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兒拼著命的掙扎,“你又不救他,救我作甚!”
“敢情你活著就為了他?”白光輕蔑的說道。
“當日要不是他,我早給張媽打死了!我這條命都是他的。”
“你這小妮子!他已經(jīng)魂魄歸西了,有我在,你死不了!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怎么平白無故出現(xiàn)你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連死我都做不了主了!”
白光氣急敗壞,“你說什么!你個不知好歹的小妮子!”說著伸出手去往王馨兒嘴邊這么一劃,“我看你還能說什么!牙尖嘴利!”
王馨兒嘴巴不停的動著,卻發(fā)不出聲音。那模樣著實好笑。白光倒在床上笑得滿床打滾。
王馨兒急得掉下淚來。
“雪兒小姐,起床了嗎?”張婆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敲了幾聲門,張婆子帶著絮兒進來了,同行的還有另一女子,模樣打扮眼熟極了。王馨兒嚇得往床上跑,拿起被子就往白光身上蓋。
“雪兒小姐,您在找東西嗎?”絮兒走過去,搶過王馨兒手里的被子,“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白光端坐在床上,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絮兒翻著被子,左看看右看看,“小姐,您找什么?”
王馨兒朝床上看去,這白光不正坐在床上嗎?絮兒沒看見!?
王馨兒嘆出一口氣。什么時候被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纏上了。
“罵誰呢!”白光吼道。
王馨兒一驚,連心聲都能聽到!
“雪兒小姐,這位是王馨兒。”張婆子拉著陌生女子的手。
“搞什么鬼!”王馨兒心理罵道。
“你是要轉(zhuǎn)運啦!還死嗎?”白光嬉笑著說道。
“不行,我得去柳府。”王馨兒說道,誰知這句話從口里冒出來了。
“雪兒小姐,時辰快到了,你還去柳府做什么。”張婆子急死了,這銀票都收了,事兒得辦好,再說女人脫離春香樓,那是好事!
揮了揮手,讓絮兒半推半押的帶著王馨兒去梳洗打扮。
這箱子里,是珍珠珠釵,帶金步搖,鑲翡翠頭飾,淡粉刺繡鑲白色貂絨襖,紅色貂絨披風。
“嘖嘖嘖,”張婆子圍著箱子感嘆著,“馨兒。。阿呸,雪兒小姐好福氣!”說著把箱子里的飾品一股腦兒堆到王馨兒頭上去了。
王馨兒望著窗戶處發(fā)呆,白光喊道,“你別動歪心思!我這幾天可累得慌。”
王馨兒在心里回應道,“那你想辦法帶我去柳府。”
“你去了有什么用。”
“你這冷血動物!人類情感你可不懂!你不帶我去,我就一天死個百來回。”這樣想著,腳已經(jīng)往窗邊跨去了。
“好好,算我怕了你。梳洗完畢我就帶你去。”
馨兒回到梳妝臺前,催促道,“絮兒,快著點。”
張婆子露出笑臉來,“這樣才對,大好的榮華富貴等著你,還想什么別的!”
“春香樓同樣榮華富貴。吃香喝辣,照你這么說,不用出這春香樓,折騰這一番了!”
“我的祖宗,我怕了你。丞相府有人來傳話了,半個時辰后來接你。”
馨兒自個兒拿出箱子里的衣服,迅速穿上,穿完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
關(guān)好房門,白光抱著王馨兒從窗戶飛出,風一樣的飛向柳府。
柳府已經(jīng)扎上了白布條,前幾日才是紅色一片,今日這般景象,凄涼得很。
“我想光明正大的進去,送他一程。白光,幫個忙吧。”王馨兒輕描淡寫,似乎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無所不能之人。
“你說幫就幫?”
“不幫也行,我進去了一頭撞墻上去。”
白光無語,一揮手,王馨兒一身華貴變?yōu)榱税滓滤毓?p> 進入柳府,穿過入戶花園,一副棺材映入眼簾。王馨兒狂奔過去,徒手就扒開了紅木棺材蓋子,棺材里套著一黑色水晶石盒,柳書錦躺在石盒里,面色蒼白。王馨兒摸著柳書錦冰冷的的臉龐,趴在棺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突如起來的舉動驚住了正沉浸在自我悲痛中的一眾人等。
柳夫人抹去眼淚,定睛看了看,沖到棺材面前,拉著王馨兒往堂下一摔,“晦氣!就是你們這些女人害死了我兒。還有什么臉面來哭喪!”
眾人搶步過來蓋上了棺材蓋。
王馨兒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不答話。跪在地上轉(zhuǎn)身只是往棺材那邊湊,柳夫人又是用力一拉,王馨兒翻身仰頭摔倒在地,“別毀了我錦兒泉下的路!要不是你,我兒怎么會去那煙花之地!”
“夫人,您實在冤枉,我并不曾傷害書錦,我恨不能隨他去了。”
“你去,你去呀!青樓女子,說得這般清高自傲!”
王馨兒當真一頭往棺材處撞去,白光在暗處手指一點,王馨兒撞到了側(cè)邊椅子上。
“哼!”柳夫人又把王馨兒往回拉,“你想死我還不讓呢!這般淫艷女人,不干不凈,我兒不要!你不配!”
王馨兒放聲大哭,“柳夫人,你何苦這般罵我。我也難受呀!”
“你滾!你滾!不必在這里假心假意!”柳夫人推搡著王馨兒,“要不是你,我何苦現(xiàn)在這般!”
柳夫人瘋了一樣的把王馨兒往外推。轉(zhuǎn)身又朝著里屋奔去,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錦兒呀!你就這樣走了,為娘的怎么活呀!為娘就你一個孩子呀!”
柳老爺聽得心煩意亂,“夫人!”
“怎么?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現(xiàn)在老來無子了!你那怡紅樓的小妖精,害了我多少懷中骨肉!”
“夫人,越說越離譜了!我看你是瘋了!”
“我是瘋了!現(xiàn)在錦兒也沒了!活著有什么意思!”柳夫人說著一頭撞向棺材。鮮血從額頭上直淌下來,暈了過去。
這邊王馨兒被推到門外,一臉懵。白光湊過來,嘲笑著說道,“你看看你,何必白白惹一身騷。”
王馨兒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如今這給與自己唯一溫暖的男人也去了,連送個行都遭受辱罵!越想越悲。
白光拉著王馨兒,“你清醒一點!別再要死要活。”說著一揮手,王馨兒的白衣不見了,“你看看你這一身華服,好日子已經(jīng)來了,你還惦念著過去那些事做什么?你不能再去尋點其他樂子嗎?愚昧!”
說著一閃身,兩個人又回到了春香樓。