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視眼的世界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最貼切,撲朔迷離。于我而言,五米之內,可熱情打招呼;五米開外,勉強辨雌雄;十米之外,盲猜物種。
近視眼就算了,還擁有臉盲癥“優點”的我,那世界更是豐富多彩了,還是一個臉盲癥重度患者,可以用啼笑皆非四個字來形容,別人是過目不忘,我是轉身就忘;人家是看臉識人,我是聽聲識人,有點小慚愧的是,我的朋友還說我耳背……
這里我要解釋一下,我不是耳背,我只是一心不用二用罷了,當我在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便會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旁人是不懂的。臉盲癥的我還鬧過不少笑話呢,既愚蠢又尷尬。不是認錯自己的帶教老師就是認錯患者。
臉盲證據一:
我:“老師,楊老師是哪位呀,我今天跟她。”
老師:“你是今天干治療的同學是吧,你楊老師還沒來,你先熟悉一下治療室的環境,一會你楊老師就來了。”
我:“好的。”努力熟悉環境中,爭取老師讓拿什么東西的時候,不會像白癡一樣瞎轉。
楊老師:“今天誰跟我干治療呀?”
我:“是我,老師,我今天跟你。”
楊老師:“哦,好好好,來我跟你講講我們干治療的都要干些什么。”此時的我,努力認人中以免轉身就忘。“這樣,你先去主班老師那幫我拿個東西,我對一下口服藥,去吧。”
我:“好的。”轉身就忘即將上演。“老師,楊老師叫我拿一下今天新來病號的輸液條。”
回到治療室的我,“老師,給你條子。”
老師:“哦,給你楊老師,她出去了,在外面的。”茫然中,一臉的無措。
我:“老師,給你條子。”繼續茫然中。
老師:“你楊老師發口服藥去了,你先放治療室吧,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好的。”滿臉寫著荒唐。像傻子一樣風中凌亂。
楊老師:“來,小姑娘,你先下去拿一下藥吧,以前干過治療嗎?知道在哪拿藥吧!”
我:“我以前干過治療的。”終于可以出去冷靜一下了。
楊老師:“西藥房,中藥房都去一趟,除了出院帶藥,其他都打一遍單子,還有就是把這個藥退了,你一會兒先去醫生辦公室叫大夫幫你寫一個病程不然藥退不了。”
我:“好的。”迫不及待的步伐出賣了我想要逃離的心情。
楊老師:“等一下,我們加一個微信,有什么不懂的打語音問我就行,好了,去吧。”
我:“好的,我去了。”醫生辦公室外,“你好,幫我打一個病程,十九床退藥的病程。”
此時的醫生辦公室,忙,已讀不回,又重復了一遍的我依舊得不到回復,于是只好灰溜溜回去找老師。
我:“老師,醫生們忙著,沒空搭理我。”透露出了一絲的心酸。
老師:“……楊老師,你同學找你。”
我:“……”
楊老師:“怎么了?”
我:“他們不搭理我。”老師可能在憋笑中。
楊老師:“走,我找他們去。”于是老師帶著我雄赳赳氣昂昂的沖到了醫生辦公室。
老師終究是老師,不管同學怎么好言好語就是不聽,老師一句話就搞定了,區別在哪,區別就在于你身上的這件實習服。“好了,去吧,有什么問題打電話問我。”
我:“好。”來到藥房,老師我退一下藥。
藥房老師:“你們心內科的大夫除了會退藥,還會干什么!”
我:……無言以對。“打一下心一的單子,除了出院帶藥其他都打一遍。”回到科室。
治療室內,我:“老師,藥拿上來了。”
老師:“給你楊老師,她在外面的。”
我:……毀滅吧!
臉盲證據二:
老師:“同學,你去把封包放在微波爐加熱一下,然后給二十三床的患者,他不知道是哪疼,你給他,他自己應該知道的。”
我:“行。”出門遇到二十三床患者散步鍛煉身體。
患者:“這是給我熱的吧!”
我:“你是二十三床的老師嗎?”
患者:“唉,是我。”
我:“對,就是你的,我先去幫你熱一下,你先等一會兒啊。”
患者:“好,謝你啦,姑娘。”
我:“沒事。”熱了兩分鐘之后,發現不夠熱又熱了兩分鐘,合適之后拿著封包往回走,與二十三床患者擦肩而過,來到病房發現沒人,拿著封包準備出去,與正好進來的二十三床患者正面相遇,臉盲癥重出江湖。
患者:!!!“熱好了,姑娘,給我吧。”
我:……“額,熱好了,你用過的是吧,用完之后我來收就行。”
患者:“會用會用,辛苦了姑娘。”
我:“沒事。”滿臉寫著荒唐。
臉盲證據三:
護士站外,患者:“護士,可不可以幫我跟王大夫說一聲,十九床胸口有點痛加上呼吸有點急促,叫他來幫忙看一下,謝啦。”
我:“行,我幫你說。”轉身之后,“剛才是幾床來著?”大型翻車現場,荒繆。
臉盲證據四:
老師:“你去幫我拿一個正壓接頭。”
我:“好。”看到病房里的老師,自信的走進去。“老師,給你。”
老師:“啊?”尷尬的氣氛油然而生。哪有洞,我進去躺一會兒。
臉盲證據五:
楚老師:“今天你跟我是吧,早上我們就先打針然后等著換瓶就行,和其他科是一樣的,也沒什么特別的,記住三查七對就行。”
我:“行。”
楚老師:“我們先去把車子推出來吧,核對一下,然后打針去”
我:“好。”興高采烈推車子去,一轉身的功夫“喜劇”再次上演。
與一個老師站一塊,老師:“你是今天跟我的同學嗎?”
我:“是呀。”這老師記性真差。
楚老師:“小林,過來我跟你說。”好家伙,原地裂開,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荒唐。
以上種種皆是一個臉盲癥重度患者的日常,悲劇且無奈還有一點無語,希望大家善待我們,尤其是我,在此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