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
單純的小刀,望著笑容中滿含深意的二人,懵懂的撓了撓頭,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不對,年少的他還未學習自然不懂。
正所謂年少不知紅顏妙,回首恨把老襠掏,嘗試過的人自然明白其中滋味妙不可言,那是無法用言語能形容的,兩個老猥瑣自然不會去為懵懂無知的少年解釋什么,而是一本正經的圍在棺材前竊竊私語。
然而兩人越是這般不搭理小刀,越是能勾起懵懂少年的探索欲,眼見著這兩人避著自己竊竊私語,小刀忍不住悄悄的挪動著腳步,豎起了耳朵偷聽。
“這棺材蓋板雖說只有三寸的厚度,但能干穿棺材板,這怕不是個牲口吧?”
“而且把頭您看,這入口有這么粗!”
猥瑣的羊拐一邊望著破了個洞的棺材蓋板咂舌,還一邊向趙夫關比劃著那破洞的大小。
趙夫關點了點頭一臉的認同,隨即指著棺材板破洞處的摩擦痕跡道:“你看這里的痕跡,這絕非是一日之功”
“他出事前這段時間可有什么怪異之處?”
聞言,羊拐先是皺了眉頭思索了一會,隨后便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注意,把頭您也是知道的,看尸人的作息和正常人完全是反著的,平日里人也見不到一個,只有每天點卯的時候才露上一面”
說道此處,羊拐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改口道:“對了老大,前些日子點卯的時候,看尸人確實有些古怪,”
“哦?怎么個古怪法?”趙夫關連忙打起了精神。
羊拐面色有些古怪,隨即搖著頭道:“不太好說,怎么說呢?那幾日看尸人看著有些萎靡不振,但眉眼之間都是難以掩飾的喜色,就像,就像”
羊拐說到這里的時候急的撓頭,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像是餓漢子看到翹寡婦?”趙夫關在一旁不假思索的接了上來。
“對,對,把頭形容的太對了,就是餓漢子看到了翹寡婦”一聽到趙夫關這話,羊拐雙眼放光,手掌拍在大腿上啪啪直響。
在羊拐得到論證,趙夫關心中便有了了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便出了甲七房。
“老大這就走了?”一直在偷聽的小刀被突然轉身出來的趙夫關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走想在這陪橫尸們聊天不成?”趙夫關罵罵咧咧的回了一句。
“老大,我,我意思這就查完了嗎?要不要我去尋那餓漢子翹寡婦?”小刀單純的問道。
趙夫關和羊拐被小刀的無知逗得哈哈大笑,隨即拍了拍小刀的頭道:“瓜娃子,咱們這餓漢子一大堆,翹寡婦你要是能尋來,我就讓你做二當家!”
小刀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真的?”
趙夫關神色一正:“那還能有假?”
話一出口,小刀便不見了身影,顯然是尋那所為的餓漢子與翹寡婦去了,惡來鎮不大不小,餓漢子少說也有幾百頭,翹寡婦能尋到個錘子哦!
“老大,這事不查了?”等到小刀離開后,羊拐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認真的沖趙夫關問道。
“當然要查,不過現在不是時候”趙夫關說著指了指頭頂上的日頭。
入夜。
星空如宙,點點星綴灑落在皚皚白雪之上,宛若墜地星河。
老衙門內寂靜無比,看門人在天色漸暗時便已躲進了被窩,有冷風吹過后院掀動著欲遮漸開的草簾,草簾隨風撫在薄棺上,似那嫵媚的柔荑。
原本沉寂的甲七房在這一刻也開始躁動了起來,那口白日里受盡屈辱的斑駁薄棺,發出陣陣有規律的摩擦聲。
“咯吱,咯吱”
聲音不大,在死寂的后院卻格外的刺耳。
只見那棺材蓋板竟然在緩慢的移動,雖然速度很慢,但確實在移動著,這樣的移動持續了片刻,終于那棺材蓋板被從里面推開,一道人影陡然從棺材里面坐了起來。
“呼,悶死老子了,怪不得看尸人寧愿睡在棺材板上”
趙夫關一頭大汗的從棺材里面坐了起來,劇烈的喘著粗氣,在天色剛暗的時候,趙夫關就偷偷溜進了棺材里面,想要身臨其境的體驗一下。
誰知道自己一連在這又悶又硬的棺材里面躺了幾個時辰,外面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啊。
經過白天的梳理,趙夫關發現這些事都與七有關,看尸人暴斃與七日前的甲七房,而且前面六天都并無任何的異常,唯獨這第七天準備入殮的時候發生了尸變。
難道僅僅是巧合不成?
就在趙夫關自我懷疑的時候,隔壁房間也同樣傳來了動靜。
趙夫關一愣,隨即神經緊繃了起來,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自己倒要看看到底是何妨邪物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猖狂,不動聲色的躡手躡腳從棺材內怕了出來,貼著墻壁靠近了甲六房。
與甲七房不同的是,甲六房有草簾作為帷帳,也給趙夫關的視線造成了障礙。
趙夫關屏住呼吸并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將身體貼在土墻上,透過草簾打量著一簾之隔的棺材,發現那棺材在微微的顫抖,隱隱約約從里面傳來敲擊聲。
莫非又是詐尸了?
趙夫關心中一凜,隨即便皺起了眉頭,搜尋記憶中近期甲六房的信息。
一番搜尋之后,還真讓趙夫關想起了這方面的記憶,甲六房近期存放的橫尸是一具無故暴斃與鎮外的女尸,當時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而且記憶中女尸存放七日并無異常,已經順利的入殮了。
那么此刻棺材內躺著的到底是誰?
興許是知道了趙夫關的想法,那一直顫動的棺材突然加大了力度,棺材蓋板此刻也被猛烈的撞擊打開了一道縫隙。
“嗚嗚”
一聲斷斷續續的婉轉凄涼的嗚咽聲從棺材內響起,興許是察覺到了趙夫關的存在,那嗚咽聲瞬間停下,更加猛烈的撞擊緊接而來,有破棺而出的趨勢。
趙夫關自然不會傻到開口問里面是誰,而是摸出腰刀,戒備的挑開草簾,悄無聲息的立身棺前,準備來個守棺待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