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臉色那叫一個精彩,足足呆了半天,最后他沉聲道:“算每人三百中品靈石,放我們走。”
“沒問題!成交。”姜繁不假思索的說道。
獨狼拋給姜繁一小袋靈石后,默不作聲的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離別之際,他也沒放什么狠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姜繁,將他的樣子牢牢記住。
“你不該放他走的,這么做無疑為放虎歸山。那種眼神我見多了,以后他肯定找你麻煩的。”獨狼走后,血瞳對姜繁說道。
“反正今天已經搞大了,無所謂了。”姜繁滿不在乎的說道。
突然姜繁話音一轉,一向慵懶的姜繁此時,竟有幾絲罕見的嚴肅。
“而且我也留不住他,那個一直被黑袍遮住臉的家伙很不簡單,我有預感,即使我底牌盡出,也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姜繁的話,血瞳不禁默然。在這幾天里,他可是見證過姜繁那堪稱bug般存在的預感,所以對姜繁的話深信不疑。
以血瞳的背景和見識,他可不會認為這是單純的幸運,這其中甚至牽扯到冥冥之中的氣運問題。
“好了,你們呢?”姜繁將目光轉向場內剩下的人,緩緩說道。
“我作為第一個,交三百靈石可以嗎?”一位橙衣修士試探的說道,此人名為潘偉,正是王虎之前拉攏的人之一。
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在王虎與獨狼發生沖突之際,便開始袖手旁觀,不卷入其中的紛爭。
不過現在看來,王虎也好,獨狼也罷,這個姜繁才是所有人中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五百中品靈石雖然不是少,但對于所有在場的修士來說也僅僅是肉疼的地步,還不至于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畢竟能進入帝大,那個人的背后能沒點勢力的支持。
只是對于他們來說,平白無故的給姜繁五百中品靈石有些難以接受。但潘偉也是個明白人,像獨狼那般強勢的人都交了靈石,自己還不如順勢上交,破財消災。
不過自己作為領頭羊,姜繁再怎么說也要給自己一點優待吧。
姜繁瞇著眼,略微思考了一會,緊接著他滿面春風的說道:“你作為第一個嗎,肯定是要給你點優惠的,這樣,四百九十九塊中品靈石,不能再少了。”
潘偉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強忍住怒氣說道:“沒有搞錯吧,是四百九十九?”
“是的。”姜繁閃著大眼睛真摯的說道。
“姓姜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潘偉大吼道。
潘偉還沒說完,就感到脖間一陣冰涼,他機械的低頭看去,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刃抵在自己咽喉。
“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在和你商量嗎?廢物就應該有廢物的自覺。”
說完,血瞳音量提高了一些,向所有人說道。
“你們這些修士太依賴靈力了,在禁靈的情況下我可以在三分鐘輕松內解決你們所有人。”
眾人想要反駁,但瞬間又啞口無言,因為這是事實。
隱殺門的殺手在培養階段是不允許他們修煉的,而他們的畢業測試就是要以凡人之軀與練氣修士進行生死決斗。
而血瞳作為隱殺門的翹楚,其能力可想而知。
“我我……”潘偉還想說話,但血瞳只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長刃輕輕一抹,一道紫光閃過,帝大保護機制觸發,將潘偉強行傳走。這熟悉的紫光,勾起血瞳一些不快的回憶,一絲戾氣在他臉上閃過。
姜繁仿佛什么都沒看到,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懶散的說道:“下一個,額……就是你了。”
順著姜繁所指的方向看去,寧然面露苦色。
“果然還躲不過。”
不過他早有準備,將提前準備好的一枚空間戒指連同手中的丹盒遞給了姜繁。
“空間戒指里除五百中品靈石之外,還有一些小玩意,這些東西算是我的賠禮吧!”
姜繁多看了一眼這位其貌不揚的青年。
“盜門嗎?果然有點東西,就這份心境就要強于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少爺了。”
在姜繁確認過空間戒指后,寧然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下一個。”
萬事開頭難,有了寧然的開頭,剩下的人自然也不再觀望,紛紛上交了各自的靈石走人。
既然吃了這個暗虧,這些人自然將姜繁記恨在心,不過誰都沒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經過一番折騰,只有零星的幾人還在猶豫,這時姜繁突然開口道:“白毛,動手,將他們直接送回去吧。”
剩下的人聽聞大驚失色,試圖拿出靈器反抗。但沒有靈氣支持的他們那會是血瞳的對手,只見一道模糊的身影急速閃過,他們連血瞳的人影都沒看清,就眼前一黑,觸發保護被強行穿出秘境。
……
“我的空間戒指!”一位被傳出秘境的新生突然悲痛的嘶吼道。
“……我的也沒了……我的也是……肯定是血瞳……”他們咬牙切齒的說道,但說完,彼此相望,卻反而產生一種無力感。
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淘汰,使得一項順風順水的他們內心不禁升起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看到茫然失措的倚重新生,五位裁判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第幾批了?”熊力率先開口問道。
“應該是第十四批了,算上之前的大概有三百人了吧。”五位裁判中唯一的那名女性開口說道。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352人。”
一位裁判冷冷的說道,此人的氣質竟與文川有些類似,面無情感,如同一架沒有感情的機器,右側的機械眼說明他的身體與尋常修士有所不同。
“按以往情況,只會在最后階段才出現大規模的淘汰現象,沒想到今年規則的改變會帶來如此激烈的反應。”
熊力唏噓道。
“不過,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女裁判說道。
說完,她若有所指的看向那些被淘汰的迷茫的新生。
“確實,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帝大今天突然改變新生測試的規則,強行拉大血腥程度,應該也是與那件事情有關……”
說道此處,哪怕是以眾位裁判的身份,在提到那件事時,神情中竟有幾絲心悸。
氣氛沉默起來。
“不過,這屆新生還是有很多好苗子的。像那個血瞳,聽說被淘汰的新生中有三分之一是他導致的,有殺院中那個狂人當年的幾分風采了。”
熊力見氣氛不對,于是岔開這個話題說道。
“不過據調研組統計的記錄來看,那個血瞳之所以搞出如此大的動靜,與那個組織有些關系。”
“組織?”
“他們的手已經伸到帝大了嗎?”
“誰知道呢?一個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里面的水也不會少。”
“上面的大人物都沒發話,我們又何必操心這個,而且那個組織的事情上面已經全部交付給任明鋒了。”
“白衣劍客嗎,上面還真是器重他。舊時代的殘黨,誰能看的清他……”女性裁判似乎對任明鋒非常不滿,言語間有些火藥味。
其他裁判知道這位來自煉丹院的女修士與任明鋒有些怨緣,便不再接話。
……
某個房間中,任明鋒坐在桌前,桌面的靈茶早已涼透。
他緩慢的起身,帶起一陣靈壓,使得戊金石的桌面赫然破碎。
“失態了,沒想到這些年打磨的心境還是稍有欠缺啊。突然出現的神秘組織,糾纏不清的網,即將到來的變革……”
“未來的事情,那會有人能看清呢?”
空蕩蕩的密室中,低語在不斷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