也不坐過山車,不坐蹺蹺板,不坐大擺錘,游樂場一切搖晃再也不觸碰,立刻坐起來,后腦勺隱隱作痛,頭部包裹住繃帶。
身旁的佳佳看著李遠,上手輕輕觸碰起他頭部繃帶,“爸爸,你醒來了,頭疼不疼?”
李遠伸手撓一撓佳佳小腦瓜,“不疼,你這個小機靈鬼,小白馬。”
佳佳愣住了,看著眼前父親李遠,“爸爸,你已經(jīng)很久沒叫我小白馬,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李遠輕撫了她小腦瓜,“我怎么會忘記呢?”,看見自己手背皮膚松弛,褶皺起,問起女兒佳佳:“爸爸,是不是變得很老,看起來可以做你爺爺?”
童言無忌的佳佳點了點頭,未語。
李遠溫柔地問:“爸爸那么老,你怕不怕我。”,回憶起尋妻日記本的李遠以及那個杵著拐杖張明奇,見他們蒼白頭發(fā),恍然大悟,墜入葉子村尋找自己平行世界是有代價的,世上并無餡餅平白無故掉落,凡是有代價,難怪張明奇逐步走向最后墮落那一步,被黑暗的心吞噬。
墜入裂谷幾十來趟,這個代價似乎拿壽命換取,逐漸衰老,每進入裂谷里立方體畫面一次,用掉半年的壽命換取,似乎是與空間做交易,如今的他將近50歲老人身體。
佳佳向前抱著他,抬頭,雙手摸起他的臉:“你是我爸爸,我不怕。”
李遠眼眶紅紅,含著淚,看著佳佳后脖子處有一小塊愛心胎記,戴著四葉草項鏈,此時佳佳唱起小白馬的歌。
李遠也跟著她一塊唱起小白馬歌,“小白馬,小白馬,長的好看,真好看,跑啊跑,跑啊跑,出外記得爸爸,媽媽,記得回家...”
倆人唱完了歌,對望笑起。
佳佳好奇地問:“爸爸,你平時不怎么唱這歌?”
李遠臉色沉下,心一怔,隨后調(diào)整臉上微表情,面帶笑容,慈父般溫柔地說:“那平時爸爸是怎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