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方伯的道理
翠湖別墅。
沐天波與自己的母親鐘夫人,以及方伯和山口禾四人坐在飯廳里用著晚膳。
沐天波好奇的看著這兩人,在他看來這兩人是沒有資格與他和鐘夫人同一張桌子吃飯的。
可是鐘夫人堅決這樣要求,沐天波便只得答應了,反正他其實不在乎這些禮節的。
如果可以,他還想讓胭脂她們一起上桌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坐著吃飯,她們站在一旁伺候。
沐天波一言不發,吃著自己碗里的飯,與自己面前的幾盤菜,做著殊死搏斗。
“胭脂,再給我添一碗飯!”沐天波遞出已經吃完的空碗對著站在一旁的胭脂道。
“好勒,國公爺稍等片刻!”胭脂接過沐天波手里的碗,回答道。
“母親,你快些吃吧,要不然待會兒飯菜都涼了。”沐天波看向正在細嚼慢咽的鐘夫人說道。
“波兒呀,你慢些吃,飯菜多的是,不用太著急。”鐘夫人見沐天波吃得太快,不由得勸說道!
沐天波聽了這話,對鐘夫人道:“娘,你有所不知,兒子最近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看到討厭的人,吃飯就吃得特別快,也特別多!
娘,你說這奇不奇怪,一般人見到討厭的人都是氣得吃不下飯的,兒子卻與他們相反!”
沐天波這話一出,鐘夫人和山口禾都看向了正在自顧自吃著飯的方伯,他們都知道沐天波說的討厭的人就是方伯。
方伯感受著看向自己的目光,只得放下手里的碗,看著沐天波說道:“你這是吃飽了撐的呀,要是消化不了,就自己到花園里打兩趟拳去!”
沐天波那里料到,方伯居然會這樣說話,他頓時氣急了。
“好,好,你是真沒一點愧疚之心呀!”沐天波聽了方伯的話,氣得拍案而起。
方伯卻是不慌不忙,反而又端起了碗,夾了一點菜,放到碗里后,才道:“你為了那幾個小子,就要與我翻臉,可曾想過你這一身武藝是誰所授!”
“哼,方伯你說錯了,不是那幾個小子,是那幾個死小子,死小子,他們都死了,整整七條人命呀!
至于你說我這一身武藝,的確是你傳授,可是你吃的是黔國公府的糧,理應為黔國公府做些事,傳我武藝,是你應當應份的!”沐天波指著方伯吼道。
“應當應份!”
“哈哈,好一個應當應份!”
“你看看老子這一身,全是為你們黔國公府賣命留下的疤痕,你們給老子養老是不是應當應份呀!”方伯說著,便一把扯掉了自己的上衣。
沐天波看去,方伯滿身的腱子肉,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在那些充滿力量感的腱子肉上,則是布滿了大大小小數也數不清的疤痕。
“啊!”鐘夫人見方伯突然撕掉衣服,嚇得大叫了一聲,然后便用手遮住眼睛,非禮勿視,這是一個貴婦人的基本修養。
胭脂則是嚇得把端在手里的飯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碎響,她的臉上也是一片坨紅。
其余幾個在旁伺候的丫鬟與胭脂的表現也差不多,都轉過了身體,不去看方伯裸露的上身。
“胭脂,快把夫人送回房去,你們這些人也下去。”山口禾在一旁開口說道。
“你個老東西,越老越不正經了,大庭廣眾之下,更何況還是夫人當面,真是不知羞!”山口禾又對方伯說道。
“哼,有些人以為咱們是吃白食的,想怎么侮辱都可以,真是天真得可以!”方伯看著沐天波說道。
沐天波的眼神則是停留在方伯那布滿傷痕的腱子肉上了。
他原以為方伯只是府內一個會些武藝的老人,只是老夫人的一位忠仆。
萬萬沒想到,方伯居然是一位,為國公府負了累累傷痕的有功之人。
他那句“應當應份”便顯得有些苛刻了,有些不尊重方伯往日里為國公府的付出了。
“可是,你不該讓他們去死,他們還年輕呀,就這么死在杖刑之下,你不也該擔些責任嘛!”沐天波此刻的語氣很平靜了。
“要我付責任,真是可笑至極!”方伯卻并不理會放緩了態度的沐天波,依然是咄咄逼人。
“你不要忘了,你讓他們跟我學武之時,我說過若是有什么麻煩,我是不會管的,這才過了多久,難不成都忘了。
你自己悶心自問,這怪得到我的身上,這難道不是該怪你自己,還是說你不想擔這個責任,便讓我老人家來頂鍋,好減輕你內心的愧疚!”方伯的話,句句誅心。
“可是,你不該寫那封信,沒有你那封信,他們的下場不止于此!”沐天波又辯解道。
“為什么不寫,老夫人是國公府的當家人,我老人家吃的國公府的糧,自然老夫人說什么,我便做什么了!”方伯不以為意的道。
沐天波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有些失望了,方伯好像真不用擔什么責任了。
學武之初,他便說過不擔責任,至于寫那封信,不過是在履行他的責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無可指摘。
“小子,你就承認吧,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你自己急于求成所造成的,與其他人沒有關系!”方伯給了沐天波最后一擊。
方伯說完這話,也不管沐天波什么反應,穿上自己的衣服,便轉身離去了,獨留沐天波坐在那里發愣。
“是不是很失落?”山口禾走到沐天波身旁問道。
沐天波聽了這話,抬頭看向山口禾,苦笑道:“我只是想領著他們練武,只是單純的想練武而已,不曾想居然使他們送命!”
“真的是單純的練武,沒有其他的想法?”山口禾問這話時,臉上帶著深深的懷疑。
沐天波聽了這話,略帶深意的看了眼山口禾,然后道:“我一個小孩子,不是單純的練武,我還能做什么。”
“哈哈哈!”
山口禾先大笑,然后道:“你是小孩子不假,可是你還是黔國公,而且你不是個簡單的小孩子。”
“這話怎么說,我怎么就不是個簡單的小孩子了。”沐天波不解的問道。
“有那個小孩子,會主動去練武,又有那個小孩子,會堅持練武三個月,而沒有一天偷懶的。
你的這些表現,全都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了,你說這樣的人兒,他們怎么會當個小孩子對待!”山口禾看著沐天波,語氣平緩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我不該上進,不該有毅力,也不該練武嗎?”沐天波停頓了一陣,然后問道。
“也不是不該,只是不該在那個時段,更不該將身邊的人也拉下水,畢竟你沒有一點保護他們的能力。”山口禾聽了沐天波的話,看著院子里的空氣說道。
“山口先生,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現在真的很好奇?”沐天波看著山口禾問道。
“國公爺想知道我的身份,不如陪我走一程,說不定便會疑消惑解了。”山口禾笑著道。
“馬上就是八月十五了,正好和山口先生一同欣賞這翠湖的月色。”沐天波站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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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很甜的糖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待會兒還有一章。 感謝兩位書友,可以上午安,劉罡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