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卿思雀聽到這個名字,突然厲色驟現,忿然作色,“你說誰?”
淵兮未曾改色,什么沒有覺得現在這個場景有多么的可怕,一抬眼,說,“葳蕤,子鈺便是這么稱呼你的?!?p> “一丘之貉!”卿思雀聽到淵兮這么說,瞬間恢復成卿思雀的模樣,只是比剛才變大了許多,霎時間,天色像是黑了一般。
清漣看到這種情景,頗為害怕,受了傷若水緊緊的將她護在身后。
我想要去幫忙,可是試了好幾次,法術均沒有使出來,看來,這里果然是不能使用法術的,也不知道淵兮能不能行。淵兮伸手,拿出了一把刀,那刀周身泛紅,紋路感覺有些怪異,可是我怎么記得,以前,淵兮的兵刃不是刀呢?而且,這把刀,我怎么像是在哪里見過?腦中一閃,一名男子,拿著這把刀,將我護在身后。我低頭苦笑了一下,怎么竟是這些凌亂的片段,若不是我見識過太多的話本,怕就要覺得自己是那主人翁了。
我撇開這些思緒,看到,那只卿思雀已然幻化成人形,和淵兮對立而視,只是身上已然掛彩,顯然是受了傷,再看淵兮,這帝君修為高深,肯定不會被一只卿思雀傷著的。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嘴角流著血的,用刀支撐著自己身軀的是九重天上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的淵兮帝君嗎?
“你受了傷,且在這無法施展法術的滄海桑田,竟能接住我這么多招,是個人物。”卿思雀開口說道。
受了傷?不曾聽聞淵兮帝君可有受傷的事情啊。我不覺走到淵兮身邊,蹲了下來,看著他,那一刻,我眼前突然出現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也似淵兮這般,受著傷,我脫口而出,“阿衍......”
這名字,從我口中說出,我竟然有些慌張,我明明不知道這個名字,我明明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是我卻這么熟稔的喊出了這個名字,對著淵兮,對著帝君。
淵兮微微回頭看著我,嘴角的血暈染開來,可是淵兮確是有些滿足,溫柔的說,“別怕,阿奈......”
眼角有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倒是與我聽聞的不甚一樣?!鼻渌既缚粗覀?,收了凌厲的神色,柔軟的說道,“我以為四海八荒,司命神君應是第一個癡心不得的,可如今看來,傳聞果然不能輕信啊?!?p> 什么意思?我看了一眼這只卿思雀,嗯,卿思雀神情有些安慰,然后我又看向西海公主,嗯?清漣這個表情,是生氣?憤怒?再看若水,一樣的神情,這是什么情況,我這才將視線收回,額,怪不得她們有如此神情。
此刻的我,淚痕未干,坐在地上,懷里,額,抱著淵兮,準確的說,是抱著受著傷的淵兮,是抱著表情有些饜足的淵兮。饜足?我怎么會在淵兮臉上看著這個表情。
然后我就記起,淵兮又喊我,阿奈,我喊了他什么,阿衍?
不覺臉上有些犯熱,急急的掩飾著尷尬,想要站起來,剛一起身,就聽見,淵兮沉悶的嘶了一聲,這才想起來剛才卿思雀說他受了傷,就問淵兮,“你怎么會受了傷?”
“無妨?!睖Y兮借助我的力,吃力的站了起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想是經歷了什么,不便言明吧,便也沒再多問。
卿思雀揮一揮衣袖,我們便從剛才那個萬里無人的空地,進到了一間屋子,屋子里很簡陋,但是很溫馨,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主人花了心思的。
“這是我的住所,你們隨便坐吧?!鼻渌既刚f完,就坐了下來。
我順手就扶著淵兮坐了下來,然后我就發現,清漣那只無法安放的手,也黯然的放了下來。
又搶了佳人在英雄面前表現的機會,哎。
淵兮坐下,就開始調息,我試了一下,這里竟能使得出來法術,也是不可思議。
那邊清漣也坐了下來,只是神色已經沒有來時那么雀躍和期待了。蔫蔫的,不發一言。
“那個魚,你去燒些水吧,那邊有茶,當然不是什么好茶了,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將就將就吧。”卿思雀吩咐若水。若水有些抗拒,但是想起這只鳥是怎么一揮手將自己扔出許遠的,就照做了。
“葳蕤,我的名字?!鼻渌既刚f道,有些傷心。
西海公主清漣因著若水,便對這卿思雀沒什么好臉色,加上淵兮沒給她表現的機會,現在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但是到了人家的地盤也不得不低頭,于是蔫蔫的道,“西海,清漣。”
我也沒什么可介紹的,便沒說什么。
然后那只卿思雀,哦,不,葳蕤便繼續說道,“那個負心人,叫子鈺?!?p> 子鈺?初聽淵兮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一時有些想不起。
若水沏好了茶,走過來要給清漣倒茶,不成想,竟被葳蕤奪了過去,葳蕤奪過茶壺,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遞給了若水,若水都快要哭出來了,忍了忍,給我們也一一倒了茶,然后立于清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