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志，干得不錯，辛苦了。”山野聽到聲音，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張大志恭恭敬敬地站著，“為太君效力應該的。”

　　山野往后看，全是警察廳的人，一個敵人也沒抓住，被綁著的只有胡耀祖，“你就抓一個拉車的來糊弄我？”他憤怒地上前，抬手給了張大志兩個耳光，聲音清脆。

　　張大志不敢說話，低頭用手掌擦掉嘴角的血。

　　“參加行動的人全部隔離審查，嚴查！”山野大聲說。

　　所有人都嚇得抱頭蹲地，日本兵立馬舉槍對著他們。

　　“方廳長，你也蹲著干嘛？”山野看向方文達。

　　方文達抱著頭，側臉看過來，“我是總指揮，行動失敗，我也是嚴查對象。”

　　“起來吧，你一天都和我一起，難道我還懷疑你不成？今天就由你來審，我們警察廳有內奸。”

　　方文達便起身和山野一起回到辦公室，其他人被趕出去坐在大院里，不準說話。

　　“李少華，這就是你的周密計劃？”本田氣得發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是學生低估了對手，從現場來看，至少有三個方面的力量，加上我們有內奸。”李少華有些難過，但還是在認真分析情況，把照片放到桌子上。

　　本田看照片，不說話。

　　李少華說，“這個是狙擊手，在樓里面要刺殺零零幺，能騙過我們的眼線進入樓里，沒有內線，不可能進得去，另外，鞭炮就藏在不遠處的另外一棟樓里，只有內奸才做得到，昨天我已經帶人仔細查了整條街，沒發現鞭炮，很顯然是晚上再放進去的。”

　　他又拿出其他照片，“這些人，都是被電死的，一共死了十個。”

　　本田說，“顯然都是昨晚設下了套，今天的檢查只是應付差事，這個場面一個人完成不了的。”

　　“對，檢查的時候，內奸肯定就故意放過了，”李少華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透明玻璃瓶，用鑷子將中間的一枚三角釘夾出來，“我已經安排人化驗過了，這枚三角釘上有生物細菌，遇到血液就迅速繁殖，要不了一天，人就全身腐爛了。”

　　本田抬眼看李少華，李少華連忙將最底部一張照片翻出來，“就是這個，這個人是保護零零幺的，被三角釘射中，先生，你看，全身腐爛了。”

　　本田皺眉，“你說的生物細菌，應該是我們實驗室的細菌，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還在查，”李少華指著照片，“目前還不清楚是用什么方式發射的這枚三角釘，怎么讓我們的人受傷的，初步判斷應該是遠距離射擊，估計是刺殺零零幺，打偏了，如果真是遠距離射擊，估計應該是五十八號，只有那個點最合適，位置高，距離不遠不近。”

　　“五十八號？查了嗎？”本田坐下來開始喝茶，一臉煩躁。

　　“有個房間，沒人住，家具都是蓋著的，但窗戶是開著的，正對著零零幺過路的那條街，如果從這個地方射擊是很有可能的。”李少華回答。

　　本田點頭，“這很重要，必須嚴查，查清楚這是個什么人，怎么會有我們實驗室的細菌。”

　　“好！”李少華又將五張差不多的照片一字排開，“這五個人，都是死于一個人的刀下，都是一刀致命，看來，殺人者和死者本來就離得很近，而且我猜測應該是認識的人，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

　　本田說，“內鬼！這個兇手就是內鬼！”

　　李少華又從瓶子里取出來幾根竹簽，“這個人的死最奇怪，他是被安排在隊伍里混淆視聽的，身形和穿著都與零零幺一樣，他是被竹簽刺殺心臟而死。”

　　本田盯著竹簽看了幾秒，突然站起來，長嘆一口氣，“看來，這次任務失敗，責任不在你，而是遇到高手了，我找了十年的人終于出現了。”

　　李少華愣了一下，立刻問道，“先生知道這殺人手法？”

　　本田點頭，“家父就是被竹簽刺中心臟而亡的，那幾根竹簽，到現在我還保存著。”

　　李少華馬上站起來鞠躬默哀。

　　“坐吧，都十年了。”本田也坐下。

　　“這個人出現后，參加刺殺的人都很緊張，我的眼線匯報說，看到替身倒下，一個人坐人力車逃跑，大家就開始射擊，人力車后面好幾個手臂綁著白布條的人，火力還擊，而且用身體為人力車擋子彈，傷了不少人，很明顯，人力車上的人很重要，那些白布條都是為了掩護他逃跑，我們的人沒追上。”

　　“不是追不上，是不敢追，誰都怕死！”本田嘆了一口氣，“忙了半天，就抓了一個胡耀祖回來。”

　　“一群蠢材，要不是胡耀祖聰明，把零零幺帶回醫院，我們的損失更大。”李少華是第一次表揚胡耀祖。

　　“零零幺會死嗎？”本田問道。

　　“命大，子彈進了胸腔，但沒擊中心臟，加上胡耀祖救護得及時，要不也保不住命。”李少華說。

　　“這么多人來刺殺零零幺，說明零零幺很重要，人沒死，他們肯定還會來的。”本田摸著下巴微微笑起來。

　　李少華點頭，“學生也是這么想的，我已經安排放松警戒，讓他們知道零零幺還活著，醫院有暗哨，就等他們來暗殺了。”

　　“胡耀祖還真是個人才，這么多人在現場，就沒有一個人想著要救零零幺，零零幺活著，他們的特工就都要忙著撤離。”本田笑了。

　　“我得到的消息，胡耀祖才是接應刺客逃走的人。”李少華謹慎地說。

　　本田卻云淡風輕地笑起來，“是張大志搞的鬼，這么多人冒著生命危險都要來刺殺零零幺，如果胡耀祖和他們是一伙的，他一槍就可以結束了零零幺的性命，何必還救他？張大志這是抓不到人，抓一個胡耀祖充數而已。”

　　“強子看到胡耀祖把零零幺抱到車上就開跑，也覺得奇怪，就一路追在后面，胡耀祖跑得很快，差點把強子跑死了，看到是去了醫院，零零幺被醫生護士抬進去了，強子才打電話通知我，我就讓憲兵隊馬上去圍了醫院，搶救零零幺的也是我們的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