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二十世紀的爵士樂緩緩流淌，白毛巾擦干剛洗完的頭發。

　　木質樓梯發出細微呻吟，王馨镅數著第三級臺階上熟悉的裂縫往上走。閣樓天窗漏下的暮色里，李牧云正踮腳掛最后一條彩帶，軍大衣下擺掃落了案幾上的煙灰。

　　“說了不用張羅的。“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還冒著熱氣的茶。苗嘉桐從廚房轉出來，手里端著歪歪扭扭的奶油蛋糕。

　　“十八歲總要有些儀式感。“苗嘉桐拭去她發梢的水，手指拂過，帶著佛手柑的香氣。

　　“嘗嘗哥的手藝，唉呀媽呀這玩意我學好幾天才學會，成折磨人了。”李牧云語氣中帶著炫耀。

　　“差輩了老頭。”

　　“哎沒事，你叫你的我叫我的。”李牧云順手關上了燈，房間內只剩十八根彩燭緩緩燃燒。“許個愿吧。”

　　王馨镅閉上眼睛，吹滅了蠟燭。

　　“吹這么快你許愿了嗎？”

　　“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