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錦念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妝已經完全花了,她顧不上好好整理就跑出去與劉栩翎匯合。
劉栩翎此刻已經在大廳內等了她很久,看見她回來正要詢問怎么那么長時間,又一看她臉上盡是哭過后的痕跡,就沒在說些什么,拍拍她的后背說:“走吧。”
饒錦念點點頭,跟在她身后,往外面走。
“……這是這個月的數據,數值不高,按照預期的標準差了很多……。”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地劃過錦念的耳膜,猶如閃電般直接貫穿到心底,那聲音她異常熟悉。
大廳另一邊,刑釗跟在溫總的身后,他身穿黑色西服,手里拿著文件夾,一邊做著匯報一邊朝專用電梯的方向走去。
“刑釗!”錦念驚喜地喊。
大廳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向她投來,看見聲音來源后都驚詫她是誰,前臺小姐看到是她,后悔剛才沒能直接把她趕出去。
錦念向他跑來,溫總先行上了電梯,刑釗留在了樓下。
刑釗眉毛微擰,表情不太好看,安保人員也在一旁等候著,如果接下來要是發現她與刑先生的關系并不足以叫這一聲刑釗的大名,他們就要將她請出去了。
錦念很快跑到刑釗面前,眼里盡是歡喜,笑道:“刑釗,我們終于又見面啦!”
刑釗身后的下屬看了刑先生的臉色后,先開口道:“刑釗的大名也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叫的,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怎么這樣沒大沒小、不知規矩。”
錦念也發現自己是一時得意忘形了,向他身后的人道了謙:“哦,對不起,是我剛才太唐突了,不好意思。”又看向刑釗,道:“刑哥,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刑釗依舊不改難看的臉色,回道:“刑哥這一聲稱呼也不是你能叫得的,我沒空見閑人,你趁早自己走出去不要讓我叫人請你。”說著就上了電梯。
錦念愣在原地,她沒想過刑釗對她能是現在的態度,看著安保人員對她做出“請”的手勢,她木然地走出溫氏大樓。
劉栩翎就在門口等她,剛才發生的一幕讓她吃驚,馬上把錦念的從里面拉出來:“饒錦念,我知道你一直都挺崇拜刑先生的,但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大膽,大庭廣眾之下直呼他的名諱,還不知天高地厚要與他攀談,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
錦念顧不上跟她說什么,現在腦子里滿是刑釗冷漠的臉龐。
栩翎看她不說話,又道:“現在好了,你算是出了一把名,回去之后想著自己跟靖芝姐領罰罷。”
靖芝的辦公室里,錦念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靖芝很生氣:“饒錦念你真是瘋了,追星都追到溫氏大樓了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不識大體啊?真會給我丟人,你才結訓半年就敢這樣了,以后還不反了天了!”
靖芝狠拍桌子,發出重重的響聲:“你怎么不說話,覺得自己沒錯是嗎?”
錦念很倔強:“我就是覺得自己沒錯,我們認識的,以前我就叫他刑哥。”
靖芝被氣笑:“饒錦念,你是想氣死我嗎?還認識,你看人家邢先生搭理你了嗎?沒讓人把你轟出去都已經算給你面子了。”
“你也說了他給了我面子!”錦念不要命地說。
靖芝氣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真是,你真是可以!”屋子里都是靖芝生氣的喘息聲,反倒是錦念情緒很平靜。
靖芝喊道:“禁閉一個月,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出門!”
“是。”錦念迅速把門甩上,仰著頭走了出去。
錦念回到房間,立刻趴在床上用枕頭蒙著臉,枕巾很快被淚水浸濕,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愛哭只是來源于刑釗一個人。
哭完以后,她擦干眼淚,刑釗必定不會再通過她留的電話聯系自己了,她思索著怎樣才能進一步與他拉進距離。
近幾日,圈子里對于那天饒錦念糾纏刑先生的事情傳得很歡,都以一種看笑話的心態嘲笑著她。
“邢先生,給您。”
助理把資料遞給邢先生,最上面的一張表格是預約名單,雖然上面真正有機會預約成功的人很少,但每天他都會把前一天留下的信息交給邢先生過目,以做篩選。
刑釗拿起名單,上面很多都是預約跟溫總和蔣先生見面的,也有一些是約自己,他從中找到一個很久沒有見到過的名字,然后沒多想什么就把名單讓助理例行記錄在冊,然后銷毀了。
一個月后,錦念還是覺得必須堂堂正正進入溫氏集團才能真正有機會靠近刑釗,她找到劉栩翎,微笑著問:“栩翎,你在溫氏集團工作得怎么樣啊?順不順利?”
劉栩翎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義正言辭道:“我能猜到你想要干什么,不過我勸你免開尊口,條例規定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能隨便泄露公司的信息。”
被看穿了心思的錦念只好說:“哎呀,這個我當然知道,我自然不會向你打聽什么重要的信息,我就是關心你一下嘛!”
眼看刺探消息無果,錦念灰溜溜走掉了。
溫氏集團就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圍墻,無法從外面窺探到半點信息,她只能再靜靜等待時機。她坐上去往國外的飛機執行任務,已經等了四年,她不介意再等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