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又用力給了張大志幾鞭子，還把那天張大志對他用過的刑具都用了一遍。

　　其他幾個人看了，這才知道不是鬧著玩的，是真用刑，個個嚇得臉色發(fā)白，張大志一開始很囂張，慢慢也開始服軟了，大聲求饒，“老方！老方！我們可是同僚！”

　　方文達將手一揮，“把張科長拉到隔壁關(guān)起來，讓他好好想想?！睆埓笾颈粠ё吡恕?p>　　“下一個?！狈轿倪_喊道。

　　其他人都嚇軟了，集體整齊地跪下了，“方廳長，我們都是跑腿的。”

　　“我知道，你們招了就行了，”方文達招手，“把唐洋綁上去?！?p>　　唐洋剛被綁上，就開始大喊大叫，但是沒用，胡耀祖把他們每個人都打了一遍。

　　這些人平時都是拷打別人，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變成鐵柱上的人，整個刑訊室一片哀嚎。

　　一直審訊到天黑，方文達站起來，胡耀祖便跟著他出去。

　　“胡耀祖，現(xiàn)在太晚了，我們明天繼續(xù)審訊。”

　　“我明天還來？”這是胡耀祖意料不到的事情。

　　“把他們打怕，以后遇到你就叫你爺！”方文達親自將胡耀祖送出警察廳。

　　胡耀祖一路上都想不通，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你今天生意好，現(xiàn)在才回來？”苗大爺已經(jīng)做好了飯，和胡耀祖打招呼。

　　胡耀祖撇嘴，“別提了，一文錢都沒掙到，又被帶到警察廳了?！?p>　　“他們又打你了？”苗大爺左右看胡耀祖，沒有受傷啊。

　　“沒有，是我把他們打了一遍，手都軟了?！焙嫔砩媳緛碛袀?，現(xiàn)在自己也全身痛。

　　“你給他們用刑？”苗大爺蒙了，隨手將大門關(guān)嚴實。

　　在飯桌上，胡耀祖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仔細說給苗大爺聽了，苗大爺聽完點頭，“張大志是大漢奸，他手里沾滿了很多無辜生命的鮮血?！?p>　　“你是說我今天打?qū)α耍俊焙媛犃烁械接行┬牢?，吃著吃著還活動一下胳膊，真的有些酸軟，還痛。

　　“也讓他知道知道用刑的滋味！”苗大爺閉一下眼睛。

　　“方廳長讓我明天再去，我再打重一點?！碑吘箞蟪鹆耍嫘睦锖芡纯欤犆绱鬆斦f今天打?qū)α?，心里更加高興。

　　“這方廳長還真的敢打張大志？”兩人都不說話，認真吃飯，過了好一陣，苗大爺才問。

　　胡耀祖不以為然，“想打就打，一個廳長，一個科長，還怕了他不成？廳長應(yīng)該比科長大，我看那日本人都才是副廳長，官還沒有方廳長大?！?p>　　苗大爺擺擺手，“你錯了，現(xiàn)在都是日本人說了算，不在乎職位高低，那方廳長就是擺樣子的，平時不管事，今天怎么敢讓你打張大志？”

　　胡耀祖聽出來一點什么，盯著苗大爺問，“張大志很厲害嗎？廳長為什么不敢打他？”

　　苗大爺解釋緣由，“張大志不僅自己是漢奸，他爹也是漢奸，還是個大漢奸，是副市長秘書?！?p>　　“嗯，張大志是挺囂張的，難怪?！?p>　　“今天那叫山野的日本人沒在嗎？”苗大爺又問。

　　“看他出去了，我才開始打的?！?p>　　“原來是這樣?！?p>　　胡耀祖和苗大爺喝點小酒，說點話，本田那邊也沒有閑著，兩個人在聽胡耀祖審訊的錄音。

　　“胡耀祖結(jié)巴，話都說不清楚，不是裝的吧？”李少華問。

　　“不是，他是小時候生一場病，病好了以后就這樣了，遇到緊張的時候就結(jié)巴，平時正常?！北咎镂⑽⑿χ?p>　　“先生，學生愚昧，沒看出你的用意，讓胡耀祖審訊張大志的用意。”李少華謙虛請教。

　　“我急著回南京，是山野出了問題。”本田說。

　　“先生不愿意說，就不說。”李少華補充道。

　　“不礙事，也該讓你知道，”本田小口喝茶，“山野放在保險箱里的一份絕密文件丟了?！?p>　　“哦？”李少華嚇一跳。

　　“那天晚上是張大志、唐洋、代源值班。”本田說。

　　“方文達也應(yīng)該在廳里?！崩钌偃A補充。

　　本田閉一下眼睛，“對，他們四個人都有嫌疑，不過，方文達每天都住在辦公室，從不出門?！?p>　　“排除方文達？”李少華問。

　　“不排除，也是重點懷疑對象，”本田關(guān)了錄音機，“楊歸遠逃跑那天，張大志回家睡覺，也可能通風報信，唐洋在車上睡覺，已經(jīng)得到代源的證實，是代源盯著楊歸遠。”

　　“代源在唐洋睡著的時候，也可以給楊歸遠報信?！崩钌偃A分析道。

　　“對，代源很可疑?！?p>　　“楊歸遠和山野丟失的文件有什么關(guān)系？”李少華不解。

　　“文件偷出來要交給楊歸遠帶出去，但是楊歸遠一直在你的監(jiān)視下，他們無法接頭，是胡耀祖的出現(xiàn)，給了這個機會?！北咎镎f。

　　“他們已經(jīng)知道胡耀祖是來監(jiān)視楊歸遠的，看胡耀祖是新手，就敢于接頭了，你是故意讓胡耀祖去的，讓他們放松警惕，這樣內(nèi)鬼就可以暴露了?！崩钌偃A說。

　　本田點點頭，“不過，他們遠遠比我想的要狡猾，他們利用胡耀祖是新手，跑得快的漏洞，將后面跟蹤的人甩掉了，所以，內(nèi)鬼沒抓到。”

　　“既然這樣，應(yīng)該我們自己審訊更好?！崩钌偃A說。

　　本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不合適，我們在外面辦事的大多數(shù)是中國人，如果我們親自去查，會引起一連串不好的反應(yīng)，他們會覺得為我們工作，我們還要懷疑他們，大家會反感和叛逆，以后工作不好開展?！?p>　　“我明白了，讓胡耀祖去查，他們不知道胡耀祖是我們的人，以為是方廳長的親戚，胡耀祖打他們是報私仇。”李少華恍然大悟。

　　“你進步很快?！北咎锔吲d地說。

　　“謝謝先生夸獎，”李少華立刻站起來給本田鞠躬道謝，又再坐下來，“他們要殺胡耀祖，以為胡耀祖是方文達的人，就是一個小人物。”

　　“嗯，明天讓方文達重點審問三個科長二十號晚上的事情?！?p>　　“二十號晚上，是山野丟失文件的晚上嗎？”李少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