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還債與地契
“子苓呀,沒法活了呀,子苓,我的乖孫女.....”外婆拖著長音,推門進(jìn)了魏子苓房間。
好久沒見強(qiáng)光,魏子苓在外婆剛開門時,感覺自己眼前漆黑一片,不得不閉著眼睛緩一會兒;等她再次睜開眼時,房間里,外婆正坐在床沿看著她,淚水在眼眶里一直打轉(zhuǎn);而魏白前此時正跪在距離床一米左右的位置,他剛才本想靠近一些,卻被外婆的眼神逼了回去,只得跪在那里。
“外婆,莫急,天大的事也有解決的辦法。”魏子苓安慰老人。
“姐,你一定要救救弟弟。”魏白前跪著向床靠近,那可憐樣,魏子苓感覺自己的心突然很難過,這種情緒的觸動,她這么多年來,只有一次出現(xiàn)。
那次還是因?yàn)楦赣H在外出差,而新聞報道說父親出差的地方發(fā)生了重大泥石流,她又一直打不通父親電話,著急的訂了當(dāng)天下午的飛機(jī);等她到那兒時,發(fā)現(xiàn)她老爸正和其他自愿者一起奮斗在第一線拯救傷員,手機(jī)早就不知道丟到了什么地方。
魏子苓想,這種感情,應(yīng)該是來自于她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自己既然占據(jù)了別人肉體,那么就要好好照顧這個家;魏子苓道:“白前,起來吧,跪著像什么話。”
“謝謝姐”魏白前就要從地上起來,但抬頭又發(fā)現(xiàn)外婆坐在床沿上陰沉的看著他,他又一下不敢起來,只得跪在地上一臉悲戚。
“外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讓弟弟起來,地上涼。”魏子苓握著老人的手幫魏白前說話。
外婆拿拐杖頓了頓地,怒道:“滾起來,真是給魏家丟臉。”說完,挪身看著魏子苓,吁了口氣,說:“子苓,你弟前些日子去賭坊賭錢,又欠下不少銀子。”
外婆感覺魏白前靠近,舉杖欲打,嚇得魏白前急急往后退了好幾大步。
魏子苓頭疼,這么狗血的劇情怎么就被她碰上,書上不都說穿越后不是王子就是公主,再不濟(jì)也是富豪千金,百依百寵;怎么到了她這兒就變成了身受重傷,家徒四壁,親弟好賭;不過她現(xiàn)在抱怨那么多也沒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替她這便宜弟弟還錢;魏子苓問:“外婆,家里還有銀子嗎?”
魏子苓等了好幾分鐘,外婆只是搖頭嘆氣,倒是她這便宜弟弟欲言又止的模樣,“白前,你說吧,姐保證外婆不會打你。”
“姐,那我就說了。”魏白前又往后退了兩步,萬一等會外婆一拐杖扔來,他也能避開,“其實(shí)家里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
外婆被魏白前氣得不住在地上頓拐杖,呵斥道:“你難道連你姐姐的嫁妝也要當(dāng)?shù)籼婺氵€債不成。”
“外婆,外孫也不想呀,但要是不還錢,那李彪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來;你難道要看著外孫被他們活活打死不成。”魏白前聲淚俱下,那模樣真是見者流淚。
“死了也好,就當(dāng)沒你這個外孫。”外婆把頭一扭,不再看已經(jīng)站在門邊的魏白前;雖然魏白前看不清楚老人此時的臉,但魏子苓看得很清楚,外婆現(xiàn)在臉上掛滿了淚水;說出剛才那番話,魏子苓知道,外婆也是言不由衷,她還是很疼愛她這個外孫。
魏子苓其實(shí)對錢財沒有什么概念,她的爸媽一直都很疼愛她,零花錢平時也是十分富裕;加上她又是醫(yī)藥世家的獨(dú)女,還沒畢業(yè),家里面就給她購置了兩套房產(chǎn),她根本就沒有為生活操心過。
她覺得一些嫁妝而已,要是能解現(xiàn)在困局,她倒是覺得沒什么;而且她堅信,以她這新時代青年,要在這個時代混出個人樣,根本沒有多少難度,這是她作為穿越者的自信。
魏子苓看了眼魏白前,又握著外婆的手,輕聲說:“外婆,子苓的嫁妝要不就讓白前去當(dāng)?shù)籼嫠€債。”
“可是,你....”外婆抬起淚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可人兒說。
魏子苓打斷了外婆,“外婆,沒事的,子苓要嫁的人是那頂天地的偉男子,覺不會在意這些俗物。”
外婆還沒答話,魏白前就撲到床邊,雙手扶著床沿,流淚道:“謝謝姐,就知道姐姐最疼白前了。”
魏子苓拿手指替魏白前擦掉臉上的淚,說:“可是姐有一個要求。”
“姐,你說,別說一個,一百個白前也答應(yīng)。”
“這可是你說的,姐要求你以后不能再賭,你要答應(yīng)這條,姐姐的嫁妝你就拿去還債。”魏子苓用手指比一。
“姐,可是,白前除了賭,什么都不會。”魏白前嘟嚷。
魏子苓對于這個結(jié)果根本不意外,雖然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辦法,但她相信,等傷好一些之后,她一定能找到掙錢的法子。
人不可能被尿憋死,但是如果身體上有個大傷口一直流血,那么遲早會死,而她現(xiàn)在這便宜弟弟,就是身上的那個大傷口,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拿線把這道傷口縫上。
魏子苓說:“沒事,等姐好一些,你就給姐打下手。”
魏白前頭搖得像撥浪鼓,魏子苓不解的盯著他,卻聽外婆說:“子苓呀,你這弟弟看著字就頭疼,你要是讓他幫你整理林家小子的課業(yè),他可做不下來,弄不好你還要被林大財主訓(xùn)斥。”
魏子苓沒有想到自己這弟弟這么一無是處,但是自己目前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得先把魏白前穩(wěn)住,“白前,姐姐不是要讓你寫字這些,到時只是下下苦力就能掙不少錢。”
魏白前狐疑,但他這姐姐從小就聰明,也從來沒有騙過他,魏白前垂頭耷臉,像一只泄氣的皮球,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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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白前就從外婆那兒拿到了他姐的嫁妝,去當(dāng)鋪當(dāng)了四十兩銀子,然后找到宏天賭坊;走進(jìn)賭坊時,魏白前耳朵和腦子里都快被大大大,小小小和色子撞擊的聲音灌滿。
賭徒都是四處流動,今天在這個賭場堵上半天,明天又在那個賭場堵上一天,因此魏白前踏進(jìn)宏天賭坊后,倒是遇見了三四個以前認(rèn)識的賭友想拉他一起玩幾把,卻都被婉言拒絕;
不是他不想賭,是現(xiàn)在他手上還錢后再無多余銀兩,至于再問賭坊借錢,經(jīng)過這次之事,他可不敢,當(dāng)時他真的感覺李彪要把他活活打死。
魏家,這個破落小院,魏白前出門后,外婆急急把門插好,回屋時還不時朝后看上一眼,怕魏白前又折身回來;外婆從她床底下抱出了一個小黑色的箱子,箱子被一把精致的小鎖鎖住。
這個箱子是她女兒女婿,也就是魏子苓的父母那次要出遠(yuǎn)門時留下來的,說里面有一些首飾,還有一張房契,首飾本來是用來做子苓的嫁妝的,如今被魏白前拿去還債;而這張房契,當(dāng)時女婿說是幫這院子的原戶主盤下來的一間商鋪,不過這么些年,原戶主也沒再回來,商鋪也就一直被閑置。
外婆感覺雖然當(dāng)時她背著魏白前取出的首飾,但是既然這個小木箱子已經(jīng)被魏白前看見,難保不會起什么壞心思。
外婆坐在床上懷戀過往,那時女兒女婿都在自己身邊,每天都過得很快樂;而且女婿家是醫(yī)藥世家,頗受周圍鄰居稱贊。
不知過了多久,外婆將地契塞進(jìn)胸口來到了魏子苓房間,看魏子苓在休息,就叫醒了她;魏子苓看外婆表情凝重,急忙問道:“外婆,怎么了,難道白前又惹出什么禍?zhǔn)鲁鰜怼!?p> 外婆搖了搖頭,從懷里拿出那張泛黃的紙遞給魏子苓,“子苓,這是你父母當(dāng)年留下的一份地契,不過是替別人盤下的,但是那人一直沒來認(rèn)領(lǐng);外婆這些年也一直小心收著,但是外婆年歲已高,經(jīng)常忘記一些事情;若不是找你的嫁妝,這事還就讓我這老太婆給忘了,外婆想把這份地契交你保管,萬萬不敢讓白前發(fā)現(xiàn)。”
“外婆,我剛在院子里沒找到你,料想你就來了姐姐這里,什么好東西外婆你竟然這樣神神秘秘。”房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是還賬歸來的魏白前,魏白前此時盯著被子上的黃紙,說。
魏子苓本想快速將地契藏在身下,可是魏白前比她更快,幾步就到床邊,拿起地契掃了一眼便笑了出來:“我就說回來的時候喜鵲一直在樹上叫,原來外婆還藏了這么一份寶貝。”
外婆那里愿意自己珍藏了這么多年的地契交到魏白前這敗家孩子手上,伸出手,厲聲說:“給我。”
魏白前見外婆的目光好似要吃了他一樣,不情不愿的將地契還給外婆;不過他可不愿意就這樣放棄,說:“外婆,我們現(xiàn)在有了店鋪,不如開個店吧。”
外婆冷哼一聲:“你休想打這地契主意,魏家不得做那背信棄義之事,不然到了地下,我也沒法給你那死去的爹娘交代。”
魏白前又說:“外婆,只是暫借,那人回來我們還他就行,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那開店,你打算做何營生。”
魏白前我了半天,就是沒想出要做啥,他只想先把店鋪拿到手,后面的事根本就沒考慮,于是又看向床上的魏子苓,說:“我是沒有什么主意,不過姐姐手巧,以前倒是做出不少精細(xì)的物件,可惜卻沒地方售賣,后面都被老鼠咬壞了;如果我們有了店鋪,以姐姐的聰明,肯定能做紅火起來。”
魏子苓覺得她這弟弟這時倒是怎么變得機(jī)靈不少,知道拿她當(dāng)擋箭牌,雖然她也知道魏白前居心不良,但是說得倒也沒多大錯誤,自己傷好后總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若是有了這間店鋪,至少省了房租,困難立馬減去三分之一。
至于店鋪里面賣什么,魏子苓覺得很多東西都能賣,主要還是要調(diào)查市場,看什么東西受歡迎;這事只能等她傷好一些再說,于是魏子苓道:“外婆,子苓覺得白前說得沒錯,我們是可以開個店鋪,等原主人回來,我們再還他,也不算違背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