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凌風？”

　　秦括吞咽了一下唾沫，緩緩說，“那個，你是看到駱言仿生人記憶數據里的凌風了嗎？她那種情況應該只是空間適應性綜合征，我想她現在大概已經能夠適應高維空間了。”

　　“死青蛙你記性有問題吧，老大這次回去看到她了，早就說了她跟沒事人一樣了。”華樂浩翻了個白眼。

　　“我沒看到她怎么了，我不知道。”凌風說，“駱言……仿生人的記憶數據，播放到莫央扛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女生就卡住了，他當時狀態不太好，我就將他的芯片插了回去。”

　　“哦！”秦括點點頭。不說話了。

　　凌風能看出，這次見面華樂浩和秦括對她多少有點兒忌憚。

　　或許因為她身份被亮出，或許因為她的異能。

　　但在提到地球凌風的時候，秦括的神色明顯比之前更加緊張了。

　　凌風自然沒有忘記，凌父家中保險柜里那單協議，很顯然地球凌風受精卵與秦括的秦氏醫療脫不了干系。

　　既然他們曉得在她面前緊張，也說明即使寒澈全力相護，她依然有威脅他們的資本。

　　“秦括……”凌風心想，她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問出答案。

　　“你們先出去。”

　　卻被聲低沉神秘的聲音打斷。

　　“好嘞老大！！！”華樂浩叫了一聲，飛也似的沖了出去。像是早就不想留在這里了。

　　秦括卻沒有動彈。她挑了挑眉：“老大……”

　　“沒事，先出去吧。”寒澈應了一聲。

　　“那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秦括沖凌風點點頭，走出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凌風和寒澈。

　　沉默。

　　凌風率先開了口：“在駱言仿生人的記憶數據里，你好像去永晝區找我。”

　　寒澈緩緩眨眼：“是。”

　　“照理說我們彼此不相干。就算是永晝區對永夜區的資源掠奪，這事……我確實也沒有參與……”凌風抿了抿唇，“是因為地球凌風嗎？她是你妻子，所以你……”

　　“反了。”寒澈聲音冷冷。

　　凌風沒明白：“什么？”

　　“你說反了。”寒澈說，“因為你，所以才有地球凌風。”

　　這或許是凌風最怕聽到的答案之一。

　　她設想過自己和地球凌風的許多種關系，但沒想過這一種。

　　非常害怕自己是別人存在的原因。

　　發現駱言仿生人的全部記憶都跟凌風有關，像是從真正駱言的記憶中剝離出了一部分。凌風已經感受到那種可怕和難以承受。

　　“寒澈，你說話，不要不負責任。”凌風心里涼涼的，“我不希望任何人，因為誰而存在。我什么都不了解，連自己來到這個被你‘觀測’而出現的地球，都是被人安排，我……”

　　寒澈的手忽然覆上了凌風的手。

　　非常冰冷，沒有一點點溫度。卻莫名其妙讓凌風感到一絲寬慰。

　　凌風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震開他的手。

　　等她想要用意念震開時，寒澈已經收回了手。

　　“不由你承擔。這件事，是我做的。”寒澈聲音低沉，眸光微冷，帶著一絲桀驁。

　　“你做了什么？”凌風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寒澈抿唇不言，眼神失焦的看向了半空中。

　　他神秘而幽邃的聲音像來自幾個世紀之前的冰海，說出的話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凌風，你不希望別人因為你而存在。可我，就因為你，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