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牌可以免費住宿和用餐,當然要挑一個住宿飲食都是頭等的客棧,而佛城最有名氣的當屬與大佛寺只有一墻之隔的聆佛酒樓。
“去去去,哪來的土包子,不知道規矩就敢往里面闖。”
蘇寒錦和白益臣來到聆佛酒樓時,就看見店小二正驅趕一位少年。
少年的聲音稍顯稚嫩,口氣卻不小,“等我選為靈童,定叫你好看!”
小二似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般,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著布衣的少年,諷刺道,“哼,我在聆佛酒樓干了有八個年頭,見的靈童比你吃的鹽還多,就你這樣的,給靈童提鞋都不配。走走走,別堵在門口。”
布衣少年被小二推的踉踉蹌蹌、連連后退。
“小心!”
就在少年要撞上蘇寒錦時,白益臣手比眼快地將她拉至身后。
蘇寒錦在與少年錯身時看了他一眼,發現少年也在看她,眼神里帶著歉意,于是蘇寒錦對其微微一笑,表示沒關系。
少年整了整布衣,對小二撂下一句“等著瞧”,便轉身跑進了巷子里。
“哼,癡心妄想的土包子。”小二暗暗罵了一句后發現了門口的蘇寒錦和白益臣,瞬間換了一副表情,笑臉相迎,“兩位客官,里面請,我們店最近新推出一些素食,客官可以嘗一嘗。”
白益臣點點頭,隨著小二進了店,“再給我們準備兩間廂房。”
小二可惜道,“哎呀,客官,你這時候才來訂房,別說我們聆佛酒樓了,就是小客棧也沒有房間了。”
白益臣將金牌遞給小二,小二見到金牌,話鋒一轉,“原來是金客!我們酒樓特地為金客留了上等廂房,但……酒樓房數有限,每位金客只預留了一間,你們二位……”
白益臣微微皺眉,一間不妥。
蘇寒錦表現的倒無所謂,爽快道,“一間就一間,特殊時期,也不能要求那么多。”又見小二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他們二人,又道,“哥,你說呢?”
原來是兄妹二人,小二目光減少了幾分探究。
白益臣聽蘇寒錦喊自己哥哥時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說道,“也只能如此。”心里卻想著,看來得長個機會好好和仙姑說一說男女大防,這回是跟著自己,若是別的男人,是否也會同意同住?萬一別的男人像之前的喬玨一樣不懷好意怎么辦?哎,真令人操心啊!
“好嘞,客官,小的待會給二位去辦。二位現在不如去二樓貴賓座休息片刻,用些膳食。”
有不花錢的東西,蘇寒錦是最開心的,“前面帶路!”
“客官這邊請。”
蘇寒錦一蹦三跳地跟在小二身后。
白益臣見蘇寒錦的小孩心性,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笑,也跟著上了二樓。
桌上早已擺好了幾碟精致的涼菜,小二從小廝托盤上提起茶壺,替蘇白二人斟茶,“客官,這是我們聆佛酒樓最有名的佛茶,入口清苦,回口甘甜,有苦盡甘來之意。”
蘇寒錦端起茶杯,茶香通過鼻腔先行占領了味蕾,茶還未入口,已是滿嘴茶香。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入口清冽中帶著微苦,再入喉嚨后,又是一股甘甜,果真是苦盡甘來。
“好茶!”蘇寒錦贊美道。
小二又道,“二位客官再嘗嘗我們的菜。”
蘇寒錦和白益臣看見桌上的菜肴剎那,就意識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對方,都從彼此的眼里讀出了驚訝。
“這……”
小二見兩人臉色不太對勁,問道,“二位客官,可是有不滿意的地方?這些都是我們店研發的新菜式。別看它們長得像肉,卻是豆腐所做,二位可以放心食用。”
“這叫什么?”蘇寒錦指著一盤菜問道。
“雞髓筍絲。”
“這個呢?”
“胭脂鵝脯。”
“這個呢?”
“翡翠牛肉羹。”
都對上了!這些菜分明就是當時瞎和尚食盒里的菜,原來是出自聆佛酒樓。
“剛剛你說這些是剛研發的新菜式?”白益臣問道。
小二點點頭,“才上桌七日。”
白益臣扔給小二一串銅錢,“這里不需要你候著了,你去忙吧。”
小二喜盈盈地接過賞錢,嘴甜道,“謝謝金客,小的祝金客這次喜聽梵音。”
蘇寒錦見小二離開后,出聲道,“這和瞎和尚食盒里的菜一樣。我就說和尚怎么還吃肉,原來都是豆腐做的。”
白益臣接道,“剛才小二說這些菜上桌不過七日,可見廟里的事情發生也不過七日。”
蘇寒錦夾了一塊鵝脯,嚼了幾口,“吃起來也和肉很像,怪不得那幫馬賊也沒發現。你別說,味道還真不錯。”說著,又夾了一塊,道,“七日怎么了,時間上有什么問題嗎?”
白益臣搖了搖頭,“時間上倒是沒什么問題,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從幻境中出來后,可看到瞎和尚的尸體?”
“這……”蘇寒錦回憶了一下,道,“好像還真沒有。”
“你不覺得奇怪嗎?寺里有馬賊和村民的尸體,卻沒有瞎和尚的,你認為七戒能好心替他收尸?”
蘇寒錦搖搖頭,“我覺得不會,你殺了敵人,你還會替敵人收尸?”
“所以我想會不會瞎和尚其實沒死。”
“死沒死現在還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瞎和尚的確是從佛城出去的。”
白益臣盛了一碗牛肉羹遞給蘇寒錦,道,“按照七戒的說法,當年瞎和尚是跟著一幫師兄弟來佛城化緣,之后就再沒出城,后來幻境里那幫馬賊搶了他的食盒,打翻了那個骨灰盒之后,接連死了三人,再加之后面我們聽見他說此生最恨馬賊,說不定三個馬賊的死和瞎和尚脫不了關系。”
“那看來當年瞎和尚身上應該是發生了點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和馬賊有關。”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他和范公子達成了某種協議,范公子替他報仇,他替范公子拿到金佛。”白益臣停頓了一下,又道,“聆佛酒樓并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酒樓,瞎和尚能帶著這里的菜,要么是他的身份也不低,要么就是沾了范公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