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結訓場上。
“姚嬈姐,好久不見!”錦念笑得歡快,她認為見到她就離見到刑釗的日子不遠了。
姚嬈帶著墨鏡,神情疏離:“你跟我很熟嗎?站到后面去!”
錦念笑容僵住,一旁的靖芝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心想她們兩個的關系看來也不是特別好。
靖芝把她往回拉拉,瞪她一眼小聲對她說:“真是心里沒點分寸,姚嬈也是你能搭上話的?”
錦念心想,我不僅跟她搭過話,還搭過她的車呢。
錦念問靖芝:“靖芝姐,我什么時候才能跟她走啊?”
靖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走?走到哪去?才剛結訓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
錦念撇撇嘴,決定一會兒有了機會就去找姚嬈。
散場后,錦念擋住姚嬈的去路:“姚嬈姐,你快告訴我刑釗在哪兒,我怎樣才能見到他?”
姚嬈鄙夷地笑笑:“你的確很執著,但萬事不是只要執著就一定可以成功的,你的起點太低了,以你的水平,一輩子也不可能夠到他。”
錦念叫住她:“姚嬈!這幾年我聽這些話聽得太多了,在追逐他的這條道路上,我已經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也一定會憑本事走完。”說完,轉身離開。
“靖芝姐,你快告訴我,我現在怎么才能快速地更進一步啊?”錦念追在靖芝的身后問。
“你這是怎么了,以你的基礎看來,有現在的成績已經很好了,怎么就那么著急呢?”
“靖芝姐,你知道刑釗吧?”錦念淺笑。
“當然知道啦,那可以說是你們的榜樣前輩了。”
錦念雙手合十,做崇拜狀:“對,就是他,我想要變成像他一樣厲害的人。”
“錦念啊,一直以來我都挺不相信你的能力的,但是你能做到現在這樣,說實話的確是讓我驚喜。但是我勸你一句,目標可以有,但不要立太不切實際的夢想,這樣你會很累的。”
靖芝拍拍她的肩膀:“接下來我會給你安排一些任務,增長實際作戰經驗還是對磨練你很有用處的。”
“我可以申請去西南邊境執行任務嗎?”錦念問。
靖芝看著錦念的眼睛,嚴肅道:“你為什么想去那兒?很艱苦的,而且一去就得好幾年,也及其危險,我建議你還是從一些小的任務開始做起。”
錦念也回答得異常認真:“劉栩翎能去得了,我也能去,我已經考慮好了。”
按常理來講她一定不會同意,但靖芝考慮著,自從認識饒錦念以來,只要她想要達到的目標就從來沒有放棄過,所以并沒再想太多就答應了下來。
而且不出靖芝的預料,上級并沒同意讓錦念通過。
靖芝找到錦念:“這下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攔著你,這是上級沒批準,你可怪不了我。”
錦念沉默,看得出來心情不好。
靖芝其實很少能見到她灰心的樣子,忍不住安慰:“其實你想要快一點進步的話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下半年會有一個很好的任職機會,栩翎也會從邊境回來參加考核,名額只有一個,你可以現在開始準備一下。”
誰想錦念居然拒絕了:“靖芝姐,任職的事情我其實并不著急,我現在只想再做進一步提升,我覺得我現在的水平還遠遠不夠好,你們也總是這樣說我,我不想停滯不前。”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一個好的職務其實是很鍛煉人的,如果做得好也可以作為跳板去找更好的發展平臺,況且,這個機會也是在溫氏集團內部的工作,雖然現在位置不算太高,但是發展前景很好。”
錦念猛地抬頭:“什么?溫氏集團嗎?”
“是啊,雖然我不認為你能比得過栩翎,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挑戰嗎?”
“好,我這就去準備!我參加考核。”
半年后,溫氏集團一樓大廳。
饒錦念與幾位一同參加面試的人在一樓大廳等候,溫氏大樓很氣派,出入的人也都絕非閑人,饒錦念在這些人當中反復尋找,但是始終未曾找到那個令她思念多年的身影。
饒錦念怕面試要是沒成功,自己就再難有機會進來找他了,她思來想去還是來到前臺詢問。
錦念禮貌地問:“您好,我想找刑釗刑先生,請問他在哪里?”
前臺小姐微笑道:“您好,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呃、我沒有。但是我是他的老朋友了,您可以幫忙跟他說一聲嗎?我想見他一面。”
前臺小姐每天都會應對很多這樣的人,禮貌而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小姐,邢先生事務繁忙,預約想要見他的人有很多,您如果是他的朋友最好能夠直接電話聯系他應該會更方便,您也可以先留一下您的聯系方式和預約原因,如果他想見您的話,我們會再聯系您的。”說著,遞給她一份紙筆。
錦念寫完登記信息后心滿意足地離開,前臺小姐卻心知肚明,像她這樣沒有預約就直接找過來的人,基本沒什么機會真正見到想見的人。
錦念是最后一個進入面試考場的,沒有問幾句話就被告知可以走了,錦念對結果已經不報希望,但再不甘心也無能為力,只好垂頭喪氣走了出來。
大家在休息室等待最后的結果,不出錦念的料想,被選中的人果然是劉栩翎。
錦念這幾年一直都在奮力爭取著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但失敗卻還是頭一次,她想讓自己不要顯得那么脆弱,卻還是因為失去了這個可以跟成功更進一步的機會而傷心不已。
不過,這次也并不算毫無進展,起碼她已經給刑釗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可以等他聯系自己,錦念這樣在心里安慰自己。
刑釗總是說她愛哭,她這幾年就真的再也沒哭過,但此刻的眼淚不爭氣,她跑到洗手間用水龍頭的水掩蓋淚水,似是要把這幾年受的苦難都一并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