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內鬼必須要查出來，一刀致命很可怕，是個狠角色。”本田說。
“山野君這次兇多吉少了。”李少華低下頭。
本田點頭，“是啊，這么完美的刺殺行動，每個環節都緊扣著，說明對方準備很充分，也說明了山野的機密文件的確是泄密了，到現在內鬼都沒找出來，山野，我也保不了他。”
“計劃是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想到一個都沒抓到，還死了十多個人，真對不住山野君。”李少華說。
本田搖頭，“沒什么，死的都是中國人，明天的報紙上就說是黑幫火拼。”
“好，我去安排。”
“通知憲兵隊，嚴查三天。”本田說完，揮手示意李少華可以出去了，他一個人靜靜坐著喝茶。
警察廳，燈火通明，參加行動的人挨個被帶進刑訊室。
“唐洋，你真的看見胡耀祖接應刺客了？”方文達問，旁邊有人做筆錄，隔壁監聽室也有人在聽。
唐洋點頭，“是，我親眼看到胡耀祖在樣子胡同三岔路口用人力車接走了刺客，往南大路方向逃跑了。”
“那，胡耀祖打傷張大志，怎么沒打傷你？”方文達問。
“我站在遠處，胡耀祖沒看見我。”唐洋隨口就來，也沒覺得心虛，畢竟人力車上都是血，是鐵證。
“他是如何打傷張大志的？張大志很聽話，呆在原地讓他打嗎？不還手？”方文達冷聲問。
唐洋搖頭，“不，當然不會，胡耀祖是偷襲張科長，先給了張科長一拳頭，張科長剛回頭就被他一槍托給打暈了。”
“你一直跟在張大志后面？”
“對，王秘書在前面沖，張科長負責從后面包圍，我就跟在他后面。”
“他們幾個人？”
“我沒注意到幾個人。”唐洋回答。
方文達站了起來，走到外面，“王秘書，你帶張大志和唐洋一起審訊，你來審訊。”
“我一定盡力，請方廳長放心。”
方文達回到自己辦公室休息，王秘書此刻已經看清楚方向了，胡耀祖被抓回來，并沒有被用刑，而是好好地坐在辦公室喝水，看來唐洋和張大志要倒霉了。
“帶張科長。”王秘書一坐下就嚷著，一分鐘后，張大志被帶進來。
“張科長，我也是代問，得罪了。”王秘書起身，點了個頭，再重新坐下。
“王秘書，你應該大刑伺候那個拉車的，傳訊我干嘛？人力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鐵證如山，一車都是血，你自己也看到了。”
“不急，有的是時間，”王秘書拿出照片，“請張科長解釋一下，他們是怎么死的？”
張大志接過照片一看，是被一刀封喉的手下，“我一直往前沖，我在最前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
王秘書看向唐洋，“那唐洋老弟一定知道，唐洋老弟就在張科長后面。”
“用刀殺死的，是胡耀祖用刀殺死的。”唐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但是他說話的聲音開始發抖了，現在才知道被帶進坑里了，他緊張起來。
“他們都原地站著，等胡耀祖一個一個慢慢抹脖子？然后，胡耀祖再過去把張科長打暈？而你，一直躲在后面看熱鬧？”王秘書問。
“王秘書，哥，我的親哥，我說謊，我當時不在，我沒看見胡耀祖打暈張科長。”唐洋知道嚴刑拷打的滋味，他立馬跪下了。
“王秘書，當時就我一個人，我親眼看到胡耀祖帶走了刺客，往南大路方向跑了。”張大志看唐洋跪下，撇一下嘴角，不屑地提高嗓門說，他也沒把王秘書放在眼里。
“你槍沒有子彈了？還是傻了？你不會開槍啊？就眼看著他們逃跑？”王秘書問。
“我被打暈了啊。”張大志翻個白眼。
“既然你暈了，是怎么看到他們逃跑的？夢到的嗎？”王秘書站了起來，“張科長，你就說實話吧，多大的事，何必搞得兄弟們跟著受苦，都累一天了。”
“人就是胡耀祖接應的，也是他把我打暈的，是老方這個狗雜種包庇那個拉車的，我要見山野副廳長。”張大志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大聲嚷起來。
王秘書搖搖頭，嘆口氣，他也沒辦法，就去請了山野，十分鐘以后，山野才慢悠悠走了進來，進來就很不高興，“張大志，你覺得我很閑嗎？”
張大志看到山野就像看到了親人，“山野副廳長，方廳長他包庇那個人力車夫，就是那個車夫把我打暈的，還接走了刺客，他的車上全是血，那就是證據！”
山野冷笑一聲，“張大志，今天的任務，我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了，保護線人。”張大志快言快語答道。
“好，既然你知道任務，那請問我讓你保護的人呢？他現在在哪里？”山野的不高興更加明顯了。
“死了，”張大志說，“當時就被人打死了。”
“他在醫院！是胡耀祖將他拉到醫院的！你現在明白了？人沒有死！”山野提高嗓門說完，走到門口，對王秘書交代，“把他們都關起來，準備特別處理！”
“是，山野副廳長。”王秘書立正敬禮。
“山野副廳長，我只是說了一個謊，你饒了我吧。”唐洋被嚇得臉都白了，哀嚎道。
“我知道，張科長黃泉路上一個人寂寞，你去陪他吧。”山野說完大步走了。
張大志和唐洋被關押了，王秘書接著審訊，后面的人都是一問三不知，沒有結果。
“方廳長，夜深了，今天大伙兒都在工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秘書小心謹慎地去請示方文達。
“嗯，叫他們回去吧。”方文達冷聲說。
“好。”王秘書轉身準備出去，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張科長被關押了，明天還有行動，下面的兄弟沒人看著不行啊。”
王秘書今天指揮抓人，開始的時候很緊張和害怕，但是到最后，他覺得超級過癮，突然感覺當個秘書太屈才了，很明顯，自己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他覺得他今天比張大志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