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無聊的翻閱手機內容,想找到些關于這個醉鬼身份的信息。
但是很遺憾,這個手機里沒有聊天軟件,短信里都是垃圾廣告短信,就連聯系人也沒有儲存。
是這個身份真的沒有任何朋友,還是這些東西都被宴會主人抹去了?
陳川輕嘆一口氣,打開錄像功能。
話說,科技真的是一個很便利的東西啊。
很多常見的偵探小說里,科技總是要稍微藏一藏的。畢竟當兇手完殺人,抬頭一看,呵,頭頂有個監控正對著自己,那這就很尷尬。
而且很多時候,即使你說的是實話,也很難讓別人相信。但你要是掏出當時的錄像,幾乎所有人都會深信不疑。
陳川會以為這個做為宴會場地的酒吧,是類似于傳統偵探舞臺的場地。
所以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手機這種便利的玩意。
相信那個斗篷人在思考計劃的時候,也是下意識的忽略了監控這種東西吧?
就在陳川頭貼在墻壁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隔間外傳來的腳步聲!
這是什么情況,有人要上洗手間?
陳川看了眼手機里的時間:二十一時四十二分!
不,不可能!
陳川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作為想要找到兇手的玩家,他的本能反應就是關注能找到兇手的種種證據。
但作為要找到玩家并殺害的兇手,他最需要的不是隱藏自己,而是殺死玩家!
酒吧一樓的兩起爆炸,目的就是為了讓一樓和二樓的短暫隔離!
畢竟做為正常人,基本上在遇到如此惡劣和挑戰人類神經承受極限的殺人方式后,要么逃跑,要么抱團壯膽。哪怕因為害怕而躲藏,都是選擇最近的自認隱蔽的地方躲藏。
根本不會有出現爬上樓梯到二樓,舍近取遠的人!
那么,此時的二樓除了本來就在二樓的以外,還會有哪些人呢?
無疑就是想要收集證據,到處調查,或者是注意到監控室、想要找到兇手的玩家們!
這就是斗篷人布下的一個圈套,一個吸引玩家上鉤的圈套!
所以斗篷人根本不是去監控室毀掉監控,而是意圖殺光酒吧二樓所有人,毀去監控只是順帶。
一味的想要抓住兇手,死盯住監控問題而導致對于斗篷人的目的理解錯誤,這才是自己陷入死亡的根本原因!
但知道自己錯誤,并不意味著陳川就要放棄。
陳川蹲在馬桶上面,讓自己的腳離開擋板下面的空隙,這樣從外面看上去,就會和其它隔間完全相同。
只希望這個斗篷人能匆匆走個過場,不會挨個隔間打開來看里面有沒有人。
或者他可以先檢查男廁所,這樣自己就可以嘗試著逃脫。
是的,只要逃到一樓就安全了。在人多的環境里,玩家就是安全的!
但很快,陳川的希望就破滅了。
聽腳步聲就知道,這個斗篷人徑直往女廁所這里來了!
而且陳川還聽到他打開隔間門的聲音!
這個死變態!
陳川心里咒罵了一句,默默估算著斗篷人和自己的距離
就是現在!
感覺到斗篷人打開身旁隔間門的瞬間,陳川一把推開自己隔間的門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奪路而逃!
跑出隔間的瞬間,陳川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黑色身影。
斗篷人穿著那么厚重的防彈衣,必然沒有辦法跑太快。
只要他稍微恍惚一下,就可以繞過并跑出去!
這就是獲得生還的希望所在!
斗篷人的目光似乎被突然推開的門板吸引,陳川順利的擦著斗篷人身邊跑了過去。
成功了!
陳川心臟因為興奮而瘋狂跳動,一時間感覺到腳步也變輕了許多,如踩在柔軟的云端。
輕了許多?
怎么地面豎起來了?
嗚——
陳川倒在地上,瞳孔渙散,看著自己的鮮血順著藍白色的瓷磚間隙蜿蜒流淌。
斗篷人走來,單腳踩住陳川的后背,輕輕拔起插在背上的削冰刀,帶起一蓬熱血。
這把尖刀,比上次更加準確,直接刺穿了陳川的心臟。
啊~
又要死了么。
奇怪的是,這次陳川并沒有上次那么疼痛。
或者是已經開始麻木了么?
下次,一定要早點到一樓啊。
……
“……”陳川猛然睜眼,還是熟悉的姿勢,還是熟悉的紅色消防箱。
這次沒有叫,是死出經驗了么?
陳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沖出監控室,沿著走廊一路返回酒吧一樓。
陳川不想再冒險了,斗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自己直接在他手里死了兩次。
在廁所里,斗篷人應該確定了自己是玩家,毫不留情下了殺手。
這里應該可以推斷出,游戲的結束、也就是審判的開始,并不是以【玩家的死亡】為信號。
否則作為斗篷人,他更應該在先是毀去監控設備,再來致自己于死地。
也就是說,審判降臨的條件,應該是:【玩家死亡后,被發現其他人發現的瞬間】
現在的問題就是,死亡的玩家被非玩家發現,可不可以觸發審判?
如果不可以,那么這個規則就會逼迫玩家主動去尋找線索。
畢竟兇手殺人后,如果死亡玩家被發現的時間越晚,那么兇手就會有足夠的時間來毀掉線索以及思考自己的謊言。
必須盡快找到足夠的人去二樓,很有可能有玩家已經被殺害了!
陳川一口氣跑下樓梯,這次陳川沒有扛著鮮紅的消防斧,所以也沒有什么人在意這位從二樓跑下來的家伙。
穿過酒吧大廳,翻過吧臺,陳川看到依舊雙手抱頭,躲在吧臺后面瑟瑟發抖的酒保先生。
“監控室門鎖住了!你知道誰有鑰匙么?”陳川也蹲在酒保身旁,假裝自己沒有打開監控室,出聲詢問。
沒辦法,畢竟監控室里的監控肯定會被毀壞,陳川要擺脫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的可能性。
酒保略微思考了幾秒鐘:“保安盧威有,但是他是在大門外負責收費和站崗,現在酒吧大門關死,我不確定他現在是否在酒吧內。”
“哎,該死,看來我們逃生的希望又小了些。”陳川故作遺憾,臉上充滿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