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胸牌是不是你的?”陳川用手心夾住胸牌,伸手在地上虛撈一把,似乎是在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順勢遞給酒保。
酒保接過胸牌,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牌已經消失不見。
道了聲謝,酒保隨手將胸牌放在口袋里。
在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時候,誰還會在意一個小小的胸牌呢?
陳川開始嘗試忽悠酒保跟隨自己去二樓:“我有一個主意,你看二樓不是包廂么,在里面喝酒的都是有錢人,我們可以一起去把他們聚集起來,以后他們一定會經常照顧你的生意。”
酒保聽到陳川的話后,只是略微動搖了幾秒,但很快就堅定的搖了搖頭,拒絕了陳川的誘惑。
陳川很快就明白了是自己畫的餅不夠大,一點微薄的未來酒水收入,還不至于讓人冒生命危險。
畢竟那死亡的現場實在是太富有沖擊性了,整個酒吧現在都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沒有人會愿意成為下一個血肉炸彈。
在不知道成為血肉炸彈的規律前,人的正常選擇是逃跑或躲藏起來保護自己。
“沒事的。”陳川示意酒保注意外面因為慌亂而亂跑的人群:“你看外面這么多人,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的,我不是去二樓后又順利回來了么?”
說服人有無非就是提高收益預期并降低損失預期,當對方認為收益大于損失時,他就會同意你的提議。
陳川嘗試讓酒保理解,去二樓并非什么太危險的事情。
酒保有些意動,但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陳川。
這讓陳川有些無奈,這酒保是真的膽小,這樣子還不愿意。
那么自己還能找誰一起去二樓呢?
陳川偷偷將頭探出酒吧臺面,仔細在雜亂的人群里尋找熟悉的身影。
何蕾。
一起尋找朋友的死亡原因,為朋友伸張正義,應該是個不錯的理由。
舞池里面找不到,或許是躲在酒吧大廳的某個隔間中?
畢竟隔間的桌子下,也是常見的躲藏選擇。
于是陳川就在酒吧復雜的目光下,翻身躍過吧臺,向酒吧大廳跑去。
與酒保不同,陳川很確信兇手或許可以用他的超能力殺死非玩家,但絕對是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用超能力殺死作為玩家的自己!
如果可以,那宴會和審判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基礎和游戲性。
這可是為了討那些令人厭惡的神魔歡心而舉辦的偵探游戲!
不是單純的殺人游戲!
很快,陳川就在某個隔間的桌子下找到了瑟瑟發抖的何蕾。
話說人類的本質是不是一樣的?陳川看著以和酒保一樣姿勢抱頭躲藏的何蕾,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陳川很快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略微醞釀幾秒后,眼角泛紅,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一把抓起何蕾:“你還是不是莉姐的朋友?莉姐死了,你就這樣做縮頭烏龜?!”
何蕾呆呆的看著陳川,表情僵硬,似乎不敢相信陳川的話:“你,你說什么?莉,莉姐她死了?”
“不然呢?”陳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表情因為憤怒而略顯猙獰:“我一個剛認識莉姐的人,都能冒著腦袋開花的風險幫莉姐報仇!算了,你就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吧。”
陳川使用了技能——激將法。
對青春叛逆期的何蕾效果拔群!
何蕾頓時熱血上涌,之前的恐懼也消失無蹤,大聲怒吼道:“你才是縮頭烏龜!不就是報仇么,你告訴是誰害死了莉姐?我去找他報仇!”
既然成功激發了何蕾的勇氣,陳川自然不會頂嘴,順手給何蕾一個臺階:“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我也很想找兇手報仇,但在那之前,我想我們應該先一起找到兇手。”
“你不知道兇手在哪里?”何蕾失望的看了陳川一眼:“那你說什么報仇啊?”
“找到兇手就是最好的報仇。”陳川決定還是宣揚一波正能量,不能教壞小孩子:“我們應該相信這個世界的法律和有關機構,他們會給兇手一個合理的判決。”
“好吧,你說應該怎么找到兇手。”
陳川指向不遠處的樓梯:“莉姐之前是在二樓包廂,然后叫我下一樓喝酒,在酒吧吧臺不幸身亡。我覺得二樓那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線索,我怕我在尋找的時候會引起兇手注意,所以我想讓你守住我的后背,防止兇手狗急跳墻。”
“沒問題,交給我好了。”處于熱血狀態的何蕾自然是滿口答應。
陳川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現在是,二十一時四十四分。
大概是斗篷人在監控室門口的時間。
那么要帶著何蕾去監控室堵住斗篷人么?
陳川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現在不能確定,非玩家目睹玩家死亡,會不會觸發審判。
自己已經沒有重生的機會了,必須謹慎再謹慎。
保險的做法自然是再找到一位玩家邀請一起去二樓,但是這并不現實。
因為陳川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哪些是玩家。
所以現在應該再找些人,順帶拖延時間。讓斗篷人完成他的目的,從兇手偽裝成“普通玩家”。
雖然這樣對死去的玩家很抱歉,但陳川覺得終究還是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莉姐說過,樂隊的四人是他的大學同學,你認識他們么?可以邀請他們一起去二樓,畢竟人多更加安全。”陳川看了眼空蕩蕩的表演臺,不知道那些樂隊成員都躲到哪里去了。
“沒有必要,我和他們也不是很熟悉。”不知道為什么,何蕾一提到樂隊就冷下臉,似乎有什么怨氣。
“但莉姐和你不是因為要和他們舉行朋友告別會才特意過來的么?”陳川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些故事。
“什么朋友告別會?他們就是一群蛀蟲,樂隊的大部分維持經費都是莉姐提供給他們的。他們根本不配做莉姐的朋友!”何蕾冷哼一聲:“莉姐說了,今天是樂隊的最后一場演出,他們五個之后要各奔東西,可能很難再聚,所以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