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張洋民只是驚慌的話，那他這會是真害怕了，臉色在一瞬間也變得慘白。
“你，你在胡說什么？什么丟不丟的，我又不認識她。”
楚陽笑了。
“張老師，憑空失蹤了一個女生，當年這件事在滄瀾鬧得還挺大的，您怎么可能記不得。她不是你最喜歡的學生嗎？”
事情被楚陽戳破，張洋民也不好在繼續裝下去，只好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來是她，那都過去三十年了，誰知道呢，怪可惜的一個女孩子。”
這副模樣，在楚陽眼里，那妥妥的就是四個字：虛情假意！
“過去這么多年了，就是人死了，恐怕也變成白骨了吧？當年警察就來問過我了，我是她的老師，又不是她的監護人，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去哪里了。”張洋民一邊嘆息著，一邊用余光瞥著楚陽的表情。
“是嗎？那天不是你約她出去的嗎？”楚陽勾著唇，不屑一笑。
表情瞬間僵在了張洋民臉上。
他約周梅出去這件事，除了死人，再無第二個知道。而面前這個小伙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他怎么知道的，總之，人是不能留了。
張洋民只是笑：“我，我怎么可能約她？”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了，小伙子，你想喝點什么？瞧我這老糊涂，都忘記給你倒水了。”
“隨便來杯水就好。”楚陽笑嘻嘻的看著他。
張洋民應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廚房。沒一會兒，顫抖著手從里面端出了一杯水來。
“喝吧，喝完咱們再聊。”
楚陽含著笑意，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見他喝了下去，張洋民滿意的點了點頭，靠在沙發上，絮絮叨叨的說起當年的事：“當年啊，她是我的學生，學習也不錯，人也長得漂亮……”
聽著聽著，楚陽只覺得眼皮有千斤重，困意一陣一陣的襲來。眼前的人，也從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漸漸的變成了一副面目猙獰的樣子。在合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老人站了起來，眼中是恨意，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然后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哎，中招了！
等楚陽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黑暗之中，空氣里，充滿著潮濕的空氣，他耳力好，還能聽到遠處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
這是在哪個下水道？
他被緊緊的捆綁在一張椅子上，就連嘴里也被貼上了封條。
“唔唔唔。”楚陽努力發出幾聲求救聲。
顯然是沒用的。
算了，反正張洋民也沒有在，不浪費力氣了。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在黑暗中，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啪的一聲，楚陽頭頂下的燈亮了，是以前那種小燈泡，燈光微弱，泛著黃意。
借著暗黃的燈光，楚陽環顧了一圈，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圓形的房間，周圍堆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
張洋民走了進來，眼神死死的盯著楚陽。
“喂，你這是做什么？”楚陽裝傻，故意問他。
他沉著聲音，眼神中恨意涌上，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說！你怎么會知道當年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噢，你怎么問著問著還急眼了啊？”楚陽勾唇一笑，眸色中帶著譏諷，“難不成，周梅真是你殺的？”
話音剛落，楚陽就看到張洋民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他臉色變了又變，不敢相信的看著楚陽：“你，你到底是誰？是誰告訴你周梅的死和我有關的？”
張洋民很緊張。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知道三十年前的事。他明明藏得很好，當年誰也不知道，周梅其實是自己約出去的。何況那晚，他還有不在場證明。他費心甩脫了兇手的身份，就連當年的調查人員都沒有發現線索，眼前的男人當底是怎么知道的？
此時此刻，他就覺得楚陽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那天就把自己的爆了出來。所以，他在水里下了藥，他要先下手為強。
他的反應，一分一秒都在楚陽的眼中。
楚陽嘴角勾出笑意：“是周梅告訴我的。”
張洋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了險些摔倒。他瞳孔猛的一縮，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陽：“她已經死了，怎么可能告訴你！她死了！”
最后三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楚陽一愣，爾后發出陣陣笑聲。在張洋民耳朵里聽起來，卻是十分的刺耳。
“你笑什么？”張洋民皺著眉頭，神色慌張。
“沒什么，只是聽見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而已。”
楚陽心中想到，得虧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老頭子。這要是一個氣血方剛的年輕人，看到自己的這些反應，應該是會忍不住沖出來打自己一頓吧？
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偏偏這個時候，他還不想那么快暴露自己的實力。
還好張洋民很生氣，但是也知道自身的力量條件，暫時還不想對楚陽動手。
楚陽正了正臉色，“你看看我的穿著，她死了有什么要緊，我可是天師哎！”
聽到楚陽這么說，張洋民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原來是來騙人的東西！這么說，這些都是你猜的了！你對于我殺了周梅的猜測，不過是靠你那些裝神弄鬼的手段。”
張洋民拍著胸口，舒心的笑著：“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他自然而然的把楚陽說的那些話，當成是楚陽為了錢故意這樣說的。
天師？
這個世界上的天師都是騙子！
“錢？”楚陽搖了搖頭，“我不要錢，我只不過是幫周梅帶話的。”
張洋民還是不信。
“她問你，你掐死她后，還要上了她，感覺爽嗎？你就真這么饑渴嗎？”楚陽抿唇笑著，陰惻惻的看著張洋民。
對方的表情驟然僵在了臉上，只覺得下體一片冰涼。
“你，你胡說。”
“她還想問你，你為什么要對她下手！她明明那么相信你，把你當成最敬愛的老師……所以啊，你把掐死她后，把尸體藏在了哪里？”楚陽不冷不熱的說著張洋民做過事。
那些事，都是周梅告訴他的。
他多說一句，張洋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等到楚陽說完，張洋民蒼白著臉，嘴唇發抖：“我不管你裝神弄鬼，也不管你從哪里聽到的這些事，你別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說罷，他拿起一直放在身后的斧頭朝著楚陽走了過去。
殺了他，只有殺了他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