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追的表情很尷尬,似乎不太滿意這個過來幫忙的人。陳新知倒還好,錢幾重就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了,甚至還在憋著笑。包梵聲悄悄換到了錢幾重的旁邊,撞了撞他。
“老錢,這是哪路神仙啊?”
“嗯?”錢幾重的聲音里都有藏不住的笑意。
“說呀!”
錢幾重瞄了眼尤可追,歪著頭低聲說道:“他可是個傳奇人物,叫韓嘉禾,今年才二十出頭。我們組里啊,年紀最小的一個。”
“啊?你們都成了嫌疑人了,為什么不找個有經驗的人來呢?”包梵聲問道。
“他雖然年紀小,但還挺有本事的。這一點,你要相信。”
“可你們的表情分明不是這個意思,特別是尤可追。她這是開心的樣子嗎?”
“她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但韓嘉禾應該挺開心的,這下可以和尤可追單獨辦案了。”
“哦!”包梵聲恍然大悟,“怪不得。”
“他一早就想和尤可追搭檔,這不是被我們倆截胡了嗎?也不怪我們,尤可追逼我們的。呵呵,那隊長這是嫌我們死的不夠快啊,還故意派韓嘉禾過來!哈哈!”錢幾重說完,終于忍不住笑意,爆笑了起來,引來尤可追的一記白眼。
韓嘉禾看見幾人,臉上立馬綻放了笑容,沖著他們揮了揮手,然后便往旁邊的辦公室走去了。
尤可追一眼就看見包梵聲還沒有放下的手,氣呼呼地說道:“和你打招呼呢?你又認識了?”
“怎么了嘛?”包梵聲有些無語,“我怎么感覺你老是針對我!”
“你現在才感覺嗎?”錢幾重憋著笑說道。
“滾!”尤可追不想再理他們了,都什么時候了,這兩個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很快,韓嘉禾和馬佳會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兩人一路聊著,最后像是達成了什么共識,握了握手,看樣子進展還算順利。
馬佳會走到面前,對著幾人說道:“小尤,你可以走了。不過,暫時不要離開鳳巖市。我們要你配合調查,但你要知道,現在你的自由是賒出來的,明白嗎?”
尤可追老實地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暫時就先留下吧。包括小陳和小錢,實話實說,你們現在嫌疑不輕,最好不要再做出什么異樣的舉動了,不然,我們都很難辦。”
“沒問題。”
“我們配合。”
“我們已經聯系上席金盞的家人了,他留下來沒問題。呂繁星也是,趙堅韌還在和公司協商,問題應該不大,你呢?包梵聲,你沒什么事吧?”
包梵聲聳了聳肩,“應該沒事吧。”
“那就留下來,不會太久的。”馬佳會說完,轉身離開了。
韓嘉禾沖著尤可追打了個手勢,尤可追立馬起身,兩人跟在馬佳會的身后,走進了辦公室。剛關上辦公室的門,馬佳會就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物證袋,里面裝了一部手機。
“祁家強的手機?”尤可追問道。
“嗯。電已經充滿了。你們看看吧!”馬佳會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兩人拿著手機研究著,“這手機是在他的褲子口袋里發現的,發現的時候,里面已經沒有電了。我們查了一下手機的通訊記錄,都沒有和外面那幾個人聯系過。我們也聯系了他在安城那邊的親屬,他老婆,朱霜艷失蹤了,兒子在寄宿學校。他還有個老父親,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他還有個情人,我們打電話過去問了,對方說,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9號上午。”
“9號?他從安城到鳳巖的那張大巴票,也是9號的!”尤可追說道。
“沒錯,9號晚上的。”
“從聊天記錄里看,好像不止一個情人啊!”韓嘉禾說道。
“就一個!其他都不是,他喜歡到處拈花惹草,但也只是發發短信、到處撩一下。”馬佳會說道。
“那也很厲害了,不像我,一個都沒有!”韓嘉禾故意說道。
“別急啊!小伙子!案子、先關注案子!”馬佳會說道,“現在別的都放一邊,他們詢問的記錄等下你可以看看,基本上沒有誰完全能排除嫌疑。所以,我想從動機上來看一看。”
“動機?和祁家強有過接觸的只有呂繁星、包梵聲,還有趙堅韌了。他們當年一起在島上待過。對了,席金盞呢?他認識祁家強嗎?”韓嘉禾問道。
“他說沒有印象了。但他當時確實經常上島。他也可能真的忘記了,也可能是說謊。我建議也把他歸納到嫌疑人中去。”
韓嘉禾點了點頭,“現在問題就是,當年島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們搞不清楚。我看了可追他們調查的記錄,怎么看這里面都是有問題的。”
“我們早上也問過了,他們都說島上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都是這么說的,是普通的旅行。”馬佳會說道。
“你覺得呢?”韓嘉禾轉向尤可追,“至少你和包梵聲相處了一段時間了,她沒有透露些什么嗎?”
尤可追搖了搖頭。
“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啊?”馬佳會摸著腦袋,“當年島上發生了某件事。但只有一部分人,知道這件事。現在,我們面前的這三個人,先排除席金盞,其他三個是長住在島上的。這三個人,之所以毫發無傷地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因為不知道某件事而活了下來?”尤可追問道。
“嗯。有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你的假設成立,這里面就應該還有一個人,他知道這件事,也知道哪些人知道這件事,他完成了這一切。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呢?”韓嘉禾說道。
“那就只有可能席金盞了。”尤可追說道。
“不一定,萬一當時島上還有其他人呢?”韓嘉禾問道。
“對,席金盞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我懷疑他都沒怎么離開過海島,更不要說跑到各地去作案了。”馬佳會也說道。
“但當時島上也沒有別人了。我在島上找到了住宿登記簿,上面清清楚楚地寫了,當時島上只有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