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萬黎驚訝于李希堯言語的峰回路轉,也驚訝于李希堯對桎梏的評價。那桎梏明明就是一副性情爆裂的模樣,哪里像是裝的。
李希堯繼續(xù)開口,“那二長老白骨的眼睛,怕是有問題,至少是目不能視。”李希堯的想著剛剛白骨的身形轉動,眉眼中的興趣越發(fā)興起。
邊說話邊扭身,就好像——
說話可以讓她辨別身處的方位,和前方的人。
這內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萬黎徹底不開口了,他怎么什么都沒看出來。這么下去,他跟在李希堯旁邊,到底是為了啥,為了李希堯對敵的時候抽出身來保護他?
萬黎陷入了深深的罪惡感。
“還有那千羽,指尖薄繭……”要不就是毫無醫(yī)術,要不就是醫(yī)術大家。邊說著,李希堯邊扭頭,看著剛剛還一臉大言不慚,現(xiàn)在卻一臉呆滯的萬黎挑了挑眉毛。
停口,搖頭輕笑。
“你這什么眼神?”聽聞笑聲,萬黎下意識抬眼,便看到了李希堯一閃而過的眼神。他猛然的皺了皺眉頭,一臉狐疑。阿堯這視線,怎么看怎么眼熟,就好像是,是……
他剛剛的眼神?
“阿堯,你什么意思啊!”萬黎看著已然要推門出去的李希堯猛地反應了過來,大聲開口。阿堯想取笑他也就算了,怎么還學的要先打擊一番再取笑呢?
太壞了!
殺人的還知道埋尸呢!
可惜,李希堯并不打算理他,眉眼中的笑意不停,腳下的步子輕快,一心念叨著,“吉祥居?”
而四喜茶樓的門前——
一輛外表普通,內里卻頗為精細的馬車緩緩開動,微風拂過,窗簾掀動,只見那一片素裹。
“二婆婆。”
千羽垂首,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說的,回去和命主說,你的事,我不想多做評判。”白骨正襟危坐在正中,雙眸閉合,“但是你要記得,你被蜉蝣宮救了一命。”
“是。”
千羽手指抓緊,沒再開口。
“好了好了,這都是老規(guī)矩了,還用的著提醒么!”桎梏歪斜在一側,隨手把玩著腰間的細碎,“二婆婆,我今天表現(xiàn)的不錯吧!那般沖動沒腦子的樣子,連我看了,都想罵自己一句愚蠢。”
沒錯,他今日是故意中的激將法。
雖然后來——
“你確定你是演的?”白骨閉著眼開口,言語中不帶一絲溫度,一身肅殺,哪里還有什么深閨婦人的感覺,“這就是為什么你只能做一個八長老的原因。”
“……”
被人一語道破的感覺,真是糟糕。
桎梏一臉不服氣的撇撇嘴,他做八長老的原因,明明就是因為在讓著她們!
不然,早就升上去了!
……
一處靜謐的小院——
“娘子!”
姚落柔正靠著軟塌打瞌睡,聞聲轉頭。
待看到自己身后那站在窗外的恬靜女子時,姚落柔的眼角眉梢不經(jīng)意的動了動:“桃歡?”
而隨著姚落柔這聲開口,那滿身恬靜的女子瞬間泄氣,桃歡把頭轉向一邊,撇了撇嘴,“好吧,桃喜你又猜對了,我根本就騙不到小娘子。”
“娘子還是如此慧眼。”
聲音到,真正恬靜的那人緩緩走出。
兩個人擁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龐,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衫,甚至是在桃歡的特意下,神情都是一模一樣的。乍眼看去,根本分不清。
“歡喜。”姚落柔瞇著眼笑,“還不快給我進來!”當桃歡桃喜湊到一起時,姚落柔總是喜歡直接喊歡喜的。
看著歡喜走進來,姚落柔繼續(xù)懶散。
“娘子近來一個月,還舒心?”
“當然舒心。”
桃歡看著桃喜那慢慢說話,小心試探的樣子,驟然開口。
“其實,桃喜你是想問小娘子和謐王殿下最近的狀況吧,還問的這么委婉。”
“我給娘子泡杯茶。”桃喜再次開口。
“茶不就在這呢么?”桃歡歪頭,對著身邊的矮柜點點指尖,“想問就直接問,又不是不告訴你。”說著,桃歡的表情越來越肆無忌憚。
“桃歡,其實這么久沒見了,我更想念你。”說著,桃喜的腳步徐徐停下,瞇起了眼睛,緩緩轉身看向桃歡那洋洋得意的臉,笑了,“要不,我們敘敘舊?”桃喜看著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的桃歡,跟著向前走了一步,步步緊逼。
“我錯了。”剛硬氣了沒兩句的桃歡立刻慫了,“小娘子救——”
桃歡叫的凄慘,可惜姚落柔已經(jīng)瞇著了。
哪里管得了。
待桃歡喊了半句,便看到了姚落柔歪斜的身子,和緊閉的眼眸,聲音瞬間壓了下去,“桃歡,好桃歡,親妹妹,我把小娘子最近的事都告訴你,行么?”
一旦沒人救,就要學會自力更生。
——桃歡語錄。
“就算我不說,你也會告訴我。”桃喜也察覺到了姚落柔睡著,聲音呢喃。
她們因為特殊原因會偶爾換身份,所以她們的信息互通是必須的,也是被姚落柔允許的。
桃歡剛想撇撇嘴,下一瞬便被桃喜瞥了一眼。
“……事情,是這樣的……”
……
“所以你的意思是,娘子和謐王兩個人如今雖然還是沒有同寢,但是已然比我離開的時候要親密的多了?”桃喜下意識看了一眼臥房。
“那是。”桃歡揚起下巴,“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超級小紅娘好嘛!
“而且就在前幾天,謐王還小心翼翼的把睡著的小娘子抱上了床,還替小娘子凈了面,擦了手,甚至還幫小娘子把鞋給脫了。”這哪里是一個殿下能做到的事,這簡直就沒有一個郎君能做到。
不虧是小娘子的夫君!
就是與眾不同!
桃歡一臉的笑嘻嘻,可是桃喜的面色卻不是那般好看了,眉頭皺起,“那你干嘛去了?小娘子睡著了你不看著她?她現(xiàn)在是沒內力的!”居然把已經(jīng)睡著了的娘子,一個人交到了謐王的手里。
不可理喻。
“我,我就出去幫小娘子拿個暖爐啊。”桃歡垂下了頭,纏了纏手指。
“別再有下一次。”
“知道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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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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