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戲臺子還得再搭的大一些漂亮一些。
大家合力點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邊聊邊喝點小酒,到了興頭上,麥霸韓樂巧打頭陣,開了音樂大喊特喊。
韓樂巧工作生活都沒什么壓力,但她唱歌喜歡用吼的,因為生活就算沒什么壓力也得需要釋放,而通過嘶吼出一身汗,人真的會變的神清氣爽一截子。
倪應竹她們搞不懂她的邏輯,像夏柳那個性子,別說撕裂的大喊特喊,她就連高音一點的歌平常都不帶嘗試的。
倪應竹碰了碰江又青:“一直沒給你打電話啊?”
江又青都忘了還有黎皓軒這么個人似的,愣了一下方才點頭:“哦!”
“那你今兒還回嗎,我已經報備好了寶貝,可以陪你過夜哦~”
過夜兩個字,倪應竹說的有點色情,江又青揉掉自己一身的雞皮疙瘩。
“拜托,那房子始終歸我的,我不回拱手讓給小妖精嗎?”
倪應竹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姐妹,打起精神,要的就是你這份斗志。”
她舉起酒杯和江又青碰杯:“我們仨隨時為你灑熱血拋頭顱,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記住了哈~”
韓樂巧唱歌的人,看她們三個同時端起酒杯,她兩個箭步沖過來,“來來來,戰斗怎么能少了我,算我一個。”
女人的感情有時候來的挺容易,一件事,很多時候可能只需要一句話,說到對方心坎里,對方就能掏心掏肺都給你。
音樂還在響,還是韓樂巧的歌,私奔到月球。
她根本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唱的只剩下撕心裂肺,但擋不住興致高自己玩的嗨,倪應竹拿肩膀推推江又青,“你也去唱,就你喜歡的五月天,跟巧巧一起喊去。”
話都沒說完,口袋里的手機嗡嗡的震動,倪應竹拿起來準備到外面去接,韓樂巧已經非常有眼力勁兒的暫停了音樂。
倪應竹承了她的情,在包間內接通電話,唇角順其而然掛上一抹溫柔恬淡的笑,晃的大家跟她一塊,更加開心了起來。
“哥,你做完手術了?”
許熙森差不多晚飯的時點下的手術臺,手術很成功,后期觀察張主任留守就夠了,他便稍微整理休息后開車回惠城,一路沒有休息,三個小時準時到達鐘家大門外。
“嗯,我已經到了川城,你在家嗎,我去看看你再回去。”
倪應竹不覺有異,這段時間在惠城,每天不管許熙森多忙都要去見倪應竹,一束花也好,一株綠色小盆栽也罷,更多時候都是倪應竹愛吃的小玩意兒,他帶上,酒店、項目部辦公室,他總要去見過倪應竹,才能安心的回去做自己的事。
高敏和陳曉曉羨慕她有個溫柔到骨子里的哥哥,可惜她們一個年齡偏大一個已婚并且新婚,不然都要飛撲往上沖爭取給她當嫂子的名額了。
而鐘奕銘,卻是真心的不忍其煩,有次給許熙森下了最后通牒,說他再這么著膩膩歪歪,他便帶上未婚妻遠走高飛讓他再也找不到他們。
許熙森嘴上答應著,第二天該怎么還怎么,搞的鐘奕銘怨言頗重可也拿他沒有辦法,有時候心里還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誰讓未婚妻那么優秀,實在招人喜歡。
這么給自己洗腦很多次,鐘奕銘心里舒服不少的同時,隱隱都有要接受這個現狀的趨勢了。
倪應竹一開始還勸許熙森,忙時累時就多休息,別總跑來跑去見面,現在視頻電話多方便,他們完全可以保證每天一個視頻。
到現在,她自己比鐘奕銘適應的多,若哪天許熙森不給她打電話,也沒有在身邊出現,她都會腦補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覺得一天的事情沒做完。
這些話倪應竹自然沒敢告訴鐘奕銘,那是個陳年老醋壇子,好不容易天天哄著才讓他多少適應了大哥經常在他們眼前晃的現實,她現在敢說這種話,他真能做的出讓大哥三天見不著她的事兒。
“哥,我和朋友們在外面玩兒,你吃飯了嗎,沒吃就過來一起。”
許熙森路上吃了個三明治,一路趕來是有點餓了,但他不打算打擾她們女孩子玩:“你給哥哥發地址,我待會送你回家。”
倪應竹乖巧的應下,給他發了音樂餐吧的定位。
許熙森收到后,一腳油從鐘家附近調頭,開向音樂餐吧的方向。
還沒有吃飯,許熙森隨便找了個夜市攤位,要了一碗餛飩,一屜小籠包,沾了點醋和辣椒,吃的極快,擔心會錯過倪應竹玩耍結束的時間。
怎么說呢,許熙森對倪應竹絕對是最純粹最美的兄妹情誼,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雙手捧在妹妹眼前,可他有分寸,疼愛歸疼愛,妹妹私人的生活,她交什么朋友,他并不干預。
就像鐘奕銘,他唯有的愿望就是他能把妹妹此生都照料好,對他從來沒有嫉妒這一類的情緒。
因為他始終分得清楚,他們對許熙林的疼愛,是不一樣的成分,而熙熙,她應該兩者都擁有,人生才是完滿的。
許熙森吃完宵夜走過去音樂餐吧外面,剛才車子停在這兒了,但他沒有上車,就靠著車門,徜徉在秋日帶著涼氣的風中,等倪應竹她們吃完飯出來。
“怎么是你哥啊,不應該是鐘奕銘嗎?”
江又青納悶,鐘奕銘可是對阿竹步步緊隨的護花使者,難道才回來就跟她們聚會惹他生氣了,所以連阿竹安危都不管了?
倪應竹看江又青黑臉就知道她想岔了,說:“我哥不是跟我們一起去了惠城嗎,他剛回來,說看看我就回去了。”
江又青納悶:“看看你是什么意思,他怕你會消失嗎?”
倪應竹戳江又青一把:“少瞎說,因為我們要培養深厚的兄妹感情,所以需要經常見面。”
江又青哈哈哈三聲:“感覺鐘奕銘多了個情敵,但他還沒有辦法嫉妒,好可憐啊~”
看她發瘋,倪應竹沒好氣的壓在她背后:“你閉嘴吧你,我家鐘老板多好的人,我居然聽到你吃他的瓜。”
江又青被倪應竹勒著脖子,她反手從前面敲她腦門一下:“重色輕友讓你說的清醒脫俗,我會和你絕交的倪阿竹。”
倪應竹勒著她脖子的手收緊:“說什么呢,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倪應竹手上有分寸,自不至于讓江又青受罪,但她還是張牙舞爪的向夏柳和韓樂巧求助,開口說話卻滿滿的求生欲:“我和倪阿竹感情地久天長,友誼萬歲。”
這還差不多,倪應竹松手,拍拍她的背:“赦免你了,下次再敢說這種話我在你背上跳大繩你當心。”
韓樂巧知道她們感情好,再鬧都沒什么,她一個大齡剩女比較感興趣:“阿竹,你還有個哥哥呢,結婚了嗎?”
倪應竹遲疑了一下,澄清的眸子都是疑惑:“……沒有啊!”
韓樂巧在江又青和夏柳兩道齊刷刷的視線下,故作嬌羞的扭腰:“人家還是單身呢,你瞅著跟你哥有沒有那緣分呢?”
江又青和夏柳:“……”
倪應竹噗嗤笑出聲來:“你夠了……頂多我幫你安排個相親。”
她前面一句,以為她要義正言辭的拒絕,韓樂巧很傷心失落來著,所以當她聽到后半句,開門見喜的喜悅都沒有這一刻來的突然和歡樂。
她只差一點撲到倪應竹身上:“阿竹,你怎么這么好,我哪天能上位當上你嫂子,一定比你哥對你還好。”
江又青搖頭:“婚姻是座墳,總有人想不通前赴后繼。”
她邊說,指頭尖點點點指向倪應竹和韓樂巧。
韓樂巧理所應當的反駁她:“我得活著的時候體驗一把墳墓的感覺,才能知道死了是過怎樣的日子,沒經歷過的人怎么能懂這些?”
說的,有點道理吼?
屁啊,歪理邪說一大堆,不值得認真。
倪應竹給許熙森發了條信息,問他到哪兒了,他很快回復說自己就在音樂餐吧外面。
倪應竹給大家看,一整晚玩的都很盡興,大家一商量,那就散吧。
四個女孩齊齊整整的一道出門,透過旋轉門韓樂巧一眼看到車邊的許熙森,眼冒火星撞了撞離她最近的江又青:“那位,該不會就是阿竹傳說中的哥哥?”
江又青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靠,這女人什么眼神,于人群中一眼認出了許熙森。
“嗯,怎么……”
她都不用問怎么了,看這女人花癡的快要流口水的表情就知道許熙森的長相氣度戳她心坎里去了。
“熙熙。”
許熙森眼中只有許熙林,四個人一道出門,沒有一個是長相落大美女一籌的,甚至江又青和韓樂巧屬于第一眼有沖擊性的大美人兒,愣沒被許熙森納入視線中。
許熙森上前兩步,倪應竹拖著朋友站定,一一給許熙森介紹她們,男人很有風度,一一與她們回禮。
因為韓樂巧站在最邊上,輪到她最后一個,她雙眼放光,又是在夜晚的燈光下,眼珠子像鑲進了兩顆閃耀的鉆石。
韓樂巧聽到了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聲音,劇烈的速度仿佛快要跳脫胸腔,她邁前一步:“許醫生,我一看到你就渾身乏力心跳加速,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她坦然自己這是心動了,無關許熙森斯文耀眼的長相,通體不凡的氣度,就一種感覺,然后她春心蕩漾,一顆凡心盛滿真誠照耀大地。
許熙森無動于衷,看在她是倪應竹朋友的份上給她留面兒,好歹沒有把她當成是空氣,而是回了她一句:“我專給別人看腦子的,你要掛號嗎?”
韓樂巧躁動的心火熱的肺,短暫的麻痹,很快她再次變成花癡的星星眼狀,內心我靠了一句,然后說:好man哦。
這種男人,不輕易為她的美色困擾,自然別的小妖精在他眼中不過都是工具人,她可得把握住機會,一旦得手受益終生。
長得又帥還是好朋友的哥哥,關鍵潔身自好不會為美色輕易動搖,不追對得起誰?
追,得捧著哄著拍馬使勁兒的追。
韓樂巧越挫越勇,她點頭:“看,我腦子是有點毛病,一見到許醫生就無法控制的頭腦發熱,這病必須掛你的號,不然沒人能治得了我。”
許熙森挑眉,看向倪應竹的眼神,有點驚疑,有點意外。
這你朋友哈,你啥時候交了這么沒羞沒臊的朋友,別給你帶壞了,沖著陌生男人發癲,再給鐘奕銘知道,神仙都難救下你。
可長點心吧。
倪應竹接收了來自哥哥視線的問候,吐了吐舌頭扮鬼臉,上啊,都是年輕人,不看人韓樂巧漂亮的一張臉,看她能給家人朋友帶去熱鬧。
許熙森不贊同的瞅一眼妹妹,胡鬧,卻始終沒舍得瞪她一眼。
就這,倪應竹還委屈的扭過頭,和江又青夏柳兩個人面面相覷,在許熙森見鬼了立刻就想低頭道歉的眼神中忽的哈哈大笑。
三個漂亮的姑娘,笑聲清脆猶如繞梁的余音,碰到許熙森的耳膜,反彈再回來,許熙森惡寒,堅實的身板在秋風瑟瑟中抖了三下。
韓樂巧特有眼力勁兒,忽閃著長而濃密的眼睫毛關心許熙森:“許醫生,你冷嗎,我有衣服給你穿?”
許熙森:“……謝謝,不用了!”
倪應竹三人互看遞眼色,感覺天生男追女的立場打了對調,果然挺有意思,一時笑聲更強大了。
許熙森走也不是,留下就要忍受一個不時地騷擾者,三個喝點酒嘻嘻哈哈鬧事的小姑娘,為難到胃都有點隱隱作痛了。
“許醫生,我可喜歡阿竹了,你跟我談朋友不虧的你造吧,至少我能忍受一個妹妹小三兒,別的姑娘可不一定呢!”
她說的實話,卻被許熙森泛著冷光的視線掃射,他非常不愛聽這種話,韓樂巧犯了他的大忌。
韓樂巧平常和黎皓軒這個衣食爸爸說話都這么一個調調,一時沒剎住踩了天雷,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還是倪應竹體貼,挽救她于水火:“巧巧,你是條漢子,我都佩服你佩服到五體著地了。”
她想說的是她知難而上,面對許熙森的冷臉不受困擾。
韓樂巧心寬,瞬間被治愈,似乎許熙森冷臉在真愛面前,根本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