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駕車歸天
李紅軍、戰(zhàn)一雄和齊志剛分析敵人棄車逃跑的消息時,戰(zhàn)一雄首先說:“我已經(jīng)下令在全城進行搜捕,他們一定是怕吉普車的目標(biāo)太大,不便于隱蔽,棄車潛逃了。”
齊志剛說:“他們會走到哪去呢?”
李紅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思路早已轉(zhuǎn)到了別處,只聽他突然問道:“戰(zhàn)局長,你有沒有哈爾濱的地圖?”
戰(zhàn)一雄被問得一愣,但是立即感到了他的思路快速和敏捷,馬上答道:“有。就在我的提包里,我總是把它帶在身邊。”
李紅軍高興地贊揚說:“戰(zhàn)局長真是有心人。”接過地圖便展開來看,邊看邊說:“他們棄車步行,是為了隱蔽,再有就是一定有他們想要去的地方,所以看看他們棄車地點的周圍,都有哪些地方和他們是有關(guān)系的,我們或許從這里可以找到一點線索。”
戰(zhàn)一雄贊同地說:“這個思路完全正確。”
三個人便聚過來看起了地圖,戰(zhàn)一雄一邊用手指著地圖上的幾個地點一邊說:“他們棄車的地點離咱們這的大樓還比較遠(yuǎn),距離他們原來的老窩葉琳娜咖啡店卻是比較近。”
齊志剛說:“這么說,他們肯定是去了葉琳娜咖啡店,因為咱們對那里只是進行了布控,卻一直沒有動它,他們很可能以為我們不知道那是他們的老窩,所以就去了那里。”
戰(zhàn)一雄不解地問:“可他們到葉琳娜咖啡店干什么去了呢?”
一時大家又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沒一會,李紅軍快刀斬亂痲地說:“我們沒時間想這些了,不管他們干什么,都是為了他們下一步的報復(fù),而且破壞性可能會更大。咱們現(xiàn)在就是要快,火速撲到葉琳娜咖啡店,抓住他們,讓他們來不及行動。”
戰(zhàn)一雄贊同說:“正確。我們現(xiàn)在的動作一定要快。”
李紅軍便對齊志剛說,“這次的行動只有你去我才放心,你開著戰(zhàn)局長的車,帶上四名戰(zhàn)士馬上過去。一定要快。到了那怎么見機行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齊志剛說了聲“好”。剛要走,又轉(zhuǎn)回身來不放心地說,“我走了,那地窖和蘇聯(lián)大娘們的事你們怎么辦啊?”
李紅軍和戰(zhàn)一雄都被他的話逗笑了,李紅軍嗔斥他說:“什么大娘們大娘們的,說話別那么難聽行不行?這里有戰(zhàn)局長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動作快點,說不定還能趕上這場戰(zhàn)斗。”
齊志剛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他和四名戰(zhàn)士乘坐的吉姆車風(fēng)馳電掣般行駛在夜路上,只一會的工夫,就在距離葉琳娜咖啡店還有兩個路口的地方停了下來。齊志剛對跟來的四名戰(zhàn)士說:“我先過去看看,你們隱蔽好自己,注意觀察。”
他提槍摸了過去,到了葉琳娜咖啡店門前,只見店門緊閉,上下兩層樓的十來個窗戶,只有靠后面的一扇窗戶里亮著燈,顯然是看店的人在里邊。
一切跡象表明,宋春霖沒有來到這里。齊志剛不安起來,要是撲了一個空,那后果將難以預(yù)料,因為這意味著他和李紅軍等人的判斷和據(jù)此制定的計劃是錯誤的,而敵人則是別有企圖,那危險可就太大了。可又一想,他覺得李紅軍的判斷不會錯,他和四名戰(zhàn)士聽到報告就開車趕了過來,而棄車的敵人要來到這里還要躲躲藏藏地靠著雙腿走一陣子,因此敵人可能會比自己會晚來一步。
根據(jù)這樣的判斷,齊志剛決心賭它一把,在這里守株待兔。按照葉琳娜咖啡店周圍的情況,他又對四名戰(zhàn)士進行了一番部署,讓他們各自找到合適的位置隱蔽監(jiān)視。他自己本想在咖啡店門近處進行監(jiān)視,但是店門附近除了一棵蓊郁高大的槐樹,沒有任何可以隱藏的地方,他干脆爬上這棵大樹上藏了起來。
只一會的工夫,有一個人從果戈里大街探探尋尋地拐了過來,快到咖啡店門前時,齊志剛才在路燈下看清楚這人竟是公安戰(zhàn)士的打扮,猜想這一定是打進公安部門的那個特務(wù)趙鳳山了,只見這人站在店門前左右看了看,才去敲門。
沒一會,隱約聽見里面有人問:“誰呀?”
敲門的人答道:“小四兒,是我,趙鳳山。”
小四兒把門打開后,趙鳳山卻沒進去,小心地問道:“店里沒什么情況吧?”
“沒有。關(guān)門上板后就沒人來過。”
趙鳳山說:“好。你等我把宋長官叫來。”
齊志剛聽到這里,心上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因為敵人終究沒有從他們的視線里跑出去。眼前這個趙鳳山一定是來探路的,確認(rèn)咖啡店是安全的,再去接那個姓宋的進店。
沒過一會,看著趙鳳山領(lǐng)著微胖的宋春霖走進店里以后,爬在大樹枝干上的齊志剛倒犯起難來了。他不知道這兩個特務(wù)是就此躲在這里了,還是取了什么東西一會再出來?因此到底采取怎樣的行動,一時難以決斷。
宋春霖走進咖啡店以后,對恭敬迎接他的看店人看也不看,徑直向里走去,上了二樓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了燈就直奔保險箱,打開后就想從里邊拎出一個死沉的大兜子,趙鳳山見他吃力的樣子趕忙過去幫忙,取出來一看,竟是一大兜子碼放整齊,保存完好的雷管。
宋春霖略做檢查后說:“我就不信這些炸藥炸不飛他們坐的火車。”
趙鳳山恭維地說:“長官留的這一后手太絕了,這么多的炸藥別說炸它一列火車,兩列也富富有余。”
倆人都不由地發(fā)出了得意的笑聲。
此時,齊志剛經(jīng)過反復(fù)考慮,已經(jīng)決定立即進樓抓捕這兩給特務(wù),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由此,他想好了實施的計劃,由自己帶著一名戰(zhàn)士從咖啡店的正門進入樓內(nèi),另外的三名戰(zhàn)士封死咖啡店外面的小街,防止特務(wù)跳窗逃跑。
齊志剛從大樹上悄悄溜下來,向四名戰(zhàn)士做了部署之后,自己就帶著一名戰(zhàn)士來到了咖啡店門前,由于店門上著門板,里邊的人要是不給開門,外邊的人休想進去。他別無它法,只得敲門。
只一會的工夫,里邊有人應(yīng)聲問道:“誰呀?”
深更半夜里咖啡店不可能還來顧客,齊志剛只得實話實說:“我們是公安局的,快開門。”
還沒等店員小四說話,樓上的趙鳳山聞聲從樓上探過身來喊道:“小四兒,回來,不能給他們開門。”
趙鳳山和宋春霖本來正在屋內(nèi)把雷管分放在兩個背兜子里,由倆人各背一個帶走。聽得有人敲門,倆人都嚇得面無血色,趙鳳山更是驚慌地說了聲“準(zhǔn)是他們的人來了”,立即關(guān)了屋燈,跑過去叮囑小四兒不要開門。
宋春霖卻說:“你不讓開門,他們就進不來了?他們照樣能進來。”
趙鳳山慌張地說:“那可怎么辦?他們能追到這里,來的人肯定少不了,要是從正門進來堵住咱們,樓外邊再讓他們圍住,咱們可就跑不出去了。”
宋春霖鎮(zhèn)定自若地說:“別慌,你先過來看看。”他把后窗戶打開,對趙鳳山說,“我平時坐在這屋里的時候就想,要是中共的人從樓下的店門攻進來,四外又被圍住可怎么辦?因此早想好了突圍的路線,從這扇窗戶下去是別人家的平房,踩著這所平房,再爬墻頭越房脊地在房頂上一直往東走一陣子,我們完全可以跳出他們的包圍圈。”
趙鳳山立即興奮起來,說:“長官真是智謀高過常人,鳳山佩服。現(xiàn)在不走更待何時?咱們走。”
說完,取了一兜雷管背到身上就要跳出窗外,宋春霖卻說:“等一等。”趙鳳山回頭一看,卻見宋春霖仍在屋里四處摸索著,似在找什么東西。
趙鳳山著急地問:“長官,快走吧,你還在找什么呀?”
宋春霖說:“我想找一根繩子做絆索,連到雷管上,讓他們上來時趟上,炸死他們,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趙鳳山只得耐下心來等他找繩子,但是找了好一會也沒找著,而下邊的敲門聲一陣緊似一陣,趙鳳山著急地勸說道:“長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在這一時。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聽他這一說,宋春霖才停止了尋找,背起另一兜雷管跟了過來。
趙鳳山見他背上雷管趔趔趄趄地十分吃力,便說:“長官,有我背這一背兜子雷管就夠用了,長官畢竟比我年長幾歲,一會在房上又爬又跳的不方便,你就不用再背了。”
宋春霖猶疑著舍不得扔下,趙鳳山便強把他的背兜拿了下來,說:“快走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宋春霖說:“這一背兜炸藥,我一直當(dāng)寶貝似的留著,現(xiàn)在怕是要便宜給共黨了。”
趙鳳山安慰他說:“沒什么可惜的,我這一兜子夠他們用的就行了。”
宋春霖只得跟著他跳出了窗外,還沒忘關(guān)上窗戶。
這時候站在店門外的齊志剛見里邊的人遲遲不給開門,便大聲地勸導(dǎo)說:“喂,里邊的人聽著,我知道你叫小四兒,我告訴你,我們是公安局的,剛才進來的那兩個人都是大特務(wù),我們抓的是他們。你是這里的小伙計,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要是開了門,就是有立功表現(xiàn),不然的話,我可就拿你當(dāng)小特務(wù)對待了,到時候就要罪加一等,聽見沒有,快開門。”
這時的小四兒心里害怕,左右為難,猶豫了半天,架不住齊志剛一個勁兒地勸說,終于打開了門。
齊志剛一進來就問:“那兩個人在哪兒?”
此時的小四兒眼里盯著他手中的槍,嚇得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只是往二樓的樓梯口指了指,齊志剛立即向跟在后面的戰(zhàn)士揮了揮手,帶頭提槍摸了上去。
齊志剛來到宋春霖辦公室的屋里,只見燈還在亮著,屋里卻空無一人,所有的窗戶都是關(guān)著的,只是在一扇窗戶下放著一個背兜,走過去一看,里邊全是雷管。齊志剛心里咯噔一下,這么危險的東西怎么放在了這里?再推推那扇窗戶,竟是虛掩著的,齊志剛立即明白了,倆特務(wù)是跳窗逃跑的,因為在房頂上行走不方便,把這兜炸藥留了下來。
他在窗前觀察了一會,憑著自己的經(jīng)驗,很快看準(zhǔn)了敵人逃跑路線,立即與身后跟來的戰(zhàn)士說:“這倆特務(wù)跳窗戶跑了,我去追他們,你回去趕緊告訴外邊的同志往東追,爭取在咖啡店的后街能截住他們。”
那戰(zhàn)士走后,齊志剛跳出窗戶,在房頂上連躥帶跳地追了過去。
這時候,宋春霖和趙鳳山已經(jīng)從一個臨街墻頭跳到了地面上,這倆人中一個背著百十來斤的炸藥,一個已是年過半百,一路高高低低地從房頂上過來,落到地上累得已是兩腿發(fā)軟,氣喘噓噓,然而逃命要緊,他們只得咬牙繼續(xù)向東跑去。
齊志剛在房頂上卻是躥跳跨躍,身輕如燕,落到地面后幾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追趕。沒一會,他已經(jīng)聽見前邊倆人呼哧帶喘,步履沉重的聲音。齊志剛緊追上幾步,大聲喊道:“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這倆人立即隱身藏到了街邊一棵大樹的后面,齊志剛還想往前逼近幾步,沒想到對方竟然開了槍,齊志剛連忙隱蔽了起來,為了不讓對方有逃跑的機會,他也回了兩槍。就在雙方僵持時,齊志剛帶來的四名戰(zhàn)士也都趕了過來,由于對方的槍法極準(zhǔn),打得五個人誰也不敢露頭。
開槍的是趙鳳山,他一邊瞄著追來的人,一邊說:“長官,我知道一開槍會引來他們更多的人,可他們追得太緊,不開槍不行了。”
宋春霖鼓勵他說:“應(yīng)該。現(xiàn)在他們追來的人不多,先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打死。”
說著,他自己也朝前面開了兩槍。
趙鳳山?jīng)]想到自己的這位長官此時此刻仍然是這樣的狂妄。
這時候,雙方都各自隱藏在樹后等待時機,誰露面誰就有被擊中的可能,一時僵持了起來。趙鳳山知道,這樣下去,就是等待共黨的人圍捕過來,對自己十分不利,可自己又無可奈何,不由得不安起來,自言自語地說:“不知怎么的,我覺著我今天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在他身后的宋春霖寬慰他說:“別說這些喪氣話,我們一定會邁過這個坎,一定會的。”
趙鳳山?jīng)]有理會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想我趙鳳山,一心想報效黨國,現(xiàn)在終于有了機會,今天就是死了我也值了。”
宋春霖反駁說:“你怎么會這么想?世事難料,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誰都難說。”
趙鳳山說:“我說的是真心話。長官你知道,我爸爸是國軍的團長,共軍圍長春時戰(zhàn)死了,那陣長春被圍的時間太長了,糧食缺得一袋面就能換一座大樓,我媽為了省下糧食給弟弟妹妹吃,自己餓死了。我現(xiàn)在能和爸媽一起為黨國盡忠,不是很值得嗎?”
宋春霖贊嘆地說:“一門忠烈啊,鳳山。黨國的人都像你和你家這樣,何愁不能復(fù)興?我……”
對方這時候打來了兩槍,趙鳳山還了兩槍后說:“長官,為了完成炸毀火車,
消滅那幾個老毛子的大計,這里就交給我了,我還能頂住一陣子,趁著他們大批的人還沒有上來,你現(xiàn)在背上炸藥趕緊走吧,不然的話,咱們倆人一個都逃不脫了。”
宋春霖知道,這樣一來趙鳳山兇多吉少,但是仍實話實說:“為了大局,我也是這么想的。鳳山,你好自為之,事成之后,我一定為你請功。”
趙鳳山只是凄然一笑,沒有說話。
宋春霖背上炸藥轉(zhuǎn)身就悄悄地向東跑去,但是剛跑出二百多米,就聽見有數(shù)十人的隊伍疾步向這邊跑來。他知道,這準(zhǔn)是公安戰(zhàn)士們聽到這邊的槍聲趕來的,便急忙躲在了一棵樹后。
這時候,后邊趙鳳山那里槍聲變得激烈起來,這促使前來支援的公安戰(zhàn)士們更加快了速度。宋春霖明白,這支隊伍趕到時,掩護自己的趙鳳山必死無疑,心里說不出地悲涼。他隱身息聲地靜等了一會,當(dāng)公安的大隊人馬跑過去以后,他忽然像有了力氣,背著炸藥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肖勇與副局長戰(zhàn)一雄分手后,迎上了從太陽島上撤下來的隊伍,領(lǐng)著戰(zhàn)士們一路追蹤到了果戈里大街附近,聽到槍聲后便聞聲趕了過來。到了距離槍戰(zhàn)約一百米的地方,他讓隊伍停下,自己帶著四五個戰(zhàn)士向槍響的地方摸了過去,大約到了三十米的地方,他們看見有一個人的背影正站在樹后向前方射擊。
趙鳳山專心盯著前面的人,沒有顧及到背后,當(dāng)他聽到后邊有人靠近的腳步聲,回頭看見肖勇幾個人時,肖勇和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把槍口都對準(zhǔn)了他,肖勇厲聲喊道:“趙鳳山,你個狗特務(wù),把槍放下。”
聽到這一聲喊,趙鳳山自知對方的大批人馬已經(jīng)到了,自己已是死到臨頭,但是他背著身沒動,悄悄地拉上槍栓,猛地轉(zhuǎn)身調(diào)過槍來就要射擊。沒想到肖勇已經(jīng)料到他這一著,迅速地先開了槍,和他一起來的戰(zhàn)士們緊跟著一陣亂槍,打得趙鳳山立時斃命,順著樹干出溜到了地上。
那邊的齊志剛等人聽得趙鳳山背后響了一陣亂槍,知道是自己人來了,趕忙跑了過來,看見只有死了的趙鳳山歪倒在樹下,便著急地問道:“怎么就是一個,那個姓宋的呢?”
肖勇說:“沒看見啊,我們過來的時候只看見了趙鳳山一個人。”
齊志剛急得跺腳說:“讓他跑了,老家伙,真是狡猾。”
肖勇說:“他們原來在一起,這陣兒他能跑哪去呢?”
這時候齊志剛已經(jīng)冷靜下來,思摸著說:“剛才一定是趙鳳山掩護,讓姓宋的悄悄跑了。你們過來的時候,他把自己藏起來是很容易的事,他肯定是逆著你們來的方向跑的。”
肖勇說:“向著我們來的方向?我們是看見他們?nèi)恿说募哲嚥磐@邊追過來的,宋春霖是不是又奔著那輛吉普車去了。”
齊志剛興奮地說:“百分之百的是。哦,你讓大隊伍回去吧,抓個老特務(wù)有你和我?guī)奈鍌€人去就夠了。”
于是,倆人帶上四五名戰(zhàn)士迅速向吉普車的方向跑去。倆人一邊跑一邊商量,一致認(rèn)為,直撲吉普車肯定來不及了,堵住小街的兩頭或許還有希望。肖勇介紹路線之后,倆人各帶著自己的人向分工封堵的小街口跑去。
齊志剛帶著人剛跑到小街口,就聽見一輛吉普車風(fēng)馳電掣地向這邊駛來,此時設(shè)障攔車已是不可能了,齊志剛急忙站到路中央迎著車打了兩槍。吉普車來了個急剎車,迅速向后倒車,不想后邊也響起了槍聲,吉普車被逼得只能停住了,齊志剛和肖勇帶著戰(zhàn)士們沖上前,舉槍把吉普車的前后封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大聲喊道:“下車,投降不殺!”
這時候大家才看到,吉普車的擋風(fēng)玻璃已經(jīng)被打碎,宋春霖的胸部挨了一槍,已是奄奄一息。他聽見戰(zhàn)士們的喊聲,竟氣得扭歪了臉,說:“我堂堂的國軍少將豈能向你們投降?我要讓你們和我一起去見閻王!”
說完,把放在副座的雷管拉著,腳把油門猛地踩到底,吉普車的輪子與地面擦出火花,發(fā)出吱吱尖利的聲音,瘋了一般向前沖去。
齊志剛和戰(zhàn)士們急忙閃到了兩旁。
活該急怒下的宋春霖暈了頭,他的車開出五十多米后,才引燃雷管,“轟”地一聲,發(fā)出猛烈地炸響,被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的戰(zhàn)士竟毫發(fā)無損。
齊志剛和肖勇一起跑到跟前一看,只見車已被炸得散了架,人也血肉橫飛,車和人都沒有了原來的模樣。
齊志剛皺著眉頭說:“沒抓著個活的,便宜這個老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