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從黑暗中先從破出一絲縫隙,然后漸漸吞噬著黑色,直到黎明真正的到來。
沈遙遙是被窗戶的光亮照醒的!
今天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可悠悠轉醒的某人卻并不高興,她木訥的躺在床上,睜開的眼睛沒有光亮,虛虛晃晃的。
直到坐在飯桌上的時候也是一副木頭一般的樣子。
沈遙遙今日用完午飯就打算回府了。
她急需要去查一件事,一件林期可能已經去查探的事情。
沈遙遙并不想想從別人口中得知,她要親自去一趟。
用過午飯,沈遙遙就謝絕了章氏的挽留,讓人去套了馬車在府門等著。
馬車行至半路,一個帶著白色面紗的青衣女子就從車上下來了。
她重新去車行雇了一輛馬車,往城北去了。
這里的路不似城南的街道那么平滑,馬車走著總是一顛一顛的。
沈遙遙面不改色的做了半天,可胃里早已翻漿倒海了。
終于停下了,沈遙遙下車付了銀子,連忙找了一棵樹,在旁邊吐了一會。
“養了兩年,還真的嬌氣起來了。”
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玲瓏閣。”
抬布跨進院子里。
走到掌柜跟前。
“百花小贊幾兩金?”
“客人有多喜歡就給多少。這邊請。”
沈遙遙進入后院后跟上次那三個是一樣的想法。
“真有錢啊!”
不同的地方是她說出來了。
“到了,客人進去吧。”
沈遙遙走進房間。
“難得看到一個姑娘往我這來!”
“姝顏?”
沈遙遙冷眼問著。
“是。客人認得我?”
依舊是溫柔的語氣和一臉的笑意盈盈。
“不認得你,卻認得你的字。頗有行云流水之范。”
“是嗎?呵呵呵,姑娘說話真好聽。”
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怎么還蒙著面,怕不是長得不好看。”
慢慢挪著腳步到走進沈遙遙,手在一瞬間向沈遙遙的臉上襲去。
眼睛瞪大,快速轉身躲開。
手已經摸到腰間的匕首了。
“沒扯下來,真遺憾。”
姝顏挑了挑眉,做出了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樣。
“明明知道我是誰,為何還要扯我的面紗?”
“好奇嘛!想知道你和畫里有幾分像?”
沈遙遙冷著臉射撤出去一雙眼刀。
“段將軍的想要的消息,有答案了嗎?”
“暫時還沒有,你今日來的巧,我差點就打算讓了撤了這個單子呢!”
姝顏做到凳子了,手托著臉,望著沈遙遙。
“西涼那邊的消息也沒有嗎?”
“有啊。姑娘把面紗揭下來,我就告訴你。”
臉上帶著得意的欠欠笑意。
扯下面紗。
“還真果斷。”
姝顏站起身走到沈遙遙面前,打量了起來。
“跟傅沁長得有六七分像呢!”
“你說誰?”
沈遙遙臉色震驚,一把抓住了姝顏的肩膀。
“別這么抓著我,很疼的。”
姝顏用力掙脫著,可是沒成功。
一臉無奈且有些生氣的說:“傅沁,你娘。”
“你為什么認識她?”
“我為什么不能認識她?”
看到沈遙遙一副更生氣的模樣,立馬又補上一句。
“你娘沒成親之前是個江湖人,師承玄渺劍圣,名氣不小呢!”
姝顏的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
沈遙遙這才松開她。
“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臉湊近沈遙遙,一臉八卦的問著。
“關卿何事。”
“嗯~看來真不知道。”
“消息。”
沈遙遙的臉色更冷了。
“好好好,告訴你告訴你。”
姝顏坐在椅子上,挑眉揚著下巴示意沈遙遙落座。
“當年穆爾德悄悄然的帶兵殺回了西涼王都,打得旗木得措手不及。很快就拿下了旗木得的人頭。”
“之后就把所有過錯推到旗木得頭上,向南河遞了請降書。”
“你查不出穆爾德是如何回去的?”
沈遙遙皺著眉,盤算著當年的事情來由。
“嗯。”
說到此姝顏一臉不甘,那件事是她到現在為此唯一一件查不出來的事。
當初還把她氣了好久,就因為憋屈覺得沒面子,所以之前段耿問的時候才沒有給他答案。
“多謝了,告辭。”
沈遙遙需要回府好好思索一番。
“你還沒給金子呢?”
“你既然認識我母親,送給小輩一個消息,不過分吧。”
說完話的沈遙遙已經離開了房間。
姝顏氣的站起來大喊:“我只是年幼時見過,才不是長輩!”
胸膛因為生氣快速起伏著“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啊~氣死了!”
氣呼呼的坐會位子上。
沈遙遙已經沒空管她生不生氣了,又去雇了一輛車,雖然是個牛車,卻也比兩條腿走的快一些。
只是免不了一頓顛簸了。
下車的時候忍不住難受了一會,只是沒在吐,她已經吐不出來東西了。
扶著門進了府。
看見了個丫鬟就讓她托著自己走回了長安居。
一會房間的沈遙遙就像是散了骨頭一樣,直接躺在了床上。
腦子卻還清醒,回想著在玲瓏姝顏說的話和當年的事情。
西涼上皇突然病重,旗木得掌握權勢,想將穆爾德趕盡殺絕。
穆爾德失蹤,阿依努爾遭遇刺殺。
旗木得著急證明自己,向南河宣戰。
西涼士兵駐扎西涼邊境。
糧草沉河,黎城困守。
穆爾德殺回王都,取下旗木得人頭。
南河援軍趕到,沈徹一眾士兵精力不濟被屠盡。
西涼戰敗
等等,穆爾德怎么能知道旗木得會宣戰呢?
若是計謀,穆爾德過于會擺弄人心了。
想法一旦萌發,就不能忍住不想。
沈遙遙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從床上翻身起來。
衣柜旁邊的大箱子里翻騰的找著什么。
是一個木匣子。
沈遙遙打開匣子,里面放著一封信。
是西涼文字。
越是在想法驗證的后面,人就越是會猶豫不決。
沈遙遙現在就是如此。
不想了。
拿出信,拆開信封。
信上的話并不多,翻譯成南河文字就是:
“傷痛已成定局,不可自暴自棄。”
還有一句“對不起。”
將信放回匣子里,捧著匣子慢慢的坐回床上。
“為何要道歉?”
“為何啊?”
沈遙遙喃喃自語著一句又一句。
腦子里充斥著那句對不起,整個腦子都是亂糟糟的。
她仿佛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一切思緒皆在那句對不起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