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冥府中,東心于斜靠在主座上,用手抓著案上的點心,一口一口的開始吃,卻在看見七鬼之后整個人愣住了。七鬼抱著一棵槐樹往正廳里走,一路散落著槐花。
“你從哪找來的,好漂亮。”
“南冥后山那,我聽他們說你喜歡槐花,所從就搬過來了。”
“哪兒?”東心于問。
“南冥后山。”
“那是老頭給婆婆三千歲生辰的壽禮,你怎么...平時我都不敢碰。”
“是閻君的,他不是對你很的嗎?”七鬼遲疑的問。
“這事和我無關,你去和老頭解釋。”
“東心于,你有什么可解釋的。”閻君一步步走到正廳。
東心于跳下主座,拍了拍座位。“閻君請坐。”
“不用給我來這套,說,是不是你把它偷來的。”閻君問。
“我,對不起老頭,我不是故意的。”東心于委屈的看著閻君。
“認錯倒是挺快,你知不知道我花了一百年種它,現在一下子全毀了,背過去。”
“別了,老頭怪疼的。”
“背過去。”
東心于乖乖地轉過身去,閻君拿出扶杖,在她背上打了七下,東心于沒有出聲,七鬼在一旁,看著東心于咬著嘴唇,額間冒出細汗,很是自責,閻君走后,他上前把抱住東心于,東心于用手指住他的眉心,將他向后推。
“你干什么,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抱了就要負責。我不需要你負責,你也不用抱我。”
“我擔心你而已,你為什么不說是我干的?”七鬼解釋道。
“若換是你,老頭肯定打死你。”
七鬼一聽這些,又要上前。
“哎,還抱”
“對不起,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就是流氓。那個,情?是什么感覺?”
“說不出來,開心喜悅?不知道。”
“你們都有情感,獨獨我沒有。你們都能進忘憂門,偏偏我不能。”
“為什么。”七鬼問。
“我這里是空的。”東心于指著心口,“老頭說我怨念太重,還沒心,進不了忘憂門,只能一輩子在這兒。真不知道是誰偷走了我的心,害得我不能輪回。”
“我看你每天很開心,也會笑。”
“那都是老頭教我的,他說我什么也不懂,會被人排擠。我剛到冥界的時候也像你樣被人欺負。后來老頭給我重新取名字,認我做干女兒,還有北衛城護著我,我在冥界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你怎么什么都和外人說?”北衛城聽說閻君生氣了,便急忙趕過來。
“你來干什么?”東心于沒好氣的說。
“他誰呀?你和他熟嗎?什么都往外說。”北衛城問道,把藥放到桌子上。
“我不是外人。”七鬼在一旁說。
“七鬼,你在和北衛城頂嘴?好,不愧是我的鬼,有進步,有進步。”東心于自豪的說。
“什么?你的鬼?”北衛城疑惑的問。
“怎么樣,就是我的。”
“我呸,怎么就是你的了?”
“我,救他于水火之中,他為報恩成為了我的鬼。”
“我當初救你,你怎么不說你是我的鬼。”
“我又沒說報答。”
“你為什么救他?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啊。”北衛城嘲諷道。
“我一向俠肝義膽,我可不是你,有心還進不了忘憂門,你上輩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還不是因為....”
“因為什么,沒話說了吧。”
“念在你叫我一聲哥,不和你計較了。”
“好了,我告訴你。”東心于將北衛城拉到一邊。“這不老頭生辰嗎,我看上那小鬼的項鏈了,所以…”
“我就知道你別有目的,可憐他呀,還不知道。”北衛城笑著說。
“別和他說,萬一他想不開,白日里去凡間一走。”
“明白,明白,鬼命重要。”
“靠譜。”東心于說。
“靠譜。等等,你怎么關心這個小鬼,你都沒關心過我。”北衛城不服氣的說。
“我。”心東心于摸著胸口。“還是沒有啊。”東心于有些失落。
“你的心是不是要回來了。”北衛城說。
東心于大叫著,跑到七鬼面前,抱住他,又意識到這樣不妥,又放開了他。
“我這次不算,我不負責。”
“知道。”
“七鬼,你可真是個寶貝鬼。”
“哎,你先別高興,你先問問閻君。”北衛城說。
“對,去找老頭,先走了。”東心于用術法匆匆離開。
“那個誰,我警告你,老實點,她不喜歡你。”
“我有名字,我叫七鬼。”
“呦,剛才你一聲不吭,現在膽子大了。哼,你走著瞧,你也就在這兩個月。”北衛城說。
“兩個月,足夠了。”
“她沒心的,根本不會喜歡,也更不會愛。”
“我愿意等。”
“你這鬼,有點意思。走,我請你喝酒,去嗎?敢嗎?”
“有什么不敢的,走。”
東心于去南冥的后山找閻君,她知道,閻盤一定在哪兒,“老頭,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你走,我現不想看見你。”閻君說。
“老頭。”東心于用乞求的語氣說。
閻君沒有理她,只是一直用手摸著土。“老頭!”東心于喊了一聲,“我剛才感覺到心了。”
“什么?你說什么?”閻君驚訝的問。
“我剛才關心七鬼來著,我的心是不是要回來了。”
“你先別抱太大希望,你的心多半回不來,但這個七鬼一定能幫你。”
“可他兩個月就走了。”
“沒事你就當發善心,陪陪我這老頭。”閻君開玩笑的說。
“我才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