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伴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足以驚破整個住宅區居民的美夢,猩紅色的火球夾雜滾滾濃煙,騰空而起,仿佛一朵開到極致的火紅色牡丹花,極其耀眼奪目。
狂風四起,吹得火紅色牡丹花盛大綻放,盡情搖擺,頂向狂風肆意舞動,生機勃勃地不斷張揚,又仿佛一道劃破天際的亮光,刺破暗黑色的夜幕。
一開門樓道之間人人慌亂逃生,江欣欣經過一間屋里面已一片瑰麗火海,一停下腳步在火光之中冷若冰霜,葉楓從后而來,見江欣欣寂然不動,一聲怒吼:“你還不跑做什么?”
江欣欣忽然一轉身,義無反顧地沖向火海深處,一身火紅睡衣妖嬈,伴隨四周之人驚呼之聲,瞬間便被熊熊火光吞噬,一瞬時一股巨大的力道如飛蛾撲火,一并沖入火海,在一片炙熱之中,火熱之中,將江欣欣緊緊鉗住,外方逃生之人均驚得目瞪口呆,半響才回過神來:“救人,快救人啊。”
濃煙滾滾,外方消防員水柱噴灑,令人窒息的深夜,傾盆暴雨忽然從暗沉的天空灑落,時而向東,時而向西,形成一個大大的漩渦,沖風冒雨,葉楓一夾裹江欣欣而出,無數冷酷與瘋狂,絕望與希望,毀滅與重生,在風暴與雨水之中交織,匯聚,不斷融會。
葉楓冷酷無情至極,歇斯底里怒吼:“我早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竟還在我面前講什么尊嚴,氣度?”
“為何如今我要當鬼,你想做人?”
一把扼緊江欣欣的手臂,不顧她的劇痛:“你休想。”
江欣欣低下頭:“我不過是忽發奇想,一時想死而已。”
葉楓臉色煞白,聲音低沉:“我這一生也不過是忽發奇想,非要將你置之死地不可而已。”
周末電影院之內末日災難片,沉船,海水,伴隨驚慌失措的滿船尖叫,似乎導演將逃難的環境,設定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總是特別刺激懸疑重重,江欣欣以此類推最近看過的飛機巨蟒,古洞僵尸,撿起一顆爆米花入嘴:“幸好此次遇到不是洪水,而是火災,要不在水中游啊游,這么冷,都不知會不會撞入美人魚洞穴之中?”
若明若暗之中葉楓問道:“一般在逃難時人的求生欲不是特別強烈嗎?”
江欣欣拉住葉楓手臂:“一般來說,我的求難欲在你身上總特別強烈。”
葉楓轉頭瞥江欣欣一眼:“我的求生欲在你身上也特別強烈。”
“若我是天堂,你是地獄,我們之間還隔有一個煙火俗世的人間。”江欣欣靠近葉楓:“人間至尊是金錢,而代表絕對財富與權力的藍家,藍月是否就是那個橫亙你我之中,腳踏實地的人間。”
葉楓問道:“那若你下凡至人間想做什么?”
“天上當仙女。”江欣欣嘿嘿笑兩聲:“地上當公主,那你升天至人間想做什么?”
“地下當閻王。”葉楓肯定道:“地上當閻王,專收不能再飛回去的公主下地獄。”
江欣欣咬下一大顆爆米花:“收啊,收啊,收啊,你叫我三聲,拿個寶瓶直接將我化為血水好了。”
月明星稀,重新搬的新家之內幽香陣陣,江欣欣從燒紅的炭爐之中,一一取出光滑的炭石,平鋪在葉楓古銅色的背部。
一邊在葉楓前面打扇:“沒想到那樣高檔的住宅區也會電路走火,老舊小區這都是小概率之事,這城市之中是不是唯有盛世名門,永遠都不會發生火災?”
舉起手臂遞到葉楓面前:“幸而我們兩人此次都只燒傷手背,不仔細看也根本看不出來,還以為是陽光之下,樹蔭,蕾絲,鮮花,亮片所投下的陰影交錯。”
葉楓沉聲問道:“你今晚將炭石平鋪我背部做什么?”
江欣欣隨口又專業地回答道:“據說此法能夠活血化瘀,養顏美容,令你的容顏更加星月無輝,你說若這次燒傷了你的臉,將來你拿什么去騙女人啊?”
俯身將一汪夾雜冰片的燕窩遞到葉楓面前:“來,乖,冰鎮血燕。”
葉楓半瞇眼:“現在你是準備用我錢來養我么?”
江欣欣用鮮亮的紫藤花油,一一抹上葉楓背部,發絲,松松軟軟,來回按摩:“明日你要去出差,一定要保持讓別人看到你俊美如玉。”
葉楓一聲輕哼:“你是存心想讓別人看到我不陰不陽。”
“千萬不要這樣說。”江欣欣拉起葉楓的手臂:“我今晚這樣討好你,你讓我在你出差幾天回一回穹島啊?”
葉楓問道:“回去做什么?”
“難道你想穿金戴銀地回去炫耀?”
江欣欣十分貼心:“我若是想炫耀就帶上你一起回去了。”
“什么時候逢迎得這樣不留痕跡?”話音剛落被葉楓一把反手攬住她脖頸:“難道你覺得我值得炫耀?”
江欣欣死命都擺脫不了他的糾纏,葉楓一低頭重重埋入江欣欣發絲之間:“講條件總要合我心意地討好我才行。”
江欣欣想了想,試探討價還價:“跳舞?”
葉楓顯得十分不愿意:“你會跳舞嗎?”
江欣欣再想了想:“下廚?”
葉楓反問:“你會做飯嗎?”
悠悠然然繞起江欣欣一縷青絲:“你怎么不說這次出差隨我一起去?”
江欣欣一驚:“男人在外談事情帶上女人多晦氣,要毀掉多少遇到白月光與朱砂痣的良機?”
“只要我愿意,我絕不跟你說。”葉楓漫不經心再繞起江欣欣一縷青絲:“我直接當天將你打暈帶走就好。”
一從后扳住江欣欣的腰:“我出差時不準去穹島。”
江欣欣執意要與他唱對臺:“我就要去。”
葉楓緊緊擒住江欣欣似要讓她斷氣:“不準去。”
江欣欣忽然一回頭:“那我不去了。”
葉楓理所當然一松:“那你就不要去了。”
江欣欣吃驚道:“你怎么不跟我反著來?”
葉楓一把按下江欣欣的頭:“從來也只有你跟我反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