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過后,本來是不明確中考的時間的,一直在家自己學習,突然學校傳來的通知,說考試還是原來的時間,讓學生們返校,疫情已經過去了。可能是非典病毒是怕高溫的,天氣慢慢變熱,病毒突然就消失了。
老九像以前一樣,騎著自行車去學校,在家里的這一個多月,把人們都憋瘋了,路上的學生也特別的多,追逐打鬧的,還有騎車撞到一起摔倒的。
自從老九和楊自強一桌以后,總是去踢球,也沒有去找石琪琪,開學第一天,老九哪也沒有去,直接騎車到了石琪琪家門口喊道:“石琪琪,上學去了!”
石琪琪的媽媽說:“又找你來了,快點吧,一會遲到了,他這有些日子不來了奧。”
石琪琪說:“是,他老踢球去,就沒來。”
老九提前和石琪琪說過,楊自強老拉他去踢球,就不能去找她了,三年里,每天叫她一起上學,從初一下半年到初三,幾乎沒有斷過。
石琪琪出來說:“呦,今天怎么又時間了呢?不踢去啦?”
老九說:“沒意思,有什么呀,不好玩還腳趾甲疼。”
石琪琪說:“人家踢球的都穿球鞋,你穿個布鞋,你腳不疼誰腳疼。”
老九說:“我哪有呀,反正也不踢去了,以后每天,我還是來找你。”
石琪琪看老九穿著喇叭褲,上面還印著花,上衣穿著印有F4(當時很流行的偶像組合)的半袖,說:“還追F4那?現在都流行SHE(當時正在上升期的女子組合)了。”
老九說:“去年還行,總不能穿一年就不穿了吧,最起碼也得穿個幾年啊。我總不能穿女孩的衣服吧?”
來到學校,非常的熱鬧,好像逛廟會一樣,老師不在現場就放肆起來,直到老師一個個的收拾一個遍才老實了。都說不能打罵學生,可是有時候不打是真不行啊,調皮的很,當然也不是真的用力去打,差不多的給上一腳,也是挑肉厚的地方踢。
還二十天該考試了,臨時叫回來學習,人們哪里能學的下去,還好,說考試只考語文數學和英語,其它科不考了,利用有限的時間把沒學到都講完,學過的再重新拾起來復習一下。對于愛學習的人來說,早就自己學會了,可是對老九這樣的爛學生,沒把前面的全忘記就算不錯了。
說考就考,二十天對于學生來說,哪里夠用,老師們都沒有對學生抱多大希望,更別說自己了。時間一天天過去,考號也發下來了,考場也分了,老九又很遺憾的和石琪琪沒在一個考點,考試當天,石琪琪打趣的說道:“老九,好好考奧,考不好挨揍。”
老九說:“肯定的,你就別管啦,肯定差不了。我不在,你要靠自己了啊!”
老九吹了半天牛皮,其實自己幾斤幾兩心里還是有數的。
石琪琪說:“昂,靠自己怎么也比抄你的考的好點吧!哈!”
老九說:“嘿,你可得記著我點兒好吧。”
第一場就考了數學,對于老九來說,也就靠語文能拿點分,其它的根本不行,連根號都不知道是個什么。英語更是不用提。
因為只考三科,第二天只考了半天,考完了就讓回學校。老九剛進自己學校就碰到了數學老師。
老師問:“怎么樣?覺著能考多少啊!”
老九鼓足勇氣說:“反正都寫上了,估計能考60吧。”
數學老師一聽,站定跟老九說:“60?不錯唄,行嘍行嘍。”
說能考60就把老師高興壞了,可想老九平常有多差。
之前還考了一次生物,限時十五分鐘出結果,說是計入考試成績,最后算沒算也不知道,總分一共才10分。
老九考試時候,讓觀察蚯蚓的切面,老九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么,旁邊的老師問:“看見什么了?”
老九邊看邊說:“什么也沒有啊!”
老師順手在卷子上劃了個零分,老九一看,著急忙慌的說:“老師老師,我看見啦,看見啦!”
老師說:“看見什么了說說唄?”
老九吱吱嗚嗚的說:“有細胞,還有,還有……”
老師順手在0上面加了一個小尾巴,改成了6分,老九說:“嘿嘿,那時候前面加個1多好。”
老師說:“你快得了吧,到時間了,趕緊走,后面還有人呢,不少了啊。”
還有體育,最后也沒有計入成績,考試跳遠的時候,監考的是自己的體育老師,老九當時把鞋借給考5000米的同學了,穿著對方的邪惡,有點大,不合適。跳的時候沒踩實,也就跳了兩米二多,老九回頭看看老師,體育老師說:“好,兩米四二,下一個。”
老九還在納悶兒,老師說:“趕緊撤,合格了啊!”
就這樣,老九蒙混過關了。畢竟不給計分的考試,說給計分也是鼓勵學生們還好練習而已。
考完了,學校組織了拍畢業照,老九個子不高,還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前面蹲著,后面站著,在后面站在椅子上,最后面就是站在桌子上,背景就是教室前的過道。拍完了集體照,好多人都紛紛要拍合影,有的和老師合影,有的和要好的同學合影,老九去找石琪琪,希望和石琪琪能照一個,可是沒有找到她,從此就好像蒸發了一樣,也沒有了蹤影。
回家時,老九到石琪琪家,正好她媽媽在家門口,順便問道:“嬸兒,(看到同學的家長一般都叫叔和嬸兒)石琪琪在家沒?”
石琪琪的媽媽說:“還沒回來呢,不曉得上哪玩去了唄。有事啊?要不在家里等會兒?”
老九知道,只是給自己客氣一下,哪能真的讓自己去家里等,就說:“不了,回去還有活呢,我走了。”
畢業了,上不上高中的,一般都在沒有開學的這段時間出去打工了。大棚里西紅柿也賣完了,要等十月一以后才會忙了,建軍也出去工地干活了,順便帶上了老九,就在工地里干小工的活,和個灰,遞個磚,一個月也給個六七百塊錢,就這樣,老九開始踏上了社會的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