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幾千兩？
“……”
陸佰看著自家的英俊兒子，莫名地感覺到一股挫敗。
于是，他決定回去就將陸錢的零花錢都斷掉。
靈陰公主美目掃來，意味深長道：“小錢錢，你這壓歲錢應該是壓睡錢吧。不如，我也給你壓睡錢，你進宮陪我……”
“咳咳。”
話還沒說完，曹公公立刻打斷道：“好了，既然陸公子的冤屈已經洗清，那我就讓鎮撫司將那二十位美人帶回去，一一審問吧。”
“曹公公且慢，這美人去了鎮撫司那地方，恐怕連皮都不剩，曹公公，不如讓我來問問她們？”
陸錢立刻起身，拱手請求道。
“你？”曹公公楞了一下。
“錢兒，別胡鬧，這事絕不是那么簡單的！現在也不是憐花惜玉的時候！這案子就交給鎮撫司處理吧！”
陸佰滿臉鄭重。
“你還是先回去練武，然后想辦法養好傷，給你陸家續上香火吧。不過，養不好傷也不用緊，你細皮嫩肉的，剛好入宮當我的小陸子，給我解悶，我養你！”
靈陰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嫵媚動人，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樣子。
“破案，也許鎮撫司厲害，但是，和女人溝通交流，我也有我的特殊技巧，也許有意外收獲也不一定。曹公公，你覺得呢。”
陸錢笑容燦爛，透著幾分自信。
曹公公略微一沉吟，點點頭：“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來人，將昨晚陪陸公子喝酒的二十位美人帶進來。”
“是！”
門人有人應了一聲。
很快，二十位美人帶到，塞滿整個屋子。
燕瘦環肥，姿容艷麗，各有千秋。
這二十位美人看到曹公公，神色都不由得一緊，看到絕艷動人的靈陰公主，心中更是自行慚穢。
但看到陸錢，不少人神色瞬間變得復雜無比。
有幾人顯露出幾分憐惜。
剛才陸佰喊得那么大聲‘我兒子是太監’，她們被鎖在房中，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諸位美人姐姐，不用緊張，我找你們來，只是想問你們幾句話而已，問完就可以走了。”
陸錢坐到桌旁，笑容溫和友好。
二十位美人一聽，都不免放松了一些。
“芙蓉，紅絹，紫玫，雪芍……你們四個先過來，我先問你們。”陸錢朝四個美人招了招手。
點到名的美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上前一步。
“公子請問。”
其中一個披著一襲芙蓉錦麗長袍，面容圓潤的美人行了一個萬福禮。
聲音清甜如泉水。
“好，不過，在問之前，你先把手拿出來，看著我的眼睛。”
陸錢笑道。
芙蓉眨了眨烏麗眼眸，有幾分不解，但還是照做。
然后，陸錢伸出兩只不安分的爪子，抓著美人柔荑，盯著美人眼眸，笑問道：“芙蓉，昨晚我幾時來的？”
“公子是亥時三刻來的。公子一來，就要奴家換上一身孝服，奴家記得清清楚楚。”
名為芙蓉的美人嫣然笑道。
“喲，未亡人，挺會玩的啊。”
靈陰公主斜眼掃過來。
“咳咳，個人興趣而已。”陸錢輕咳一聲，笑道：“好了，芙蓉，你可以走了。”
“是，謝謝公子，奴家告退。”
芙蓉甜甜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出了房門。
當然，在美人離開之前，陸錢還不忘在芙蓉美人的身后輕拍一下，打出‘噸’的一下輕響。
頓時惹來美人一記如絲媚眼。
“死性不改。”
靈陰公主‘小聲’嘟囔了一句。
一旁的曹公公看著，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沒有阻止。
倒是陸佰一臉的無奈。
這兒子，哪是在查案，分明是在借機占人便宜，不過，這美人被占便宜，還一臉開心，可見這兒子多少女子歡迎。
可惜怎么就斷子絕孫了呢！
陸佰心中仰天長嘆。
隨后，陸錢招了招手，喊來第二位美人，依舊是抓著美人玉手，盯著美人問道：“紅絹，昨夜我是穿什么衣服來的？”
“公子是穿著一身流云金衣來的，你喝到一半，頭昏腦賬，還是奴家親口喂你喝下醒酒湯。”
名為紅棉的美人聲如黃鶯，面帶緋紅，嬌羞動人。
“哈哈，還是紅棉體貼！不過，你身子弱，回去歇息吧，記得晚上服藥。”
陸錢松開手，溫柔笑道。
“奴家謝謝公子。”紅棉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恭敬行禮，翩然離去。
隨后，陸錢繼續問話。
動作都是一模一樣。
問的問題也十分的簡單，無非就是昨夜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和誰喝，中間有沒有上茅廁等等。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二十個美人，就給他放走了十五個。
“陸錢，你玩呢？”
靈陰公主終于忍不住了，蹙眉插嘴道。
陸佰也是微微皺眉。
但是，他相信陸錢有自己的分寸，并沒有開口。
曹公公很穩，臉上不見一絲的著急。
“公主，放心吧，我心里有數的。”陸錢回頭笑了笑。
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靈陰公主癱回太師椅，翹手環胸：“反正你辦砸了事情，我就叫父皇剪了你剩下兩條腿！”
這女人真兇！
陸錢索性不理她，轉頭朝一位美人招手道：“海棠，你過來吧。”
這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穿著素白如雪的長衫，渾身沒有一件配飾，清麗面容，透著無比的清純。
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仿佛是山中空谷綻放的一朵幽蘭，讓人憐惜。
陸錢記得，她是三個月前才被賣來勾欄樓的，身世似乎很悲慘，彈得一手好琵琶。
“海棠，不用怕，把手給我吧，看著我。”
陸錢輕聲細語道。
“是，公子。”
海棠淺淺行禮，回了一句，隨后伸出她彈琵琶的纖纖玉手，五指修長，宛如蔥白。
在日光照耀之下，仿佛能夠透過白皙肌膚，看到里邊的青細血管。
這是一雙完美的手。
聽說，這里的老媽子每天都用蜂蜜，雪蓮水，還有蘆薈等等各種靈藥煉成的秘藥給她的手做保養。
陸錢伸出手去，握著這一只玉手，好似握著一個玉雕藝術品，也不敢太用力，看著她明亮清澈，似乎是不諳世事的眼眸，溫聲問道：“海棠，昨夜我是幾點來的？”
嗯？
這個問題不是問過了嗎？
這是在放水？
曹公公，陸佰，靈陰公主都楞了一下。
“公子是亥時三刻來的。”
海棠看著陸錢的雙眼，似乎是不勝陸錢俊朗的容貌，耳根通紅，臉上浮起絲絲紅暈。
眼眸連連眨動。
日光之下，那一雙長長的眼睫毛，仿佛是鑲上了黃金。
“好。你可以走了。”
陸錢溫柔淺笑點頭，放開了手。
見此，曹公公三人都是微微皺眉。
“謝謝公子。”
海棠眼簾低垂，欠身恭敬行禮，這才轉身離開。
但就在她走在門口的時候，陸錢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你不是海棠，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反應最快的，是曹公公。
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身形一閃，人就出現在海棠的身旁，一只大手，彎成鷹爪，扣住她的喉嚨。
瞬息間，這少女渾身冒出寒煙，衣衫凝結出薄霜。
錚錚錚錚。
門外，守衛盡皆拔刀，圍了過來。
“公子，我，我是海棠。”
這時，少女看著明晃晃的刀光，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不！”
陸錢站了起來，神色無比肅然道：
“我有三個證據，足以證明你不是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