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嫂……凌風，我就是個普通人，如果不來這邊的話，呆在永夜區，我就被病毒感染沒法活下去了。對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那個，這里真的是救贖……咱們，不是敵對關系吧？”

　　華樂浩很小心翼翼。

　　屁股微不可見的朝寒澈的方向挪了挪，雖然寒澈周圍賊冷。

　　但總比死了強。

　　他就是慫。

　　“病毒？”凌風皺眉。

　　“哎，否則你以為普通人類真能被自然給淘汰掉嗎？”

　　秦括抬了抬白色貝母眼鏡，“其實PCE和PPE的出現才是非常難解釋的現象。普通人類才是覆蓋永晝區和永夜區的主要智慧生物。或許這也是為什么，老大‘觀測’多個世界，每個世界最強大的智慧生物都是普通人類的原因。”

　　“普通人類不是被自然優勝劣汰？你想說是……”凌風想起毛毛曾經的話，說底層人民被上層人民實行種族滅絕。她很難想象，抿唇不語。

　　“小嫂……凌風，我說這話沒有任何敵意，也完全不是針對你。你是宇宙第一大美女……”華樂浩作出燦爛笑容的表情，“但講真的……永晝區對永夜區海底礦產資源的開采真的慘絕人寰、滅絕人性。我不是針對你！你是宇宙最美，你最了不起！”

　　“當然對于凌風您沒有任何針對性。雖然永晝區向永夜區大規模投放病毒，但那時候你一定還是孩子，自然和你沒有關系。”秦括難得和華樂浩站在一條線上。

　　凌風咽了咽唾沫。

　　她不知該如何接話。

　　在她的認知里，普通人類幾乎滅絕，完全是自然因素，與人無關。

　　現在要她相信，這一切背后都是資源爭奪的陰謀。她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永夜區表面原本被富饒的大海覆蓋，逐漸那海變得如同一汪死水，詭異又死氣沉沉。PPE、PCE礦工在仿生人的監督下，晝夜不停的在海底開采資源。防水性能極強的仿生人出產之后，更是加大了開采力度。”

　　秦括說，“永夜區的普通人逐漸染上稀奇古怪的病毒，你所熟知的人體器官逐一喪失功能。研究新疫苗的速度趕不上病毒變異的速度。永夜區已經沒有辦法生存了。所以……老大只能通過‘觀測’，遷徙了整個永夜區。”

　　良久的沉默之后，凌風問：“你之前說，寒澈‘觀測’了很多世界？”

　　秦括朝寒澈望了一眼。

　　“老大的確‘觀測’了不止一個世界。你可以理解為現在這個時空的平行宇宙。不過……”

　　“不過什么？”凌風超前傾身。顯然對于寒澈“創世”異能充滿好奇。

　　“不過，這些世界，客觀上依然是存在而又不存在。”秦括說。

　　凌風想起莫央在向駱言解釋寒澈異能的時候，提到的“薛定諤的貓”。

　　“薛定諤的貓”在沒有被觀測的時候，才處于生與死的疊加狀態。

　　寒澈已經觀測了這些世界，為什么這些世界……依然沒有終結疊加狀態。而是“存在又不存在”？

　　“只能說，宇宙用它特有的奇妙方式，在任意隨機的事件中，時時刻刻讓我們知道自己的無知與渺小。”秦括說。

　　“那……”凌風抿唇，“原來地球上的那個，凌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