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韓非在行動
天行九歌世界,紫竹軒。
“恭喜韓兄如愿獲得司寇之職。”
韓非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從張良那里接過旨意。
旋即與張良相視一笑,對著他行了一禮。
“兄長臨危出手,破解疑案死局。”張良后退兩步,擺手示意,不敢受此禮,“又從姬無夜虎口奪食,解了祖父之困。”
說到這里,張良雙手即將作揖,“應當是子房道謝才對。”
韓非上前一步,撫了他的手一下,道:“子房思辨如神,心細如發。”
“獻引蛇出洞之妙計在前,為防姬無夜鋌而走險,斡旋安撫于后。”
“這才有了昨夜今晨的一場又一場好戲。”
說著,韓非看向了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的衛莊,立即朝他作揖行了一禮。
“如果沒有鬼谷傳人的驚天絕殺,即便是知道了軍餉藏匿之處,也只是鞭長莫及,可望而不可得。”
衛莊斜睨了他一眼,富有磁性的低沉聲音響起:“你已經得到了刑法大權,得償心愿,何必再弄這些虛情假禮。”
“這只是你們這些王室貴胄的權利游戲,我沒有興趣。”
衛莊將酒樽放到桌子上,起身朝屋外走去。
“衛莊兄留步,還有一件事請教。”
韓非見衛莊停下了腳步,繼續道:“你對姬無夜此人,如何評價?”
衛莊言語中充滿了不屑,“他能活到現在,還執掌大權,可見你父王的昏庸無能。”
韓非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望著衛莊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笑意,道:“我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衛莊頭也不回的問道。
韓非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道:“姬無夜不除,韓國必亡。”
這話說的平淡,一旁的紫女和張良卻猛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讓我幫你殺了他?”衛莊凌厲的眼神瞥向了韓非,想看他如何回答。
“我既然執掌刑法,當然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韓非踱步走到了另一邊,神色肅穆,“一定也不會允許其他人這么做。”
空氣突然一靜。
瞬息后,韓非正視著衛莊,自信道:“這個忙,其實是在幫你自己。”
“幫我自己?”衛莊略有些不解。
“因為,我想讓你取代他。”韓非語不驚人死不休。
聞言,張良望向了他,不明白他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呢?效力于你的權利游戲?”衛莊嘴角噙著不屑的意味。
韓非沒有過多解釋,轉言道:“不管愿不愿意,我們都已經置身于這個名為天下的權力漩渦之中了。”
“這已經無法改變。”
“但我們可以一起來建一個全新的韓國。”
衛莊詢問道:“與現在的韓國有什么不同?”
“第一,不再有姬無夜這樣的人。”韓非邊說邊緩步走著,“第二,不再有龍泉君,安平君這樣的人。”
衛莊收回了目光,“聽起來,好像對我沒有什么吸引力。”
“你還記得那個,在將軍府玩的分金幣的游戲嗎?”韓非說道。
“哪又如何?”
韓非緩緩轉過身來,凝視著他,說道:“韓國不要做第三個看似占盡優勢,其實注定死亡的人。”
“也不要做第二個,得了一點蠅頭小利而茍活之人。”
“韓國,要做第一個人。”
韓非目光放向遠方,抬起了手臂,于半空虛握,“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聽著他的遠大志向,張良唇邊流露出似有似無的欣慰笑意。
“現在聽起來,似乎有點意思了。”
這時,衛莊才被他打動,轉過了身來。
“所以,你答應了?”韓非迎著他的目光,征詢道。
衛莊眼眸微低,雙臂環抱于胸前,道:“首先,你得要活下去。”
韓非輕笑一聲,“哦?”
“姬無夜權利滔天,并非這么簡單。”衛莊緩緩訴說著自己的判斷,“在他背后還有一股遍布七國的強大勢力。”
“從離開將軍府的那一刻,你已經上了他們的死亡名單。”
張良眸中帶著些許擔憂,掃了他一眼。
“有形的生命,的確非常脆弱。”韓非凝視著自己的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似的,猛然一握,“但是無形的力量,就會堅不可破。”
衛莊喃喃著他口中的這句話,“無形的力量?”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韓非緩緩抬頭,言語變得漸漸有力,“我給這股無形的力量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流沙。”
在場的幾人,似乎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力量,除了衛莊神色依然冷淡之外,其他人嘴角或多或少的都流出了絲絲笑意。
張良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夕陽燦金色的光線,瞬間撲滿了整座房間。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
此刻,衛莊已經完全被他說服,接受了他的邀請,加入了名為“流沙”的組織。
“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祭祀上神。”韓非目光堅定,吐露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群里了解了諸多事項并且發言之后,就已經準備祭祀上神。
只是,最近一直在忙軍餉案的事情,祭祀的計劃不可避免的一直在向后延遲。
本打算也參與一下傳教比賽,未必能夠拿的了什么名次,但也能借機與聊天群里的人多親近親近。
不過,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終究還是沒能在一天的時間里找到合適的祭品,也未能如愿的把祭祀之語普廣開來。
畢竟,如今的韓國并不是他的韓國,而是被姬無夜牢牢把持著。
他想要在韓國做些什么大動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建立一個組織,然后借助上神的力量強大自身,再與姬無夜相抗。
“啊?”
衛莊向來堅韌的神經在此刻竟也怔住了。
韓非的這句話實在有些讓他搞不懂。
難不成,這是新鄭城的習慣?
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情之前,還要向神明禱告,以祈求事情進展順利?
不能吧,他好歹在新鄭城也待了些日子,沒有聽說過類似的習俗。
韓非的目光在三人臉上轉了一圈,“我這里有一篇祭祀之語,你們念誦之后,便會知曉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