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橫尸被趙夫關摧枯拉朽的擼成飛灰,原本一直縮在角落的看門人此刻也大膽的紛紛走了過來。
“把頭果然勇猛,三兩下就把這邪物除了,咱哥幾個再也不用擔心受怕了,只不過把頭還是要盡快尋覓一個看尸人才行”最初躲在門前的看門人一臉諂媚的在趙夫關身旁說道。
“那是自然”
大家的馬屁讓趙夫關很是受用,忍不住瞇著眼睛繃著嘴,剛要哈哈大笑,卻不想那笑意剛到眼角就戛然而止。
“你說尋覓看尸人?原來的看尸人呢?”趙夫關問道。
看門人被趙夫關這突如起來的一問弄得一愣,結結巴巴的撓著頭道:“是啊,把頭你莫非忘了,后院的看尸人七日前突然暴斃,這幾日一直都是我們幾個輪流暫代”
經過看門人的提醒,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才浮現在腦海之中,老衙門內不僅有看門人,同樣也有看尸人,相較于看門人不同,看尸人因為所看守的是死人,人數自然不需太多。
想到這里,趙夫關豁然想到了什么,隨即不確定的道:“你是說剛才那個邪物?”
看門人不等趙夫關把話說完便連連點頭:“沒錯把頭,那邪物就是七日前暴斃的看尸人”
聽到這個回答,趙夫關的臉色瞬間鄭重了起來,看尸人莫名暴斃,并且好巧不巧的成為邪物,其中定有古怪。
“出事那天,他暴斃何處?”趙夫關問道。
“回老大,這個我知道,是甲七房,當時點卯,看尸人不在,我差人去尋,才發現他已經暴斃”回話的是羊拐,不知道何時端著那桿子旱煙槍,呲著僅剩的三個大門牙站在了趙夫關的身邊。
“尸體被發現的時候這些窩囊廢害怕撞邪,楞是沒一個敢進去,還是我和賁子把人從甲七房的棺材上抬出來的”
“老大您是不知道,當時那人直挺挺的趴在棺材板上,翻過身臉上還帶著笑,就跟夢見啥好事突然就失了魂一樣”
羊拐這人看著猥瑣邋遢,但辦事十分靠譜,當下就把那天的情形事無巨細的給趙夫關講了出來。
聽完羊拐的講述,趙夫關還是決定親自到事發現場看一看,不是想當偵探,是他覺得這件事怕是沒完,隨即便喊上了羊拐,以及小刀二人來到了后院,在出事的甲七房前停了下來。
后院停尸房分為甲乙兩等,是由兩排土房隔成較小的隔間而成,每個隔間停放一口薄棺便無甚間隙,這樣的停尸房甲乙各十三之數,共計二十六間。
而甲七房這比較與眾不同,因為人死有七日回魂一說,但老衙門的停尸房收斂的又都是橫死之人,這般橫死之人大多心懷怨氣,自然不愿讓其回魂,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所以為了躲個忌諱,這甲乙七號房,平日里并不停放橫尸,又因為甲七房處于中心位置,看尸人便將此房作為夜間休憩之地,一來巡查的時候可以少腳程,二來這房子沒停過死人,不存在晦氣。
然而就是這不存在晦氣的地方,偏偏發生了最不該發生的事。
甲七房不存在草簾,之前興許是有的,但看尸人為了方便偷偷將草簾扯了下來,導致趙夫關就算不進入甲七房內,一切也盡收眼底了,只有一口薄棺。
“老大,那看尸人當時就趴在這棺材蓋板上的”羊拐在一旁小聲提醒著。
趙夫關聞言沒說什么,而是上前走到棺材的跟前,細細的打量著這孤寂擺放的薄棺。
棺材與老衙門內的棺材并無二樣,磕磣的用料,興許是看尸人平日里上上下下躺在上面休憩的緣故,導致棺材外的漆面斑駁一片,更可惡的是棺材蓋板上滿,由于日積月累的平躺,清晰的留下一個人體的形狀。
趙夫關的手掌摩擦過棺材蓋板的表面,響起一陣細微的摩擦聲,隨后趙夫關的雙手一拍,整個人竟然一躍而起翻身趴在了棺材蓋板之上。
“當日可是這般?”
趙夫關有模有樣的學著趴在棺材板上,還不忘向一旁沒回過神來的羊拐和小刀詢問。
“啊?”
羊拐被身后的小刀用力捅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圍著棺材轉了一圈細細的打量,隨后便皺起了眉頭。
“怎么?可是有哪里不對?”趙夫關看著羊拐的神色,便隨口問道。
羊拐難得的嚴肅,圍著棺材上的趙夫關轉悠了一圈,邊看還便搖頭道:“不妥,不妥”
“哪里不妥?”不愛言語的小刀這時候也忍不住的問了起來。
羊拐用手比劃了一下棺材,隨即又指了指趙夫關道:“這棺材不妥啊,老大的身軀高大,這棺材竟然裝不下老大,豈不是大大的不妥?”
聽完羊拐的話趙夫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二話不說腰間發力便準備來個鯉魚打挺,卻忘記自己可是趴在棺材上的。
“咔擦”
趙夫關身體下的棺材蓋板在此刻竟然應聲出現一個大洞。
這大洞出現的位置讓一旁的羊拐和小刀紛紛看傻了眼,二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趙夫關的腰下三寸。
“老大威武!”
短暫的錯愕之后,不等趙夫關反應過來,兩人齊聲的贊嘆油然而起。
這一刻趙夫關囧了,前有無以倫比趙日天,現有無堅不摧他趙日棺啊!
不過這個窘狀并未持續太久,趙夫關便有了新的發現,沒錯,正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洞口,自己就算對自己在自信,也沒自大到一槍干穿棺材板的地步,畢竟那玩意還沒超出血肉之軀的范疇。
“這個洞,你們覺得奇怪不奇怪?”趙夫關一本正經的沖羊拐和小刀詢問。
卻不想這二人繃著臉忍著笑意,做出一副無比認真的表情回應道:“不奇怪,眾人皆知老大兇猛”
趙夫關忍不住給這二人腦袋上來了一巴掌,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別鬧,說正是,這個洞大有古怪”
“剛才我試著趴了一會,根據人體的構造,以這個姿勢趴在棺材上絕不舒服,就算看尸人需要休憩,也應該是平躺的”
“而你們說暴斃那天,看尸人是趴著的,那就古怪了,需要查明白他為什么趴著才對”趙夫關剝繭抽絲的分析著。
“這趴著和躺著有那么重要嗎?”小刀單純的問道。
趙夫關和羊拐聽完小刀的話皆是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異口同聲的道:“姿勢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