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棒針案
第一卷第2章,棒針案。
女孩正打算拿本英語課本出來,卻突然發現旁邊的課本里夾著一片白紙,紙張只冒出了一個角,從課本頁碼中伸出來。
摸上英語課本一角的手隨意移了過去,從書架上把它抽了出來。
剛剛拿到一半,紙張便落了出來,飄在了地上。
本是對折的紙張打開了來,翻開在地上一晃一晃,上面的黑色字依稀可見。
女孩疑惑的拿了起來,她記得她沒有夾紙張在書本里的習慣。
女孩捏著一角拿起來,掃了一眼。
一瞬間女孩的眼角崩裂,圓鼓鼓的眼睛盛滿了驚訝。
然后她又不合時宜的扯了一下嘴角,苦笑了一下。
她想,你這樣不過是仗著我對你的感情罷了。
一次又一次,不嫌其煩。
分分合合,不覺苦難。
只是因為,你在我這里有足夠的資本為所欲為,仗著我淪陷的心,用最痛苦的方式傷我一回再一回。
可笑就可笑在,她偏偏不知回頭,無論怎樣都會落到溫柔編制而成的欺騙中。
“呼……”女孩舒了一口氣,她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她無底線原諒了,下次……定不會再傻。
雖然,已經說不清她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就算是落筆是他的名字,她卻沒仔細的看清字跡的真假。
她拿起紙張慌忙就往紙上指定的地址。
——小理,對不起,我還是覺得我更喜歡你,比起別人,你是帶來歡樂的源頭,與其他人在一起我沒那么自在,也沒有那么快樂。回憶以前,我難忘,相信你也是。你還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和好,好不好。我知道你離不開我,我也想陪伴在你身邊。不管我們吵過多少架,就只是過去,現在,我想和你復合。我承認我以前做過傷害你的事,讓你耿耿于懷,對不起,對不起!!但是希望你今天能來,我等你,在教A樓頂。我會等你的!
——原圓。
李理沒想到這封信是死亡伸出的觸手,拉她進入了地獄。
——
樓頂上的風涼嗖嗖的,女孩一路快步爬上樓來,就只想再看一眼那個人。
不過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給了她極大的驚訝,但似乎也覺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是你寫的。”女孩揚起手里的紙張,有半質問的語氣問對面的人,其實用半質問她是因為本來就應該想得到的。
“我就知道是你……但是我還是傻,告訴我自己是他。”
“呵。你明明那么熟悉他的字,對我的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你不敢相信,他不要你了。”
對面女孩的聲音冷淡得如薄冰,讓她微微一寒。
“你若是來炫耀的,那請便。我不是你的觀眾沒必要為你捧場。”
說完女孩子就想要走,抬腳剛剛要走,便突然被一股外力給推到了外面。
“啊啊啊……”
女孩驚呼一下,堪堪在邊緣處剎住了腳
“你要殺我!!?”
女孩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對面的人笑了,苦澀的笑不知為何帶上了淚。看得女孩一愣。
“你本該償命。”
對方猙獰的面容在她的眼里放大,她可清清楚楚的看見對方的張鼓的眼睛以及滿眼的血絲。
“你虐待我還不夠嗎!!!為什么為什么?要我命!我不會報警的,不會同其他人說……你別殺了……”
女孩祈求她,耳邊的風告訴她,死亡正在她耳側呼氣,想拽她入地獄。
“哼。我會怕?我本想讓你慢慢的痛苦而死,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讓你馬上就去見賀河!現在!立刻!”
“別!你想要什么我給,別推我下去……”
女孩恐懼的抖著肩膀,帶了哭腔,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不讓自己掉下去。
“我求你……唔……”
“求我?呵呵。”對方冷笑著說,“賀河也這樣求過你!然后呢!你哪怕有那么一點惻隱之心,他就不會死!你為什么要帶他去那種地方!為什么不救他!!為什么要給那群畜生碰他!!啊!為什么!我今天就要讓你去陪他!!到地獄里去跪他面前賠罪!!去他腳下懺悔!!!!”
對方使勁的用力一推,狠狠地摔開她的手,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平衡而亂抓一空之后,掉下樓下。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灌了滿耳。
過了一會兒只剩呼呼的風在耳邊徘徊,她彎腰往樓下一看,鮮紅已經滿地。
“哈哈!!賀河,我讓她來陪你了。”
狠毒的眼睛里露出了哀痛,淚水冒了出來!糊了滿臉。
“放心,還有人呢。不急,一個個來。”
來自魔鬼的狂笑貫穿風聲,散于亂亂的空中。
她彎腰撿起了因為對方掙扎而落在地上的紙張,她不緊不慢的拿起,從懷里拿出了另外的一份,放個小石頭壓了半邊。
然后,她慢慢的從邊緣處,走到了對面,然后后腿一蹬,做出了助跑的姿勢,一躍而起!
——
“陳忱沉,你說,是誰?”
徐虛正晃蕩在他的旁邊,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不下三遍。
陳忱沉白眼翻了一下,……TM我要是知道是誰殺的!我還坐在這里和你逼逼!?
“我查了原圓,不過這個人真的是敗類之上,連人渣都配不上他。”
徐虛嘀咕了起來,嘮嘮叨叨不停。
“我聽說他半個學期交了不下30個女朋友,半個學期!個個漂亮富裕。與她們比起來這個李理差得多了。不是特別美貌,不是特別有富。你說他們兩個是怎么搞一起去的?像李理這樣的應該不在原圓的考慮范圍才對。還有就是看起來李理很喜歡原圓吶。怎么會喜歡這種渣男……”
徐虛還在啰啰嗦嗦,陳忱沉沒理他。
“要說,此類的女孩子……蘇宿不就是最適合的。”
對呀。
徐虛的話提醒了他。
徐虛:“那蘇宿會不會與這個原渣男有什么聯系?”
“我怎么知道?”陳忱沉回他,“不過兇手應該是虐待過李理的,不過是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兇手和她之間肯定是有某種聯系的,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徐虛說又說:“對,我想起來這個原渣男還常出入澀清會所,也不怕染上病毒,嘖嘖嘖。”
“那個會所?”陳忱沉問。
“就,萬人行。”徐虛被他突然一問給搞的一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個……你不知道?”
“奧。不知道。”陳忱沉說,“他經常去?”
“差不多。反正他這種人,不會少去。”徐虛嫌棄的說,像他這種正經的富公子不屑一顧。
“我想我們去查一下蘇宿和他的關系,說不定有發現。”陳忱沉說,“還有就是蘇宿和李理的關系,我總覺得我們漏了什么。”
“蘇宿那個婆娘?一肚子的黑墨水,說不定兇手就是她!”
“動機?證據?”陳忱沉反過來問他,“跟了我這么久,你怎么還沒有一點長進,啊??”
徐虛:……
“你去查查原圓。我去教A再看一遍,總覺得差點什么。”
徐虛不樂意了,“為什么又是我去?你就輕輕松松的逛個樓?”
“去,還是不去。”陳忱沉轉頭假意嚴肅,“又不是人人都可以輕易的獲得機密資料的,要是我有你那些特權,我用得著受著你?”
徐虛:……(好,好,去,我去,誰叫非我不可呢。)
——
夜中的城市閃著霓虹燈,車水馬龍間,是繁華與富饒的揮霍。
萬人行會所后面的小道里灰暗一片,卻依稀見的火星閃耀,點點星火像螢火蟲撲騰著飛,像獨眼惡魔睜開了淬了毒液的血眼在暗夜中等待獵物。
她吸了一口煙,深深地將味道吞咽,感受云里霧里的飄搖感,香煙的味道讓她沉醉也讓她上癮。
在曾經無數個難以睡眠的夜晚她就是這樣倚在床邊,眺望整個黑夜,吹著刺骨的冷風,一遍又一遍將仇恨發泄。
不過……快了。
抬眼看了看這個漆黑的后道,她咬了咬牙,緊緊的盯著前方的路口。
吸了三支煙后,終于才見道路的盡頭傳來腳步聲,挺急促的。
她一把抽開煙頭,摁了幾下,丟了出去。
她冷笑著,勾起令人恐懼的弧度,朝前迎了上去。
哼,我想,快要結束了。
……
原圓收到了短信,立馬趕不出來,他沒想到關于賀河還有人知道。
后門連著的小道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他進來之后剛想打開手機手電筒,就突然聽到了噠噠噠的聲音,嚇得他手一抖。
“……你是誰?”原圓看見星火滅了,依稀辯出來,有個人影,“是人……是鬼?”
他腿軟了一下,往后一退,有些恐懼的身體發軟。
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咽口水的聲音,只是冷笑,恨恨的唾棄了一番。
“……你……你,”原圓嚇得往后面逃。
“就這膽量?”
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后她慢慢的從黑夜之中脫離出來,借著微微的月光,原圓認出來了她。
“你?”原圓緩了緩,說,“是你叫我來的?怎么?想通了,想和我在一起?”
她只是冷漠的看著他,腳步不停。
原圓覺出了不對勁,連忙慌張了,“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不是。我是來問你要一件東西的。”
“東西?什么?”原圓煞有介事的一直往后退。
“我要你的命。”她說,“我要的很簡單,就你的一條命。”
“!!!??”原圓睜著個圓鼓鼓的大眼睛,“你……你……!!!”
“賀河說他寂寞,讓我來接你。”
她死死的瞪著他,像是要把他撕開。
“賀河!!!!!你!!!!賀河,賀,賀河,不是我……!!”
原圓先是被驚訝到,然后腳滑了一下,屁股著地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彎著腰,身體的陰影覆蓋著正抬頭的原圓的蒼白的臉上。
“奧~?”她說,還笑了,不過蘸著清冷的月光,除了猙獰和恐怖沒了其他,“但是賀河真的很想你,他讓你過去陪他呢。”
“不不不!!你是這個魔鬼!!你要干什么!!!賀河不是我害死的!!!他是自殺的!!!不關我!!!”
原圓怕極了,他不想再一次的被賀河的鬼魂纏上!!他沒害他!!不是他!!!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往往是無能為力,因為恐懼會讓你喪心病狂。
“怕了?這就怕了?呵!還沒有開始呢!!!”
這話著實是威懾到了原圓,他狼狽的往前挪去,他不能靠近那個瘋子!!那個瘋子要殺他!!!
跑!逃跑!是他僅剩的意識了。
“呵!”她冷哼,跑上去一腳踢在了原圓的腘窩,對方歪歪斜斜的就倒了下來,“你欠他的,差不多該還了。不過放心,你不會孤單的,李理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
“瘋子!!你!是你殺了李理!!還要殺我!!”原圓不顧腿疼,連滾帶爬的往前挪,“滾!!滾!放開我!!”
她盯著面前的人,使了全身的力氣,一腳踹上的后腰處,疼得原圓齜牙咧嘴。
“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唔……”
后面的喊叫被類似手帕的東西給捂住了,原圓一驚,絕望的扒著捂他的手!
艸!是乙醚……
后面的聲音逐漸嗚咽,他掙扎著就聞到了股他熟悉的味道(曾經用在和賀河身上),然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頓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不……不……他要被惡魔抓走了……不……
救我……
——
“你說這個原圓他曾經參與過命案?”
陳忱沉話是對著徐虛說的,但是卻沒有抬眼,他盯著手中的資料,嘩啦嘩啦的翻閱。
“對呀。就在去年。一個本校大一的男孩子自殺。叫……什么來著……賀,對,賀河。”
“自殺?”陳忱沉問,他好像是不記得他記憶里有過關于這事的記錄,“我沒聽過這事。”
“你當然沒聽過了。這個案子是非常低調的完成的,因為涉及的有點敏感。”徐虛的繼續說,“表面是是說因為精神心理上的問題導致的自殺,這確實是個原因,但是是什么原因造成這些精神心理問題的就沒深查了。不過也是不可能往下深挖的。畢竟拔出蘿卜帶出泥……都是些惹不起的人。”
“??意思是草草結案?”陳忱沉說,“呵。這個案子也夠悄的,我都沒聽說過。”
“反正就是一群高官子弟豪富玩嗨了一些,搞出了個命案。”
陳忱沉:“說來看看。”
“就是他們不知道哪知道這個賀河是個同,也不知道賀河是哪里惹到他們了,莫名其妙的就被這群敗家子盯上了,反正最后被這些人渣給……那啥了,然后就沒活了多久就自殺了。”
“qiangjian?”陳忱沉說,徐虛說的隱晦,那啥那啥的,其實不就是指這個。
“對。說起來,還和這個原圓是有點關系的。”
“什么關系?”陳忱沉說。
“就是這個qiangjian的時候原圓在現場,就是說親眼看著他被qiangjian的,奧,對,當時不止一個人qiangjian他,算起來應該是多人運動……”
“艸!!”陳忱沉怒吼一聲,“禽獸!”
“但是這個案子結束的很快,就是因為那些畜生不如的人都是高官之子,豪商二代,得罪不起。再加之賀河沒報警,是在三個月后自殺的,那些混蛋自然是能逃脫得清清白白的。這樣看來,原圓還是個混賬得不得了的東西。”徐虛說,反正罵這群堪稱敗類他不遺余力,盡他所能的拿出了他所有的臟話罵了個遍。
“什么玩意!!”陳忱沉一口老氣沒呼得出去,差點嗆了他一口,“該死!”
徐虛略微瞇了瞇眼,他還沒見過陳忱沉發過這么大的脾氣。
“可惡!都是這群王八蛋!賀河定是心理受不了了才選擇自殺。”陳忱沉有些怒了,語言上有點激,平時他雖然也會飚句不入耳的臟話,可像這樣一連罵了好幾句的,實在少見,“那那那賀河父母沒報警嗎?他們知不知道賀河經歷過這些?”
“他沒父母。他只有一個奶奶,不過賀河自殺后不久就病死了。”徐虛說,“賀河到底多絕望才會選擇自殺,寧愿死亡也不愿痛苦活著。”
“可能……到了極限,就沒必要堅持下去了。”陳忱沉說,眼中是悲憫的淚,“受不了了,就想到自殺了。我們根本無法想象他到底是如何熬過三個月的。在無邊際的黑暗中是哪般感受……可能死亡對他來說,未必壞。”
陳忱沉的眼眸沉入了墨色,蕩漾了微波,是惋惜是感嘆又或是恨意。
“或許吧……”徐虛說,低垂下的睫毛蓋了一切的眼中波動,“賀河只是鼓起勇氣,做了件讓自己解脫的事。”
說完,沉重的氛圍便壓下所有空氣的流動。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安靜得有些詭異。
活著本就不易,若還要遭受些飛來橫禍,又有多少人活得下去。
窗外的陽光正暖,斜斜的照了滿屋,嘰嘰喳喳的鳥叫聲爭先恐后的跑進耳朵,吵得煩人。
“……等案子結束了,我們一起去看看賀河吧。”
冷不丁的話從陳忱沉口中傳了出來。
徐虛看見他微微上下的喉結,以及手臂上突出的青筋。
他知道,他在替賀河不值。
“……”
徐虛剛想開頭應他,便被口袋中突然傳出來的聲音給打斷。
徐虛接了起來。
“什么!?”
一聲帶著驚訝的聲音鉆入了陳忱沉的耳朵,他轉過頭去看,發現徐虛臉色怪異起來,眉頭皺在一塊。
“原圓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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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年
文章純屬虛構噶。 大家當成睡前小讀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